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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桑洱提早三天就送他礼物了。

    但出于各种复杂的原因,谢持风从没用过这条腰带,只将它塞在了积灰的书架一角。

    今年,从生辰几天开始,谢持风每次出入洞府,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一停,巡逻时,也尽量不拖延时间。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笃定桑洱会来。

    结果,三天过去了,什么也没等到。

    桑洱没有来,也没有了礼物。

    谢持风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腰带,冷淡的眸光里,涌出了几不可察的惘然。

    比起桑洱,他更搞不懂的,是他自己的想法。

    ——在来生日宴之前,他对着镜子穿衣裳,佩戴腰带时,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桑洱会不会就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他束那条腰带,被泼了冷

    水,所以,才没有任何表示的?

    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等反应过来时,谢持风已经束上了桑洱送的腰带。

    他一眼不错地盯着镜子,在心里猜测桑洱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应该会很高兴,眼睛也亮起来吧?

    结果谢持风料错了。

    桑洱本身就不太分得清这些花纹,再加上,时隔一整年,她又先入为主地认定男主绝对不可能用炮灰送的腰带。所以,哪怕谢持风在她面前走过好几次了,桑洱也没认出那是她去年挑选的腰带,故而,不见触动之色,只顾着欢快地吃。

    到了宴席最后,谢持风周身的气息越发冷硬。

    尤其是,他终于发现桑洱的名字藏在了一份合送的礼物名单里。

    从精挑细选的专属礼物,变成了与别人凑份的。

    并非因为二者有价值之差,谢持风从不介意这些。

    让他感到躁郁的,是两份心意的差别。

    桑洱对他……似乎不再用心了。

    .

    另一边厢。

    蒲正初酿的酒,果然名不虚传。生前的桑洱本来就喜欢喝酒,酒量也不差。后来生病了,在病床上必须滴酒不沾。如今换了副身体,又碰到了好酒,桑洱难免有点儿小市民心态,抱着“喝了这次没下次”的心态,开宴后,就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肚子里。

    等意识到有点儿过量,而且这酒的后劲比想象中更大时,桑洱已经有点晕了,暗暗叫苦,决定离席去外面散散酒味。

    出了赤霞峰的侧殿,桑洱扶着围墙,歪在一处昏暗的楼梯上吹风。身体有点不稳,晃了晃,后领忽然被一只手拎住了。

    “你吃得倒挺开心嘛。”郸弘深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她背后,冷嘲热讽:“我在外面看你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还以为你真的海量呢,谁知道这么不中用。”

    桑洱晃了晃,回头,脸颊红扑扑的,皱眉盯着他。

    “看什么看,要不是师父怕你醉死在这里,滚下楼梯摔折腿,小爷才懒得……”郸弘深开嘲。冷不丁地,声音戛然而止。

    桑洱似乎醉糊涂了,往前走了半步,额头抵住了他的心口。

    郸弘深凝固了

    半晌,冷笑:“怎么,我和你关系很好吗?你抱着我干什么。”

    “……”

    郸弘深看了看她的头顶,又看向天空。反复来回多次,终于,悻悻然吐出了一个字:“操。”

    “走吧走吧,要不是师父非要我来接你,我才不会背你这种又臭又重的醉鬼。”郸弘深扯过她,背起来,顿了顿,微微咬了下牙关,自言自语:“桑洱,你真是贱得慌。不过,我也贱得慌,谁都别笑谁。”

    下了几级阶梯,桑洱含含糊糊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我好难受。”

    郸弘深的火腾地烧起来了,怒道:“你跟我说个屁啊!别喜欢他不就不难受了?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这么多,你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桑洱捂住嘴,强忍呕吐感,打断了他:“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胃难受,好想吐啊。”

    郸弘深:“……”

    郸弘深:“操。”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1、

    谢持风假装不经意展示腰带: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桑洱:嗝,酒不错,好喝……你说啥?

    2、

    郸弘深:呵呵,我和你关系很好吗,你抱着我干什么?

    桑洱:?我没抱你啊。

    ——

    中间补了一点内容。

    比突然失去更难受的,是意识到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却无能为力。=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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