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2(快穿)倾碧悠然
1378.变心妻 十一(第2页)
“四公子,你怎么来了?”
柳如严想要扯出一抹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富商手头宽裕,但是绝对比不上柳府。县城说小不小,却也没有多大,但凡是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来往。富商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柳府,立刻起身告辞。
柳其斌根本不看那个胖男人,他怕多看一眼就吐出来。
为了这女人,他被父亲责备,还被禁足……最重要的是在长辈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以后分家肯定要吃亏。
本来他就已经后悔自己找上柳如严,结果柳如严居然还背着他跟这种恶心的男人来往。
这到了嘴边的肉染了脏东西,他不吃感觉自己很亏,吃了又恶心。他越想越烦躁,回头瞪了一眼随从。随从立即关上门。
屋中只剩下二人,柳如严吓得站起身往角落里缩:“四公子,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家里的长辈不允许我懒着……”
柳其斌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关于柳如严的处境,他有派人打听过。
柳家长辈对这个女儿确实不太好,但是,绝对没有刻薄到要逼良为娼的地步。柳如严做这些事,纯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看到这女人还要蒙骗自己,柳其斌越想越气,几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啪啪就是两巴掌。
“贱人!”
柳如严摔倒在地,伸手摸着脸,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挨打的地方就变得特别烫手,并且那地方的肉是又麻又痛。
“四公子,饶了我吧。我是真的被逼无奈……那些银子,我可以还给你,你再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行!”柳如严哭得涕泪横流,“我一定将所有的银子都还给你!”
“还银子?”柳其斌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他冷笑道:“我柳府上百万两银子的家财,我能从中分到多少,全看长辈心意。就因为你,长辈对我特别失望,势必会影响到以后分家。你赔?你拿什么来赔?”
柳如严吓得脸色惨白,衬得她脸上的伤口愈发触目惊心。她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她绝对不会现在就跑出来接客。还有,柳其斌被关在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得知他半个月就能出门,柳如严也不会这么急切的跑到城里来弹琴。
柳其斌狠狠踹了她一脚。
他练过防身术,力气比一般男子要大,柳如严被踹得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摔落在地。她捂着肚子喉头一甜,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来。更让她恐惧的是,面前的男人满脸怒气并未消减,还一步步挪了过来,看那样子,似乎还要动手。
她会被打死!
不死也要去大半条命。
认清这个事实,柳如严心头慌得不行。她做这所有的一切,利用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靠近那些男人,包括一开始和林苍山好上,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为了奔着死路去!
柳如严缓缓坐起,目光在屋中搜寻一圈,想到这里只是二楼,刚好自己身后还有窗户。她心中一动,看见柳其斌又一脚踹来时,她不顾身上疼痛,努力撑起身子,扒着窗户用尽全身力气翻了出去。
二楼不算高,但活生生从上面落下,运气不好丢命都有可能。运气再好,也要伤筋动骨。
“砰”一声。
柳如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街上,她忍不住痛嚎出声,余光瞥见有一架马车飞驰而来,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正闭上眼睛等死,忽然察觉到马儿停下来的动静。
她努力打起精神扭头望去,想着就是能遇上一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子就好了,若是还能年轻一些,容貌俊俏一些就更好。
只一眼,她就看见了马车上的齐厚安。
齐厚安本来是不出门的,可是学堂里的夫子有请,原来今儿是一月一次学堂弟子聚会,大家凑一起吟诗作赋,还要被夫子考校。
拜夫子求学问,虽然没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地步,但夫子有请,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弟子都得无条件服从。
楚云梨探出头,看到地上凄凄惨惨,身上还有些血迹的柳如严,惊讶问:“你怎么从上头跳下来了?”
柳如严张了张口:“救命!”
说话间,看见柳如严从窗户跳下的柳其斌气急败坏从茶楼里冲了出来,看见楚云梨的马车后,他顿了顿,很快收敛起满脸怒气,变得温文尔雅,直接走到柳如严跟前弯腰将人抱起。
“别动,我送你去看大夫!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高摔下来,疼不疼?”
语气温柔,与方才那个抬脚踹人的狠劲比起来,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柳如严身上痛得厉害,饶是如此,她也拼了命的挣扎。
“我不要!救命……救命……”眼看楚云梨无动于衷,柳如严看向齐厚安,目光中满是哀求,“公子救命,我不要跟他走……”
楚云梨面色漠然。
齐厚安也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当初柳如严自己找上柳其斌,张口就问人要了三千两银子,还说毁约就毁约。她落到这个地步,全是自找的。
柳如严把人送到了医馆,大夫说柳如严其中一条手臂受伤很重,以后大概再也不能弹琴,可能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
伤成这样,浑身都是药味,身上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柳其斌生来富贵,对着这样的女人自然没兴致,他让人将柳如严送回了她租的院子,心里是越来越烦。
本来出门是为了泄火,现在这火气还越来越盛,柳其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不想回去。于是,就在街上到处转悠。
张童生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偶尔他都生出了放弃的念头,干脆回家算了。
但是,他又很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太倒霉了,明明读书有天分,却生在一个特别贫穷的家里。即便挨了打,浑身是伤也不敢歇着,没去学堂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抄书赚钱。今儿趁着夫子有请,他带着自己抄好了的书去换银子。
拿到了一两银,这算是近大半个月以来唯一的好消息。张童生心情好转不少,走路都轻快许多。
柳其斌正靠在车中假寐,就听见车夫低声道:“公子,前面是张童生!”
之前柳其斌在家禁足,越想越气,干脆让人教训了张童生一顿。父亲会生气,一是因为他养着同姓的女子,二是他打了齐厚安一顿,间接得罪了赵海棠。
而他和齐厚安不怎么相熟,平白无故也不会去打人家。说到底,他是被人利用了。
他都倒了霉,又怎么会让利用自己的人好过?
他亲自找人教训张童生,事情做得隐秘,除了他和动手的人,没人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就连张童生也不知。
方才他看见赵海棠,那女人看自己的目光很不对劲,柳其斌心里清楚。赵海棠早晚会找自己算账,她一动手,即便他运气好逃脱了,家里的长辈也会更讨厌他!
他和赵海棠结仇的原因,就是张童生下药!
柳其斌就是在最生气简直要气炸了的时候听说张童生在前面,他一冲动,冷笑道:“找个机会撞他!”
车夫吓一跳:“公子,会死人的。”
“那又如何?”柳其斌语气轻飘飘,“这大晚上的,光线不好,马儿跑得比较快,不小心撞着个把人不是很正常么?”
车夫不敢不办,狠狠一扬马鞭。
马儿小跑起来,张童生身上还有伤,走动间会扯得伤口疼痛,他动作并不快,心里又在想事,等发现身后有马儿疯跑时,已经来不及躲了。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被马踹了一脚,一时间他感觉自己肚子以下都痛得厉害,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见马儿跑过来,直接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肩胛骨和两条大腿都被踩了。
张童生惨叫连连,想滚都不敢滚,身上太过疼痛,痛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救命!”
街上很是冷清,几乎没有行人。张童生趴在地上等了好久,还等到一片黄叶被风卷着转过来。
他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伙计出来上工,张童生才被人发现。然后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馆之中。
张童生手头还有十六两银子,但是他受伤很重,右边的肩胛骨全部碎了,两条大腿骨也彻底断裂。
即便是请了最擅长接骨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能将骨头接好,甚至不能保证他如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身上有疾之人,不能参加科举。尤其张童生右边的肩胛骨已碎,连拿笔都不成。也就是说,他的前程,完了!
张童生颓废不已。
他窝在自己的房中,又哭又喊,又闹又砸。
齐厚安得到消息后,特意回去取东西,楚云梨闲着无事,也跟着一起。
两人同住一间房,齐厚安推开门就闻到了刺鼻的药味和酒味。
酒是用来清洗伤口,还有混合着药物包扎断骨的,地上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张童生在一片狼藉之中睡着了。
齐厚安推开门的动静吵醒了他。
张童生只觉阳光特别刺眼,伸手挡了半天,才看清楚门口那光晕中的年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