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205. 205(二合 一) 长安之变……(第2页)
!用好你们手中的每一支箭,一旦有人登上城头,立刻将其射杀。” “想想高平城,若想活命,就守住这座城!” 凉州方面的消息不可能桩桩件件都送到关中来。 董卓为了加强对手下士卒的向心力控制,所传达的自然是乔琰的杀伐之事。 她在湟中收容过冬的羌人,行教化劝导之事,建树起经济秩序——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能说的也就是一件事而已。 她在进驻凉州的第一战,乃是将高平城中的羌人作为典型,来了个连根拔起的清剿。 高平城中的八千羌人,尽数死于此战。 那么按照郿坞的地位,好像他们也应当会落到这个地步才对。 为了活命,自然只能拼尽全力去守城! 可他们虽在心理上知道,城破必死并不是一句危言耸听。 生理上,却难免在对面的流矢交织中,眼前越来越感觉到发昏的疲累。 在乔琰这一方的强势打击下,他们之中顶着盾牌冲上城头的,也在数息内中箭倒下。 眼见这样的一幕,更让人拉紧弓弦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们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锣之声。 这不是鸣金收兵之声。 依然带着激昂进取之意的金锣声里,空中的箭矢为之一顿。 那种无差别覆盖的箭雨倏忽消失于空中。 但这份威胁消退的同时,取而代之的,便是攀上城头的先登营! 他们人尚未在墙头站定,一枚枚铁片已毫无停滞地脱手,朝着守军迎面而来! “我听说徐公明在将先登营的士卒凑齐之后,专门找姚都尉请教了一下梭标的用法?”郭嘉朝着城头的方向看去,开口问道。 乔琰回道:“你应该说,他给先登营的士卒准备了一套比较特别的武装配置。” 这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身在并州而养出了这样的习惯。 就像是乔琰的并州军中,医疗急救已经有了一套成体系的应急包,徐晃在从乔琰这里接过先登营职务的时候,也考虑起了这件事。 除了他们所用的锁子甲要比其他甲胄拥有更强的防御力之外,在这一个月内他考虑的无外乎就是,如何高效地攀登上城墙,以及如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因时间太短,装配过多的装备对他们来说非但不是什么好处,反而是一种负担。 所以有三件东西先纳入了他的考虑。 其中一件就是羌人惯用的梭标。 在此时这个登上城头的动作里,这些先登营的士卒行云流水地将手中的梭标,朝着目力所及范围内出现的敌人丢了出去。 梭标的抛掷几乎不需要什么装填或者拉弓的时间,所以在姚嫦进攻阿阳的时候便被她佩戴在侧。 如今面对郿坞这种双层的城头防守,同样可以起到效果。 不等这轮梭标结束,第二项被先登营列入配装的窝弓手/弩就已快速上弦,朝着这些瞭望塔上的弓箭手放出了第二轮袭击。 手/弩的短射程在寻常时候是弊病,在此时却是毋庸置疑的优势。 弩箭冲入瞭望哨塔之内,比起上一轮的梭标更有一份杀伤力。 当然,他们在攻击郿坞守军的时候,对方也可以发起对他们的进攻。 可上好锁甲的轻薄分量,既减少了他们攀爬之时的负重,也给了这些先登营士卒在头上加重盔甲分量
,在四肢缠绕皮甲庇护的机会。 以至于—— “怎么会这么难穿透!” 一名郿坞中守军小心躲过了梭标与弩箭,朝着其中一名先登营士卒弯弓搭箭,试图将其射倒。 但这支近距离放出的箭矢只是砸在了对方的胸前,又被弹飞了开来。 准确说,这支箭没能从锁子甲的鳞片缝隙中穿过,便已经完成了它的义务。 这先登营士卒唯独裸露在外的好像只有一双眼睛而已。 下一刻这城中守军便看到对方以腰间抓钩抓在了城墙的边缘,顺着绳钩飞快地攀援而下。 他像是个毫无破绽的铁壳子,在没能遭到近身阻拦的情况下,直接滚落到了城墙的内侧。 有此等举动的并不只有他一个而已。 他们的目标正是城门后的铁栓! 也随着武器装备最为精良的百余人踏上城头,在一串连续的动作中再清理掉一批敌人,后方装备稍差些的士卒随之蜂拥而来,以彼此的配合在此地彻底站稳脚跟。 徐晃一刀劈向了朝着城门方向涌来,试图阻止他们开启城门的士兵。 昔日曾经为匪寇的经验,以及在阴山防线上与胡虏之间的对抗,让他这拔刀劈砍的动作中透着一股惊人的爆发力。 由他带领的这支先登营也显然不是只有防御力而已。 在进攻上他们同样有着并州军的顶尖水平。 城中的守将眼见这样的一幕心中一紧。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让他们将城门给打开,那便彻底落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 然而对面的高效率绝不只是在先登营的夺取城墙上,不等他指挥着地面上的士卒直取城门方向,在攻城槌的助力下,城门已经在他的眼前被蛮横地撞了开来。 从城内无法看到的是,早在先登营得手的时候,重甲步兵就已经将战线朝着城下又推进了一段距离。 所以他们在此刻随着这城门的开启,形成了一道朝着城中涌入的洪流。 在靠近城门的位置,其实还留有被抛掷而来的箭矢和飞石砸死的士卒,以及和先登营交手中倒下的那些。 现在随着重甲兵的加入,这种覆压而来令人不得喘息的气势,越发清晰地展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乔琰这方从抵达城下到发动进攻之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可他们从发动进攻到攻破城门之间的雷厉风行,却让人不由不为之胆寒。 这位守城的偏将只觉满嘴发苦。 他想到段煨在离开之前将此地小心郑重地托付到他的手中,这里却在段煨离开不到七日后便被攻破,只觉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将军的信任。 然而正在他意欲死战殉城的时候,他却听到了对面士卒进城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声音。 “君侯有令,缴械不杀!不得伤及平民!” “君侯有令——” 等等!情况好像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 ------ 等他被带到了乔琰的面前,得知了李应樊稠等人连带着他们所率领的兵卒,已经在渭水河谷中死的死,降的降后,他看向乔琰的目光不免越发敬畏。 见乔琰的兵卒除却用于掌控城中防守的之外,其他人都留守在城外,确实如她在传达的军令中所说的那样,对已经手无兵戈的士卒只扣押起来而已,对城中平民更是秋毫无犯,他这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佩。 所以说,之前是谁将
她形容成这种凶神恶煞状态的? 他刚陷入这种疑惑,就听乔琰说道:“将你知道的长安情况都告知于我。” 他连忙回道:“段将军和张将军在渭阳君的报信下决定联合起来,朝着长安进发,将董相国给救出来,若是出兵顺利的话,此时应当已经得手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点苦恼。 倘若段将军打回来了,他到底应该算是为哪边作战的? 若是心向段将军,以这位乔并州麾下兵卒的实力,他可能稍微生出些反心,就会人头落地。 可若是心向刚投降过去的乔琰,他又实在对不住段将军对他的栽培。 乔琰将他脸上的纠结为难之色看了个清楚,却并未点明道破,只是琢磨起了长安的情况。 渭阳君……这是董卓的孙女。 会是由她来联络的这两方势力倒是让乔琰觉得有点意外。 但此时没必要多想这个联络者的情况。 乔琰只是直觉,在这位守城将士这里说起来胜券在握的事情,或许并不会如他们所想的那么顺遂。 李傕能成功夺取董卓手中的权柄,光靠着他自己肯定是做不成的。 能将长安城的水搅和成这个状态,其中必然不乏贾诩的手笔。 那么在她未有将至长安的消息传来之前,贾诩大概也不会看着董卓轻易回到先前的位置。 只不过……再有多少意外和人为的影响,去限制这场双方厮杀分出胜负,在长安这样的地形环境下,也很难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交战。 乔琰也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她领兵进入关中平原的这一刻开始,这片南北有山岭庇佑的天赐屯田之所,从地盘到其上的人口,都已经纳入了她的考虑之中。 倘若当年未曾扩散出洛阳北宫范围的那场大火,因这两方的争端,转为在长安城中上演,那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奉孝!”乔琰立刻开口道,“你与公明和文显领兵镇守此地,其余人等随我东进长安。骑兵同我先行,公达领步兵在后。” 不多休息了!立刻动身! ------ 在乔琰做出这决定的时候,长安城已经经由了最混乱的一日。 董卓在解脱了束缚挟持天子后,立刻发动了对部将的召集,意图尽快将李傕这个叛逆之辈给从长安城中清除出去。 李傕先前是用的何种理由从他手中夺去的权柄,现在就要以何种方式被他给拿回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明他手中有一个刘协,对面却声称他只是用一个年岁相仿的孩子佯装成了天子,想要为自己的叛逆寻求理由而已。 在李傕的说法里,且看朝中大臣站在了哪一边就知道到底孰真孰假了。 这可把董卓气得不轻。 刘协确实在李应等人出兵的时候,被李傕夹带着前去送行,这样一来,见过他的人就并不少。 可要知道,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庶民对天子是天然有一份敬畏情绪的,敢于直视这张脸的都不太多,能参与到此次李傕和董卓双方争夺战里的,也就更是少之又少。 反倒是认得王允和黄琬这两位大臣的人要更多些。 居于长安的两年中,他们没少争取来经营此地民生的举动,也因人手的匮乏而亲自操持。 这让董卓这边聚集的西凉军和其他隶属部卒增多的同时,李傕那边打着护驾名号聚拢的人也随之增多。<
,在四肢缠绕皮甲庇护的机会。 以至于—— “怎么会这么难穿透!” 一名郿坞中守军小心躲过了梭标与弩箭,朝着其中一名先登营士卒弯弓搭箭,试图将其射倒。 但这支近距离放出的箭矢只是砸在了对方的胸前,又被弹飞了开来。 准确说,这支箭没能从锁子甲的鳞片缝隙中穿过,便已经完成了它的义务。 这先登营士卒唯独裸露在外的好像只有一双眼睛而已。 下一刻这城中守军便看到对方以腰间抓钩抓在了城墙的边缘,顺着绳钩飞快地攀援而下。 他像是个毫无破绽的铁壳子,在没能遭到近身阻拦的情况下,直接滚落到了城墙的内侧。 有此等举动的并不只有他一个而已。 他们的目标正是城门后的铁栓! 也随着武器装备最为精良的百余人踏上城头,在一串连续的动作中再清理掉一批敌人,后方装备稍差些的士卒随之蜂拥而来,以彼此的配合在此地彻底站稳脚跟。 徐晃一刀劈向了朝着城门方向涌来,试图阻止他们开启城门的士兵。 昔日曾经为匪寇的经验,以及在阴山防线上与胡虏之间的对抗,让他这拔刀劈砍的动作中透着一股惊人的爆发力。 由他带领的这支先登营也显然不是只有防御力而已。 在进攻上他们同样有着并州军的顶尖水平。 城中的守将眼见这样的一幕心中一紧。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让他们将城门给打开,那便彻底落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 然而对面的高效率绝不只是在先登营的夺取城墙上,不等他指挥着地面上的士卒直取城门方向,在攻城槌的助力下,城门已经在他的眼前被蛮横地撞了开来。 从城内无法看到的是,早在先登营得手的时候,重甲步兵就已经将战线朝着城下又推进了一段距离。 所以他们在此刻随着这城门的开启,形成了一道朝着城中涌入的洪流。 在靠近城门的位置,其实还留有被抛掷而来的箭矢和飞石砸死的士卒,以及和先登营交手中倒下的那些。 现在随着重甲兵的加入,这种覆压而来令人不得喘息的气势,越发清晰地展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乔琰这方从抵达城下到发动进攻之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 可他们从发动进攻到攻破城门之间的雷厉风行,却让人不由不为之胆寒。 这位守城的偏将只觉满嘴发苦。 他想到段煨在离开之前将此地小心郑重地托付到他的手中,这里却在段煨离开不到七日后便被攻破,只觉自己实在是对不起将军的信任。 然而正在他意欲死战殉城的时候,他却听到了对面士卒进城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声音。 “君侯有令,缴械不杀!不得伤及平民!” “君侯有令——” 等等!情况好像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坏? ------ 等他被带到了乔琰的面前,得知了李应樊稠等人连带着他们所率领的兵卒,已经在渭水河谷中死的死,降的降后,他看向乔琰的目光不免越发敬畏。 见乔琰的兵卒除却用于掌控城中防守的之外,其他人都留守在城外,确实如她在传达的军令中所说的那样,对已经手无兵戈的士卒只扣押起来而已,对城中平民更是秋毫无犯,他这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敬佩。 所以说,之前是谁将
她形容成这种凶神恶煞状态的? 他刚陷入这种疑惑,就听乔琰说道:“将你知道的长安情况都告知于我。” 他连忙回道:“段将军和张将军在渭阳君的报信下决定联合起来,朝着长安进发,将董相国给救出来,若是出兵顺利的话,此时应当已经得手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点苦恼。 倘若段将军打回来了,他到底应该算是为哪边作战的? 若是心向段将军,以这位乔并州麾下兵卒的实力,他可能稍微生出些反心,就会人头落地。 可若是心向刚投降过去的乔琰,他又实在对不住段将军对他的栽培。 乔琰将他脸上的纠结为难之色看了个清楚,却并未点明道破,只是琢磨起了长安的情况。 渭阳君……这是董卓的孙女。 会是由她来联络的这两方势力倒是让乔琰觉得有点意外。 但此时没必要多想这个联络者的情况。 乔琰只是直觉,在这位守城将士这里说起来胜券在握的事情,或许并不会如他们所想的那么顺遂。 李傕能成功夺取董卓手中的权柄,光靠着他自己肯定是做不成的。 能将长安城的水搅和成这个状态,其中必然不乏贾诩的手笔。 那么在她未有将至长安的消息传来之前,贾诩大概也不会看着董卓轻易回到先前的位置。 只不过……再有多少意外和人为的影响,去限制这场双方厮杀分出胜负,在长安这样的地形环境下,也很难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交战。 乔琰也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她领兵进入关中平原的这一刻开始,这片南北有山岭庇佑的天赐屯田之所,从地盘到其上的人口,都已经纳入了她的考虑之中。 倘若当年未曾扩散出洛阳北宫范围的那场大火,因这两方的争端,转为在长安城中上演,那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奉孝!”乔琰立刻开口道,“你与公明和文显领兵镇守此地,其余人等随我东进长安。骑兵同我先行,公达领步兵在后。” 不多休息了!立刻动身! ------ 在乔琰做出这决定的时候,长安城已经经由了最混乱的一日。 董卓在解脱了束缚挟持天子后,立刻发动了对部将的召集,意图尽快将李傕这个叛逆之辈给从长安城中清除出去。 李傕先前是用的何种理由从他手中夺去的权柄,现在就要以何种方式被他给拿回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明他手中有一个刘协,对面却声称他只是用一个年岁相仿的孩子佯装成了天子,想要为自己的叛逆寻求理由而已。 在李傕的说法里,且看朝中大臣站在了哪一边就知道到底孰真孰假了。 这可把董卓气得不轻。 刘协确实在李应等人出兵的时候,被李傕夹带着前去送行,这样一来,见过他的人就并不少。 可要知道,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庶民对天子是天然有一份敬畏情绪的,敢于直视这张脸的都不太多,能参与到此次李傕和董卓双方争夺战里的,也就更是少之又少。 反倒是认得王允和黄琬这两位大臣的人要更多些。 居于长安的两年中,他们没少争取来经营此地民生的举动,也因人手的匮乏而亲自操持。 这让董卓这边聚集的西凉军和其他隶属部卒增多的同时,李傕那边打着护驾名号聚拢的人也随之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