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如她第一只喵

第62章 第 62 章(第3页)

 可他现在,逼着问她,以后,会怎么样。明雪霁想得痴了,拽着衣襟,久久站着。

 元贞踩着夜色回到别院,心里一股怒气始终不消。她想的将来居然全不曾有他,这个兔子一样柔软的女人,好硬的心肠!

 可他,也绝不会让她就这么逃了。径直来到廖延的居处,一脚踢开门。

 “王爷!”廖延猛地惊醒,翻身坐起。

 “把宫里的人手都撤回来。”元贞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廖延掩着怀追出来:“王爷还在宫里,撤了人手护卫上难免有疏漏,要么再等等?”

 元贞没理会,径直往自己院里去,廖延紧紧追在后面,隔得老远,还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怒意,深更半夜的,又是谁触怒了他?廖延想不通,眼看他踢开门进了屋,小跑着跟上:“王爷不回宫吗?”

 “不回。”元贞甩了外衣,冷冰冰的,“出去。”

 廖延没走,急急劝谏:“王爷擅自出宫的话陛下肯定会借题发挥,皇后殿下也不好做,那些言官又要抓着把柄攻讦了……”

 “我不出宫,他就不借题发挥了?”元贞没了耐心,“出去!”

 廖延眼见他怒得很,也只得退出来,正想去找黄骏打听消息,黄骏已经来了:“王爷刚从明夫人那里回来。”

 所以是明雪霁惹恼了他?廖延皱着眉头,这种事,却不是他这个长史能管的了。

 砰,屋里一声闷响,廖延和黄骏同时回头,没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确定的是,元贞这次,是真的动了大怒。

 屋里,元贞一拳砸在墙上,仍然止不住怒气。这个全没心肝的女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竟然全不曾想过跟他的将来!要去海州,要丢下他跑掉?做梦!

 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手指还有她肌肤柔腻的触感,元贞垂着眼搓了下,他不会让她走,只要他不放手,她哪儿也休想去。

 明雪霁彻夜失眠,天快亮时稍稍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她起晚了。急急忙忙洗漱了出来,门口处张氏拉着赵氏正往里走,亲亲热热,根本没有昨天背地里说起时的咬牙切齿:“亲家母,你昨天说的那个入股……”

 财迷心窍,无药可救。明雪霁自顾走着,赵氏看见了,斜着眼睛叫她:“大姑娘站住,我听素心说了,你近来威风得很呀……”

 明雪霁没停步:“姨娘有话,等我有空再说吧,忙。”

 姨娘?赵氏气得咬牙,看见青霜跟着也不敢怎么样,张氏连忙拉着她往里走:“我手头还有点银子,我先入个股,利钱还能不能再高点?”

 明雪霁来到铺子时,邵七早已等在里面,他没说话,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明雪霁心里一动:“邵老板?”

 “叫我表哥就好。”邵七走近了,声音轻柔,“我是海州邵家人,祖父命我来接你回家。”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明雪霁哽咽着:“表,表哥。”

 镇北王别院。

 元贞歪在椅上,廖延在回禀:“处置下来了,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兵权交由威远将军接管。”

 半晌没得到回应,廖延抬眼,看见元贞一直望着窗外,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他在想什么?廖延也吃不准,提醒了一声:“王爷?”

 “叫计延宗来见我。”元贞转过头,“告诉他,我知道那天下山的消息是他走漏的。”

 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很急,很轻快。她来了。邵七去找她了,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她总算还记得,过来跟他说一声。

 明雪霁飞快地往别院走着。若是以往,她是不敢来的,怕被发现,可现在她那么欢喜,她顾不得了。

 表哥来了,外公知道了,舅舅也知道了。表哥说能和离,会迁走母亲的坟,那些坑害了母亲的人都会得到报应。心里像烧着一团火,明雪霁越走越快,她得告诉元贞,一直以来只有他推着她逼着她往前走,她终于看见希望了,她要头一个告诉他。

 前面人影一晃,元贞出来了,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

 “你放我下来,”明雪霁挣扎着抵抗着,小声央求,“我有正事跟你说,你快放我下来。”

 元贞没说话,抱着她走进书房,掩上门,又放她在躺椅上。

 湘妃竹的躺椅,摇晃着,坐不稳,他按住她的肩,居高临下,低头吻她。

 明家宅院。

 门外的家丁撂倒了一地,明睿搀着赵氏不停地往后退,哆嗦着:“你是谁?光天化日的,竟敢在天子脚下打劫?”

 “我是谁?”邵七笑了下,“海州邵家,邵筠之孙,邵洵。”

 明睿脑子里嗡一声响,瘫倒在地。

 计延宗匆匆赶到别院,沿着宽阔的青石板路,往书房去。

 对元贞的处置下来了,很重,一是手足相残,有悖纲常人伦,二是擅自离宫归家,欺君之罪,虽然没有夺王爵,然而夺职赋闲,以后想起来也难。

 然而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他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件事弥补过去。

 快步走着,脑中急急思索。这消息是她告诉他的,如今他暴露了,她怕是也逃不掉,他倒没什么,他总能想办法给自己开脱,可她那么胆小老实,若是王府的人去训斥问罪,必定要吓坏了。

 她这么爱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总要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一向谨慎圆滑,从不舍得让名声受损,但这次哪怕背上瑕疵,也得把她摘出来。

 计延宗来到书房门前,双膝跪倒:“王爷。”

 没有人回应,门掩着,门缝里隐隐约约传出声音,元贞应该在里面。计延宗跪着,又忍不住,从门缝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