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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齿间仿佛回忆起了某种柔软而刺激的触感。裴渡如同被针扎了一下,霍然起身,硬邦邦说:“你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吃。”

    .

    目送裴渡出去后,桑洱估计他是觉得剥荔枝太麻烦了,也能理解,倒在了床上。

    系统:“叮!【裴渡好感度】上涨,实时总值:30。”

    桑洱:“?”

    好感度居然涨了。裴渡这家伙真是口不对心,嘴上没夸她,其实还是认同她当时的机智的吧。

    这是个好事,总算不是负数好感度了。意味着这个副本后,不会有惩罚降下。

    休息了一下,桑洱觉得能走了,就下了地。

    因为始作俑者已经被剿灭,又有几个目击证人,周涧春的嫌疑,这下终于能被洗脱了。

    叶泰河自觉闯了祸,所以,主动说要留下来,出面处理麻烦的事,还给了桑洱很多珍贵的炼丹材料赔罪。

    得知桑洱是骑马来的,他还出钱雇了一辆大马车,送他们回去。

    桑洱:“……”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莽也没被人打死了,糖衣炮弹这一招用得炉火纯青的,肯定没少用钱去抚平别人的怒气。

    正好,桑洱只想打怪,不想留下来处理烂摊子,就爽快地卸下了担,让裴渡跟他去挑选马车,自己坐在常府前的石狮子处等待。

    已经天亮了,但天色很阴沉,又滴滴答答地下了起了雨。桑洱连忙站到了台阶上,用鞋尖踢了踢石子。忽然瞥见,道路的尽头,有一路人马,正在风尘仆仆地靠近。桑洱眯眼一看,那竟是秦家的旗帜。

    怎么回事,秦跃居然遣人来了?

    那列人马在府门前停住了,果然都是秦家的门生。看见桑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几个少年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几人都是秦府的异姓门生。一般来说,仙门世家是不会收这样的门生的,只是当年秦菱觉得秦家子嗣单薄,这才开了先例。

    不过,在秦桑栀和秦跃决裂以后,这三年来,双方已经很少见面了。

    “你们来晚了一步,那邪祟已经被解决了。”桑洱开口,止住了他们的话头,指了指里面,笑了笑:“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都先进去看看吧。”

    几人听了,立刻就下了马,进了常府。

    后方的那辆马车上,一个人影

    走了下来。正是常府的林管事,他给秦桑栀递上了一把伞:“小姐,外面下雨了。”

    桑洱看了一眼,没有接:“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林管事劝道:“小姐,您受了伤,若是就这么淋雨回去,怕是会身体不适。即使和家主闹脾气,也要照顾好自己……”

    桑洱打断了他:“林管事,你想多了吧,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闹三年脾气。”

    “……”

    桑洱语气平平道:“你以后就别管我了。我和秦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也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给我送伞。他知道了,说不定要拿你撒气。”

    林管事似乎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雨一直在下,他身后,那在雨幕中的马车,门帘紧闭,始终是静悄悄的。

    这时,桑洱的余光瞥见街尾有一辆马车驶近,马车前坐着一个披着斗笠的少年,立即露出了一丝笑容,戴上了兜帽,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隔着大雨,彼此看不太清对方的面孔。林管事回头,只能看见桑洱被那少年半扶半抱,拉上了马车。

    哗哗的雨声中,两辆马车就这样朝着两个方向,渐行渐远了。

    裴渡将桑洱扶进了车里,坐在门边,摘下了滴雨的斗笠,在外面淌了淌水。

    对面马车的帘子被吹起了一角,他瞥见了那里,似乎坐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刚才,就是这人在和秦桑栀说话?

    那是谁?

    是秦家的人吗?

    .

    那厢,林管事回到了马车上。原来,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就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方才车下人说的话,早已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秦跃的耳中。

    林管事低下头,说:“家主,小姐不肯要。还有……这个。”

    说着,林管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外敷的金疮药。

    刚才,他们在车上看到了秦桑栀孤零零地站在府门外。自从董邵离的葬礼后,林管家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连闯祸的消息、或是做了什么出格举动的消息,也没听说过。

    以前,即使搬出了府邸,秦桑栀也会时不时弄点动静来,类似于“我不在你眼前你也别想忘了我”这样的念头。但最近,她却连这样斗气的举动也没有了,仿佛真的放弃了这些幼稚的反击,把秦跃当成陌生人了。

    这一次,当马车靠近时,虽然秦跃没说话,但林管事看见,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在踢着石头玩的身影,看得很专注。

    当发现她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好像被人割了喉一样,秦跃的脸色就暗了下来。林管事也大惊失色。

    从前有父母和兄长的庇护,秦桑栀除祟时都是平平安安的,何曾有过这种伤口。

    离开了保护她的羽翼,就变得遍体鳞伤了。但即使这样,她也不再接受秦跃的帮助。

    不仅不要伞,金疮药更是连拿出来的机会也没有。

    林管事莫名觉得空气有点寒意,听见“咔嚓”一声。秦跃面无表情地将那个药瓶抛出了窗外,

    “家主……”

    “你没听见她的话吗?”秦跃冷冷道:“走吧。今后她死在外面了,也和我无关。”

    .

    解决了一个副本,进度条却只变成了2580,减幅很小。不过这也很正常,桑洱估算了一下,她现在还没有遇到谢持风。而在谢持风的记忆里,白月光是在他十六岁时才死的。

    按照彼此的年龄差和时间跨度计算,裴渡的这段情节,至少会持续三四年。进度条就那么多,分给每个事的自然就少了。

    由于脖子被勒伤了,桑洱之后的那几天,吞咽口水都有点不舒服,那道淤痕也消得很慢,桑洱只能在脖子上系上一条丝巾遮挡,免得看着吓人。痕迹快半个月才消失。

    日复一日,最炎热的那半个月就过去了。

    今年的天象略微有异,往年到了九月时还是挺热的,今年,过了中秋,就已起了凉风。街上的摊贩,也从卖凉粉、冰品,变成了卖冒着热乎乎的烟雾的热包子、热芝麻等物。水果也应景地换上了蜜柑和橙子。

    这日,桑洱上街去办事。本来裴渡说要同行,但他这几天夜晚睡觉蹬被子,着了凉,临时撒娇犯懒,不肯出门。

    桑洱办完事,本要直接回去。想了想,决定绕道去市场,买点他喜欢吃的水果。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她忽然听见了前方一阵喧闹声,依稀听见了“小偷”、“该死”等字眼,微一皱眉,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此处是一个小饭馆的后厨。一个浑身横肉、满脸凶蛮的彪形大汉手里抓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孩,将他的一只手压在了砧板上。

    “大家都来看看这小贼!这几天,老子就发现后厨总是失窃,丢了不少钱,刚刚终于让我抓到了!就是这个小贼!进了我厨房,偷吃了我的包子,我问他是不是偷钱了,他还不承认!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不给一点教训可说不过去!”

    人群中有人不忍心,开口道:“虽是如此,砍他的手,也太过了吧。”

    “就是啊……

    打一顿,教训教训就罢了。”

    那彪形大汉怒道:“怎么,是不是你愿意替他赔我丢了的钱?!”

    说着,他还挥舞了一下手里锋利的菜刀。

    而他手里的那小孩,似乎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似乎饿了好几天,像是一只虚弱无力的待宰羔羊。

    桑洱看不过眼,心下起火,正要上前去阻止,目光在那孩子脸上定了定,忽然间,心神大震。

    这个脏兮兮的小孩,不是乞丐,而是……

    谢持风!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脑洞小剧场】

    1、

    画皮妖怪挑选皮囊时:

    叶泰河:因为长得不够帅而逃过一劫。qvq

    2、

    上一章的裴渡丢了初吻。

    桑洱:没想到吧,你的二吻这么快也落入我手了。=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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