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第2页)

    项明章心里明镜,配合道:“嗯,你今天吃了什么?”

    沈若臻一整天没吃东西,惦记着项明章回来,不觉得饿,他拿昨天的晚餐充数:“桂花汤圆,吃了仨。”

    项明章开始敷衍:“哦,好不好吃?”

    腰间蓦地没了管束,沈若臻竭力维持着从容:“其实赵管事预备了很多菜,这几天他辛苦了。”

    项明章不满地说:“提别人干什么,他哪有我辛苦。”

    抛在床尾的衣服窸窣滑落,沈若臻又道:“书房有本书是公司的,你借了没还。”

    “公司都是我的,把图书馆关了都不要紧。”项明章的语气不可一世,动作却温柔,托起沈若臻脚踝褪下了棉袜。

    脚趾微蜷,沈若臻已搜刮不出什么:“你最喜欢辛弃疾哪首词……”

    项明章忽然倾身,从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东西,说:“我改喜欢柳宗元了,写一幅《笼鹰词》送给你好不好?”

    沈若臻问:“你拿的什么?”

    项明章认为不必回答,用一用自然就知道了,此刻他是鹰,牙尖爪利心肠硬,带着生吞的渴望念道:“砉然劲翮,下攫狐兔。”

    沈若臻被项明章灼热的眼神慑住,脑子烧得空白,心跳和窗上的雨滴一起咚咚作响。

    “怎么不吭声了?”项明章居高临下,坏心地戏谑,“是不是旧社会规矩多,沈少爷害羞了?”

    沈若臻为了颜面:“文明发展才有新社会,旧社会野蛮多了,不然过去的人怎么会有三妻四妾。”

    项明章故意问:“那你沈少爷娶妻纳妾了吗?有没有养过外室?是否定过亲?私下有没有一掷千金捧过男旦?”

    沈若臻叫他问得发蒙:“没有,项先生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项明章改口:“我忘了,你是复华银行的行长,日理万机,洁身自好。”

    他说着探出手,俯下/身与沈若臻额心相抵:“那你第一次自/渎是什么年纪?”

    沈若臻惶然紧闭着唇齿。

    项明章又问:“对谁动过春/心吗?是钟情温文尔雅的儒商,还是精明贪婪的奸商?”

    沈若臻不禁轻轻弹动了一下,“刷”地红了脸。

    项明章稍怔,他高估了沈若臻,从海里捞出来住过重症监护室,敢在哈尔滨跳河,通宵加班还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样的一副身体,却生涩得耐不住一点考验。

    项明章直起身,似是忧叹了一声:“沈行长,今晚你怎么办啊。”

    沈若臻难堪道:“……纸。”

    项明章没给,下床把人打横抱起,进了里间的浴室。

    水流声和风雨混合,或急或缓,堪堪遮蔽了他们交错的杂音,一扇胡桃木门挡住了冬夜里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