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

    陆清则无疑是温和的,就算强硬起来,也是温和的强硬。

    这样反而令人更难以拒绝。

    车驾辘辘到了皇宫,陆清则裹着厚厚的大氅,轻车熟路赶到乾清宫,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

    殿门口跪满了人,看上去都是在乾清宫伺候的,长顺正来来回回走着,沉着脸道:“是谁手脚不干不净,趁早承认,咱家还能向陛下乞求保你一命,若是等到查出来……”

    长顺语带威胁,适时地住了口,转眸见到陆清则,连忙迎过来:“陆大人可算来了,陛下等您好几日了。”

    陆清则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一群宫人:“这是怎么了?”

    长顺满脸如丧考妣:“哎,大人不知道,陛下丢了东西,正在发怒呢。”

    宫里人小偷小摸的不少,尤其是崇安帝完全不理朝政,纵容阉党祸乱之时,也是常态了。

    新帝登基后,这群宫人看宁倦年纪小,平时更是疏懒,完全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连乾清宫的东西都敢偷。

    陆清则眉尖一蹙,想起来了。

    原文里有提到,在冷宫的几年间,为了能换取吃食衣物,静嫔将能兑换钱财的东西都送出去了,最后只留下了支簪子。

    那只簪子对宁倦来说意义非凡,但却丢了。

    虽然只是支簪子,却也是暴君心里最后的慰藉,簪子丢了,意味着他心底最后一丝暖意也散了,所以后来即使有人忠心追随他,也再也没人能和他交心。

    原来是这时候丢的。

    簪子是被一个出宫离开的宫女偷走的,那个宫女年纪到了,已经离开了,不在这群人里。

    不过好在原文有提了句她是怎么处理簪子的。

    陆清则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长顺傻眼:“陆、陆大人?您不去看看陛下吗?”

    陆清则步履匆匆:“我一会儿就回来,这群宫人没偷东西,让他们起来吧。”

    话毕,人就不见了。

    长顺简直目瞪口呆。

    陆大人平日里病歪歪的,瞧着就跟雪堆的似的,轻轻一碰就要散了,走路快点都会被冷风呛到,咳得要死要活,这会儿怎么走得那么飞快?

    他又看了眼还跪着的宫人。

    陛下也说偷东西的人已经不在宫里了,是他不死心想再审审。

    但陆清则也这么说,长顺按下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吩咐众人起来,叹了口气,去找宁倦回禀了。

    陆清则努力走快了些,出宫的时候,才发现陈小刀居然还等在宫门外。

    他上次就吩咐陈小刀只需送他来了,便回府休息就是,没必要在宫门外干等着。

    恐怕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在宫里出事。

    见陆清则这么快又出宫了,陈小刀有些诧异:“公子,怎么了?”

    正事当前,陆清则还是打量他两眼,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你怎么了?”

    陈小刀:“?”

    “怎么不见你跟禁卫军唠了?”

    陈小刀反应过来,讪讪地挠挠脸:“前头那个禁卫统领今儿不当值,今天这个一看面相就是一言不合拔刀的。”

    不仅社交牛逼症,观察力也很了得啊。

    陆清则觉得这孩子大有前途,拍拍他的肩:“你在正好,带我去城东的当铺。”

    陈小刀扶着他上了马车:“公子,城东当铺有好多,是去哪间当铺啊?”

    陆清则吐出几个字:“每一间。”

    直到找到东西为止。

    等到陆清则回宫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好在帝师是有特权的,只要皇帝允许,并不限制进宫。

    陆清则匆匆回了乾清宫,一进去就脚步一顿,敏锐地发现乾清宫里的宫人不仅变得脸生,还少了许多。

    看来他离开时宁倦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