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轶事醇白
第21章 Anecdote(第2页)
“不该啊,他又没什么能耐,你这伤受得邪门。”
虽然他昨晚也在场,不过他和许砚谈向来如此,兄弟之间说要揍谁那就是不问理由得跟着上,有什么打完再说。
“你啥情况,那人怎么你了。”胖猴想起余强那小喽啰,突然想起那天他护在身后的女孩,把岑芙那张眼熟的脸在脑子里对了对身份。
胖猴一拍脑子,直接卧槽出声,“大哥!你他妈不会吧……”
许砚谈被他这一嗓子吵到耳根,手指抚摸着琉璃杯壁的动作不耐停住,轻飘飘甩了句:“狗叫什么。”
“畜生啊许砚谈。”胖猴指着他,想起许砚谈扛着人家妹妹跑的场景,“那不是颂宜美女的妹妹吗!!你丫这么贪婪啊!”
“姐妹俩你都……”话没说完,胖猴的嘴被许砚谈偏头过来这一记眼刀封住了。
许砚谈冲门口的方向歪了歪头,漫不经心道:“再说屁话就给我滚外面儿去。”
胖猴傻眼了,瘫坐在椅子上,“你什么时候看上的…不对啊,明明姐姐更漂亮啊…你什么眼光啊。”
许砚谈自喉咙轻哼一声,用浓稠的眼神玩弄着杯子里剩下的清澈酒液,笑而不语。
电影中雨幕里的男女主正在深情对望,诉说着彼此的情意。
许砚谈摆着毫无情绪的脸,剩下那一口醺香迟迟没喝,敛着视线出神,沉吟不语。
暗光照在他轮廓立体的侧脸上。
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呈暗红色的擦伤略显突兀,可这一抹意外之笔却成了他身骨野性的释放口。
宛如一个为视己之物撕斗搏杀的狼兽。
一阵无源的风过。
许砚谈突然掀眸,看向包间的门板。
玻璃透板那儿,一抹倩影闪去。
……
包间的门被从里面推开,走廊前后空无一人,偶尔出现服务生匆忙走过的影子。
许砚谈低头,视线定在门把手上挂着的塑料小袋。
他拎起那袋子,隔着透明的塑料袋,瞧见里面的东西。
碘伏,棉签,创口贴,纱布…
全是处理外伤常用的药品。
格格不入的是袋子里的那包糖。
胖猴灌了口啤酒,歪头看向杵在门口迟迟没有回来的许砚谈。
他高高瘦瘦低着头站在门口,背影挺括,单手捏着那一包药,另一手拿出了手机像是在打字。
不知是不是灯光错觉,胖猴好像看见他笑了。
很短暂的一笑,与平时憋坏劲儿的那种笑不太一样。
眉尾和眼梢皆是平顺的,连唇角的弧度都很淡,可就是能散发出一股愉悦的笑意。
胖猴惊愕得差点酒杯没端稳,也正是这一幕,让他回想到昨晚上——
他太久没见过许砚谈那么发疯似的打架了。
余强身边的朋友都被他们撂倒,而许砚谈却有意不让任何人掺和他和余强。
余强不知道第几次被许砚谈踹倒在地,外套在地上摩擦好似快撕破了,“呃——”他猛地咳嗽,脸上每一块好地方,又青又紫。
肋骨也疼得好像断了似的。
他倒在地上粗喘,嘴角淌血,怒瞪着许砚谈。
许砚谈低头,瞧着自己有些擦破的骨关节,一步步缓缓走上前。
靴子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眉眼阴沉狠鸷,像是即将降落审判的阎罗。
他蹲下身,在自己破了皮的手背上轻飘飘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开口:“岑芙,你这辈子都他妈完了。”
“这话,你说的是吧。”
下一秒,许砚谈抬眼,眸光带刀子似的,嗤笑一声:“我听听,你想弄谁啊?”
余强是知道些情况的,尤其是特别打听了许砚谈这个人,他捂着胸口,克制着对许砚谈的恐惧,“你,我知道你…你是岑颂宜男朋友。”
“岑芙就是个婊|子,当年就是她勾引我!她特么来来回回就知道钓自己亲姐的男人。”
余强见他没有说话,变本加厉地咆哮:“你还看不出来!她利用你!这你忍得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
许砚谈伸手,攥着他的领口,一把把人从地上扯起来,手背的青筋迭起,爆发出令人恐怖的力量感。
“是么,她利用我啊。”他语气怠惰十分,盯着余强的眼神杀意不减。
胖猴站在许砚谈的侧后方,如果不是他亲耳所听,他绝对不敢相信。
许砚谈勾起了眼尾,脸上的伤口沁出了鲜血,无奈的话却用足够狂妄的语气说:“老子心甘情愿,管得着么。”
月光下。
暗色的血顺着下颌勾落。
彷如画地为牢的前奏曲。
“嘭——”
酒吧包间的门被关上,许砚谈拎着那袋子药出了房间,关门的声音也打断了胖猴的回忆。
他盯着许砚谈离开的方向,诧异十足。
毕竟是已经狗混在一块多年的兄弟,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这他妈狗东西,还故意伤到脸上,就为的是跟人家小姑娘装可怜呢吧。
这大名鼎鼎的许砚谈。
真就这么栽了?
不能吧…
*
当自己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岑芙已经站在了酒吧的门口,而手里是买好的药品。
自从听说他在余强那受了伤,岑芙这一天就一直心不在焉,怎么都无法专心做别的事。
万一,万一真的是因为她呢。
万一,那人不管不顾不记得处理伤口呢。
所以她结束了所有课就跑到外面去买药,又托纤纤打听许砚谈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