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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也混过炼丹修士这一职业,虽说有大半年没出手了,但有以前的经验,再加上原主的记忆,桑洱还是很快就上了手,并未露出破绽。

    大大小小的伤口被一一包扎好,裴渡裸着上身,已疼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始终没有叫过一声疼,还真能忍。

    桑洱打开门,将这盆脏臭的热水端了出去,让下仆拿走,再吩咐他们拿一套新的男装过来。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到床边,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裴渡报上了名字,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忽然问:“你经常都这样的吗?”

    “怎样?”

    裴渡道:“连名字、好坏都不问,就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自己家。”

    桑洱心说我这不是图你的脸和身子嘛。

    这种事情,其实在一开始就坦白是最好的。时间久了,恐怕就真的说不清了。无奈,剧情禁止她自爆,只能让裴渡自己发现真相。

    于是,桑洱含蓄地说:“我也不是经常这样的,只是看你合眼缘。”

    “哦……”裴渡拖长了声音,想了想,反问:“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桑洱将手搁在膝上:“我叫秦桑栀。”

    裴渡绽开了一丝浅笑,支着腮,视线在桑洱的脸上逡巡,似乎在评判,或者说,在思考着什么:“我看你也没比我大几岁,不如我以后就喊你做‘姐姐’吧。”

    这声“姐姐”,乍听上去,颇为纯稚乖巧,听得人心情舒畅。可表象之下,却仿佛藏了某种冰冷彻骨的讥讽和嘲笑。

    “好啊。”桑洱似乎没听出来恶意。毕竟,一个那么像秦跃的代餐,刚认识就有了亲近自己的苗头,她是喜出望外的,自然不会往坏处想。顿了顿,桑洱又问:“话说起来,究竟是什么人把你伤成了这样?”

    诚然,桑洱对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作为收留、医治裴渡的人,如果她对裴渡的伤一点都不好奇,在裴渡看来,反而更怪异,只会引发他的怀疑。其次,作为舔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那么像秦跃的少年,肯定很上心,不可能连问都不问一句。

    “说来话长。”裴渡的神色很自然,寥寥数语,将自己的来历重新包装了一次。

    在他编的鬼话里,他是外地人,家父欠了赌债,得罪了人,让无辜的他也受到了连累,被追杀到了泸曲。虽说在危机关头甩脱了麻烦,可人也撑不住了,才会晕在巷子里。

    撒谎不打草稿的小骗子。

    不过,稍微一想,就知道他为何要撒谎了。这半个月,秦家之事在泸曲闹得人人皆知。若裴渡不撇清来历,难保会不会被桑洱怀疑到他的身上。

    桑洱心想,表面则露出了相信的态度:“原来是这样。”

    看时间不早了,桑洱起身,靠近了床。裴渡的笑意一敛,身子不着痕迹地紧绷了起来。却发现,桑洱只是过来给他掖了掖被子:“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熬药。”

    “好啊。”裴渡轻轻扯了扯嘴角,又一次说了那个称呼:“谢谢姐姐。”

    等桑洱离开以后,房间静了下来。裴渡唇畔的笑意止歇了一下,又忽然间,慢慢扩大,仿佛觉得很好玩一样,肩微微耸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