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52(第2页)

    从进山洞开始,伶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背影。见状,眼明手快地跨步上前,她撞到了他的胸福”。

    凤凰符明光浮动,她的脖颈腻粉如雪,清瘦得骨节微微凸起。

    自从桑洱病愈后,就不允许他靠近了。

    郁结了好多天的不满,在这一刻,却仿佛烟消云散。

    伶舟的喉咙莫名地有点发燥,眼眸微暗,忍不住收紧了手。

    他觉得有点饿,但又不是饥肠辘辘的饿。而且,上山之前,他明明已经吃过东西了。

    这次贴近也没持续多久,桑洱才站稳,就立刻浮开了他的手,语气冷淡∶"没事,走了。

    臂弯空了下来,伶舟眯了眯眼,不死心地跟上去,道∶"你是不是用了太多灵力了,我抱你下山吧。"

    桑洱头也没回,声音有点倦怠∶"不必了,我走得动。"

    走到山洞外,空气清新了很多。一束阳光搭在了最大那株柏木下的石头上。桑洱浮起袖子,打量着手腕的变化。

    上方的妃色刺青细环,颜色只恢复了一半多一点。

    据系统说,溯回境的每一次循环,会持续大半年的时间。

    算算时间,桑洱已经来到溯回境快五个月了,除崇也很勤快。但藏宙的肚子却像无底洞,吃了那么多妖怪的血,迄今也只积累了60%的力量。

    好在,"和男主组队,经验值翻倍"的定律在溯回境里也成立。这就是桑洱始终坚持带上伶舟出任务的原因—-这种经验加成不蹭白不蹭。

    桑洱蹙眉,慢慢放下衣袖。

    大半年时间,已经用了五个月,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要是第一个循环结束时,还没喂饱藏宙,伶舟又离开了这里的话,她回到现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伶舟走出山洞,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以前就知道,桑洱出来杀妖,就是为了供养她腕上的藏宙。

    伶舟问过她为什么。桑洱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

    她知道他很多事,可她自己的很多秘密,却从不和他分享。但伶舟还是会尽力帮她达成愿望。其实不用思考太多,"她想要"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何况,跟桑洱出来历练,可以提高修为,也正合伶舟的意。

    这个世道,强者才能当主人,强者才能决定规则和秩序。伶舟忍不住心想,如果他能快些变强,是不是终有一天,他也可以做主人,想抱着她就抱着她,想咬她就咬,不会再被冷待,也不用担心再被踢下床了?

    桑洱并不知道伶舟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吁了口气,说∶"我们已经离队有一段时间了,回去吧。"

    说那迟那时快,远处有数道剑光,朝着这边飞来。四名修士落在了前方的草丛里,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快步走来∶"桑姑娘,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少年的名字叫梁缜,生了一张俊秀狡黠、未语先笑的娃娃脸。

    他是这次前来围剿蜈蚣精的修士之一。不同于桑洱只带了伶舟一人,梁摸这次出行,身边还带了六个家族的修士,阵仗不小。

    在仙道兴盛、仙门林立的后世,这样的家世算不上顶级。但在现在的世道,已经不小的阵仗了。

    桑洱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来给藏宙开小灶的,面不改色道∶"那只蜈蚣精实力很强,虽然已经毁了它的妖丹,但不亲眼看到它消亡,我始终有点不放心,就追过来看看。"

    梁摸身后的修士有点怀疑∶"那只蜈蚣精现在在山洞里面吗?"

    "奇怪,那些小娱蚣没跟来吗?"

    "走,我们也进去看看。"

    桑洱淡声道∶"请便。"

    他们这些修士,之前互不相识,因为同一个杀怪委托,才聚在一起。彼此没相处过几天,甚至连话都没讲过几句。他们对她的解释有怀疑,也很正常。

    好在,那只蜈蚣精被吸血后,消散成风的速度会加倍。现在,应该只剩一排骨架了。光凭那几块骨头,是看不出来它死前当过几分钟的干尸的。

    梁摸没有跟进去,比起蜈蚣精,眼前的少女,显然更吸引他的兴趣∶"桑姑娘,刚才真的好凶险呢,你没有受伤吧?"

    一边说,梁摸一边用他那双明亮的圆眼,一眨不眨地看桑洱。

    在阳光下,桑洱的容色更为无暇细腻,不偏不倚,鼻头染了一缕暖金的粉意。这个世道,女修不多见。外表美丽又灵力高强的女修,总会比较引人瞩目。

    桑洱看了他一眼∶"没事。"

    "那……."梁摸继续说点什么,一旁的伶舟突然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水囊,递给桑洱,问道∶"渴吗?"

    还真有点口干,桑洱顺手接过来,喝了两口。

    谈话被打断了,梁摸仿若有点不高兴,抬眼看去,就是微微一僵。

    因为伶舟也正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阴沉而骇人,仿佛一头护食的野兽。霎时,一股汗毛倒竖的寒意窜上了梁约的后颈。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吓到了,梁摸有点儿恼差。

    桑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暗涌流动。

    水囊喝得见了底,她随手递给了伶舟,理所当然道∶"去装点水回来,我还要喝。"

    伶舟眉心一拧。他不想现在离开桑洱身边,却又只能听话,就接过了水囊,暗含警告地扫了一眼梁缜。回答则是对桑洱说的∶"我很快回来。

    等伶舟消失在了荒芜的草丛后,梁摸轻哼一声,凑近了点儿,继续和桑洱攀谈。说着说着,他状若好奇地问∶"桑姑娘,恕我冒昧,刚才你身边那个人,我看他和你形影不离的,他是你的道侣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

    在俘石镇生活的时候,跟着伶舟外出除崇的时候,这种问题,桑洱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她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有人这样问她。此一时彼一时,话语之间,两个主角的身份,恰好颠倒了过来。

    桑洱轻声道∶"不是。"

    余光瞥见了树干后漏出了一角衣裳,梁摸视若无睹,歪了歪头,一派天真地追问∶"那他是你的什么人啊?徒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