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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裴渡身上最后几处伤口也愈合了,基本恢复了正常。

    按照惯常处理替身的做法,原主这时候应该给他一笔钱,安排他的去处。

    即使那些替身对原主有了感激或报恩的心思,含蓄地表示不想走,也还是会被送走。

    可裴渡是不同的。

    原主不仅不会让他走,还会想方设法留下他。

    房间里。

    “伤口已经基本长好了,今晚开始你就能沐浴了。”桑洱收起了换药的东西。看见少年抖了抖手臂,将衣衫捞了上去,犹豫了一下,开口:“裴渡,你的伤也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裴渡疑惑地一挑眉,束好了衣带,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打算?”

    “意思就是,你有要投奔的家人吗?”

    裴渡咧嘴,眯了眯眼:“没有,我家人都死了,只剩我一个。”

    秦跃好歹也算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还活在世上。这么说对方,也是够恶意的。而且,裴渡似乎还挺享受在她面前笑嘻嘻地诅咒秦跃的感觉——反正他觉得她听不懂。有种在异国用母语骂人的感觉。

    桑洱心想,面上则多出了几分殷切与期盼,道:“既然这样,你要不要留下?”

    裴渡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留下来?”

    哼,自从那天猜出了秦桑栀的心思,他就猜到了她会有此一问。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忍不住开口留他了。

    真蠢。

    不过,这样也正合他意。

    “嗯。”桑洱点头,坐正了,仿佛有点紧张地舔了舔下唇,说:“我们能认识,也算是有缘。既然你暂时没有要去的地方,那不如留下来呢。”

    她郑重的模样显然取悦了裴渡,他轻哼一声:“我当然是愿意的。可是,姐姐,我什么也没有。你难道不怕养一个吃白饭的人?”

    “不要这么说自己。我一早就说了,我看你合眼缘,能帮就帮而已。”看他答应了,桑洱松了口气,一笑:“如果你愿意,总会有你可以做的事,不会让你真的吃白饭的。”

    “比如呢?”

    “我有时要给别人看诊,你可以帮我写药方。你会写字的吧?”

    裴渡道:“会是会,但我不喜欢握笔写字,比较喜欢拿剑。”

    “也可以呀。”桑洱温柔道:“那你就不写字,负责保护我,陪着我出去好了。”

    裴渡坐没坐相,思索了一下,说:“好吧。”

    实则却在心底暗暗嘲笑桑洱。

    这人居然要请一个准备夺她命的人保护自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真是越来越期待她发现真相的那天了。

    到了那时候,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这时,一个仆人前来敲门,俯身在桑洱身边,说:“主子,飞燕阁送了东西上来。”

    仆人的音量压得很低,但瞒不住一桌之隔的裴渡。

    他的眼珠微微一转。

    飞燕阁?那似乎是泸曲最有名的一个玉器商行。

    桑洱愣了下,才说:“哦,我这就来。”

    跟着仆人去了外厅,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捧着一个盒子,守在了外面。

    桑洱将盒子带回房间,打开来看。只见里面的锦缎上躺了一串用金丝编织的绳索穿在一起的玉佩。最大的主体是一只狐狸,周遭坠了许多扁状圆玉,花纹很特殊。玉质一看就知道极好。可惜,裂痕甚多,明显曾经被摔过。

    飞燕阁是泸曲城里的玉器商行,修复起玉器来,很有一套。可惜,这么精湛的手艺,也没有办法完全去除这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