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钝书生
第59章 59、除夕夜(第2页)
许宛秋并不听她的,只叫她收下,说是应得的报酬,之后又不着痕迹道:“你不便来,不若我派人去你家里拿好了,家住何处?”
冯玉贞推辞不过,她十分感激这位官小姐的体贴,忙说不必麻烦,她住在镇西,到时叫人送到绣货行,掌柜帮忙递送便好。
等她走后,男人才从围屏后现身。
许宛秋不明白一个绣娘有什么值得他警惕的,唤道:“父亲?”
许雍目光望着消失在长廊的女人:“她的小叔子是今年丰州的解元,跟周谷槐有瓜葛,派人跟着她。”
这两年来,周谷槐那个狗贼在朝廷势力一方独大,将他们这些外戚压制地不敢吱声,朝廷内外都很是憋屈。
他有意顺藤摸瓜叫人一查,果然查到异常,近来黔山一带,一位周氏男子购下百亩良田,然而真正去办事的,却是那个崔解元。
许雍对崔净空并没有什么恶意,可既然能给周谷槐添点堵,何乐而不为呢?
*
谨听医嘱,冯玉贞先是用了五天的药浴。
每晚赤身泡进浴桶里,须呆够一个半时辰,短短几天内,冯玉贞便觉得自己被腌渍入味了。
时候太长,水又很快凉下来,团圆和吉祥二人就轮番换着,烧开水兑温,往浴桶里加。
冯玉贞有时趴在桶壁,热水蒸得白净的面上泛起红潮,懒洋洋眯起眼打盹。
脚步轻巧而至,大概是丫鬟往里添水,涨至胸口的水波微微荡漾晃动,冯玉贞从鼻腔里哼出来两声意识不清的低吟,却将来人的心挠得发痒。
只听得水瓢忽地落在水面上,“哗啦哗啦”一声水声激荡,冯玉贞被人从桶里搂起,下意识环住青年的脖颈,湿淋淋的两条白胳膊横在他浅色领子上,青年的两片唇就径直压下来。
最后往往崔净空也跟着泡了一遍。
五天后,老大夫和周芙一块来了。
老大夫先为她那条腿做推拿,不算疼,只是有些酸胀,皮肤微微发热。
周芙按着那截小腿,一直同她交谈一些趣事,冯玉贞知道这是为了叫她不把注意力放在那条腿上,怕一会儿她疼得乱动。
实际她早就暗自鼓足了劲儿,自小到大,疼的时候多了去了,忍痛对她而言,再寻常不过。
然而真上了夹板,紧紧缠缚住凸起的断骨,随着愈发束紧的夹板,尖锐的痛感忽地滋生,冯玉贞死死咬着嘴唇,最终还是止不住哭出了声。
疼。
她半坐在床榻上,崔净空站在床沿,她甚至顾不上外人还在,扭身扯他的衣袖。
崔净空立刻在床沿坐下,顺势半拥住她肩膀,让寡嫂把煞白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等到夹板定型绑好,冯玉贞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衫汗湿后背,鬓角贴在脸颊上,极近脱力。
崔净空将水递到她嘴边,柔声让女人抿了两口。冯玉贞缓了半个时辰,恢复了两分气力。
老大夫便问她此刻的感受,确认无误后点点头,嘱咐道:“疼了才能好,半个月后我来为夫人换一回夹板,之后药浴只需要泡脚。”
说罢,并不索要报酬,周芙司空见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帮师父拎着药箱就要走。
冯玉贞从床上支起身,急急挽留他们,说不如就歇在府上。老大夫起初不答应,可思及这几天同他们挤在一起的周芙。她一个姑娘家,总归是不方便的,于是便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