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317. 317(二更+49w营养液加更) 蹋……(第2页)
再想想他们在乐平书院就学以来的种种,以及君侯在三州之地实行的举措,连带着她有意通过乐平月报这个载体向外传递出去的消息,吕令雎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君侯已经提前将冀州的民众视为了自己的子民。
她大概不会希望看到这些渤海郡的冀州民众遭到蹋顿的劫掠。
“换个方式想,这些乌桓人聚集在一起,倒是还省了我们四下里寻找所要耗费的心力了,直接来个一网打尽就好!”
吕令雎摩拳擦掌地决定大干一场,就见一旁的公孙度投过来了一个看怪人的眼光。
但再一转头见太史慈和诸葛亮都对她的表现回以认可,她又觉得奇怪的人显然不是她,而是公孙度这个长年身处辽东、不知中原风尚的家伙。
“劳烦公孙太守为我等引路,选出一个合适的攻破敌营之处。”诸葛亮朝着公孙度说道,打断了他对于这伙乐平学子的品评考量。“我的意思是,在被我等进攻之后最容易引起全营动乱的营寨。”
公孙度想了想回道:“蹋顿既然要召集各方部落,以示其在吞并了难楼部从之后在乌桓的统率地位,进一步消弭其在上一任单于丘力居身死之中可能做出过的危险举动,就势必会把此时处在劣势地位的苏仆延也给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加上劫掠冀州的举动对乌桓人过冬有着重要的意义,苏仆延一定会来。”
“选他的营寨最容易在短时间内造成混乱。”
诸葛亮笑道:“那就是他了。或许,我们还可以等一个合适的风向。”
大概是他们为了阻断乌桓南下劫掠汉人的想法也得到了上天的庇佑,当他们即将发起朝着乌桓三王之一的苏仆延营寨发出进攻的时候,风向正是他们所需的。
见诸葛亮给出了动手的信号,吕令雎和太史慈当即展开了行动。
这些乌桓人刚在蹋顿的号召之下聚拢在一处,还有几方的营地未曾完成最后的搭建。
这出混乱的聚居让他们对周围的防备非但没有增强,反而因觉得会有乌桓部落陆续抵达,无人会在此时来找他们的麻烦,恰恰处在了比原先还要松懈的地步。
也正是在这样的一片夜色中,一支由弓箭手和辽东骑兵组成的队伍,从苏仆延所在的位置杀入了营地之中。
骑兵的冲杀伴随着手中火把的抛掷,让火势迅速蔓延了开来。
弓箭手的推进更是在看不清敌我的环境中带来了最大程度上的杀伤。
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乱中,苏仆延刚被下属从营帐之中救了出来,就险些被夜空中疾射而来的箭矢给夺去了性命。
他一边顶着竖起在他周遭的盾牌,一边朝着火光中的黑影看去。
在这喊杀冲天的奔走场面里,即便他这位乌桓三王之一在早年间身经百战,也难以轻易地将来犯的敌人看个分明。
他唯一能够看清的也只是火光之中的马匹剪影。
那分明是幽州大马的特征!
这样的好马在近年间几乎是被一分为三的,分别被公孙瓒、蹋顿和公孙度所垄断。
那公孙度还远在无虑山以东的地方,也向来多跟扶余和高句丽打交道,甚少出现在他们乌桓的地界上,直接被苏仆延给丢到了考虑的范畴之外。
那么还在他猜测范围内的,也就只剩下了公孙瓒和蹋顿。
可无论是哪种可能,归根到底还是蹋顿!
“混账!同为乌桓部落,不守望相助也就算了,还打着什么劫掠冀州的名头将我等给骗到此地来,却为的是将我等一网打尽,好叫他更方便地做他的乌桓单于。”
苏仆延耳闻他下属在这出冲杀之中的所发出的惨呼,心中怨气大增。
此前难楼被吞并和丘力居之死,都让苏仆延清楚地意识到这位自领乌桓单于的蹋顿是何种人物。
可他苏仆延既然选择了前来此地,便是对蹋顿还存有几分认可之意。
这正该是双方修复关系之时,怎成了痛下杀手的好时机?
他真是疯了!
苏仆延一边从混乱的人群中勉强爬上了自己的坐骑,一边在这一瞬间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断——
既然蹋顿如此不顾及他们之间得算是同族的情谊,非要清除掉所有对他而言有威胁的乌桓领袖,他也当然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
“立刻联络与我等关系尚好的乌桓部落族长!”
苏仆延朝着依然在和己方缠斗但优劣势已分的敌方看去,火光中影绰的身影正显示出了一把长戟砍下了他那下属的头颅,心中越发果决,“我等快速聚拢兵卒反攻蹋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难道他们指望蹋顿贼子只杀我苏仆延一个不成!”
要杀当然是一锅端。
何况这火势早已在风力的推动之下,朝着下一处营盘扩张了,一点也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营帐烧起便彤云漫天的景象,何止是扩散到了下一方营盘,也早有人将消息告知了蹋顿。
他丝毫不敢耽搁地起身,生怕是公孙瓒那狡猾的家伙要跟他撕毁合作的协定,决定一人独占幽州,故而挑选了这样的一个时间动手,连忙点齐了兵将出门意图发起对苏仆延的救援。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出门的这一刻迎面而来的,就是只剩了残兵败将的苏仆延领着和他交好的数个部落扑面而来的攻击。
“他疯了吗!”蹋顿躲避不及,肩头已中了一箭。
为防被下属看出他受伤的情况,他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箭拔了出来,对着下属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虽然不知道为何苏仆延会在此时转而对他发出攻击,但乌桓人好战的天性注定了他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认输,只会趁着己方的实力比对面的任何一方都要强,打出足够具有震慑效果的攻势来!
可他对着其中一方能轻易造成压制,对着这些为求活命而聚集在一处的人,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吗?
只怕是没有的!
在这样的多方混战中,夜色的掩护和外貌打扮上的相似,甚至让人极容易在一个照面之间出现敌我不分的情况。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他不在此时一鼓作气凿穿苏仆延等人的队伍,就像被群起而攻之的野兽只要在身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就会被撕裂吞吃得一点不剩,他也只有这样的结果。
然而当蹋顿成功维护了自己狩猎者的地位之时,他却看到在那一片又扩大了燃烧范围的火光之前,一列队伍正在朝着自己袭来。
那并不是他的乌桓同胞,也并不是和他有过合作关系的公孙瓒下属,而是一支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队伍。
说熟悉是因为对方的辽东郡骑兵打扮,在他位居于辽东属国之前和期间,都曾经多次和他们打过交道。
说陌生是因为对面的士气甚至要比早前数年间所见的任何一次都要旺盛,为首的将领也并不是那辽东太守公孙度,而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