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329. 329(二更+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加更)^^……(第2页)
“你们看,这样一来,是否我等也并非手无寸铁?”
刘扬努力说完了这番话,自觉此刻众人的一瞬沉默都是对于他能想出此等好主意的赞美。
得亏他前几日往弘文馆中走了一趟。
直接能被他收入囊中为他所用的“股肱之臣”是没见到,倒是听到了一番关于能否先取下南阳,进一步扼杀刘表生事可能的话。
刘扬当即觉得,这正是他出头的机会,那也是个极其适合于袁耀的位置!
“安排是好安排,但今年官职调度已很频繁了,先后拿下益州和幽州,另有徐州战线在交手,已有些顾此失彼。”淳于嘉思忖了一番后回道:“殿下若真要提及此事,不若等到明年开春吧,也好让袁郎君在长安城中先学习一二。到时候要举荐起来也容易些。”
“我也这般认为。”那司徒府府掾也如是说道。
他并不知道,袁耀这个有过在乔琰面前举报袁熙来长安经验的家伙,方才那几乎要起身的惊愕,根本就不是出自于年轻人的沉不住气。
他眼见对方也“急于”去做那南阳太守,心道这袁公路的儿子倒是和刘扬是一路货色的人。
可惜今年不是他们适合于做出这般举动的时候,还是暂时先压住这股苗头再说。
就算真要做,也得是在一个时机更加成熟之时。
刘扬朝着这两个明显要更加权威的人看去,心中的不满情绪几乎在一瞬间想要脱口而出,却想着自己还需要拉拢这两方为自己所用,不是他在这里显示自己脾气的时候,又吞咽了回去,只是问道:“不能先旁敲侧击地提一句吗?”
若是在今年提出,还能打点感情牌呢……若是拖到明年的话,岂不是还得严格按照实力来筛选了?
刘扬虽然不知道袁耀到底有几斤几两,按照他所听说的袁术在豫州的表现,大概是不太行的。
他这欲言又止的语气倒是让淳于嘉二人听出点名堂来了。
在一阵说不上来是何种气氛的面面相觑之中,淳于嘉说道:“倒也不妨试试看……”
至于能不能成功,可能就要看运气了。
或许,还要看一点袁耀此人的临场表现。
不过若说表现的话,袁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趁着夜色,直接翻墙跳进了隔壁的屋子。
那屋中的官员没招揽几个护院,自己的耳力又不太好,这出夜袭的动静一点都没引起他的警觉。
袁耀松了口气,感慨自己在长安城中住的几个月里,倒是还没将自己打猎捉鸡的身手给落下,又连忙朝着再隔壁的一间翻了过去。
夜间的宵禁让他找人都不太容易,又为了防止被刘扬发现他的举动,没敢直接在白日里有所行动,只能这般操作了。
好在,等又过了个院子后,这里便是个大司马府中下属的屋子了。
被护院管事按住了贼人的动静惊醒,法正从睡梦中惊醒,一出门进了院子,就和目含激动之色的袁耀来上了一出对视。
法正:“……”
等等,袁术的这个儿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可在听完了袁耀说出自己来意后法正又觉得,他这哪里是脑子不好使,分明就是太好使了!
能不能有这个颖脱而出的本事不要紧,能有这个站对了立场及时报信的能力,显然要更重要。
“你明日一早就先闭门不出,我去寻人汇报此事。”法正生怕袁耀又忽然反悔,做出了什么打草惊蛇的举动,直接让他先留在家中。
袁耀点头如捣蒜。
这种太过配合的表现,在脸上的每一个起伏中都透露着一个信号,他一点也不想被人当做夺权的工具人来使用,也一点都不想和那等蠢蛋做队友后与大司马为敌。
袁耀这反应,让法正原本还想说出的话都给堵塞在了喉咙口,最后只说了一句,“那就这样吧。”
在第二日,因大司马府中的长史和参军都不在,就连乔琰本人也还身在并州,法正直奔大司农府,找上了程昱。
他话音刚落,就见程昱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骂道:“混账!”
这面容肃然的中年人脸上积蓄起的风暴,让人不由望之生畏。
法正骤闻袁耀递交来的消息,都没表现得如此激动,只觉得事态还远远未到剑指而来的地步,着实没料到程昱会有这等反应。
程昱却已离席而起,在屋中往来踱步。
在这位列九卿的位置上坐得久了,他身上的威严肃穆之气已远胜过当年还在东郡之时,他出口的话更是让人不难听出其中深切的愤恨之意。
“先是君侯那些净会找麻烦的亲人,现在又是这些光吃俸禄不干事的昏聩之人,真是没完没了了!”
“那皇子扬有何资格对君侯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若无君侯,他的脑袋只怕都已成为乌桓人的酒杯了!”
“淳于嘉和王允就更别说了,他们是在这关中为民生奔波了还是在夺回州郡之事上出过一分力?”
程昱语气一顿,“我忘了,王允在维护这长安朝廷的存在上,倒是还有那么几分功劳。”
但这在程昱口中还勉强值得一提的功劳,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他闭了闭眼,方才压制住了脸上的怒气。
虽然早已知道,乔琰的目标乃是那天下独一无二的位置,迟早要和大汉的皇权以及那些死忠于大汉的存在发生争端,但就像那令人厌烦的兖州乔氏,在一个何其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长安一样,这些鼠目寸光之辈的跳出,也发生在了一个太早的时候。
大汉十州,真正在乔琰掌控之中的只有五州。
地盘过半也随时有可能会出现逆转的局势,并无胜局已定之说。
就连那邺城的朝廷也还因为刘辩的存在,得到了数州之地的支持,依然□□地存在着。
这些家伙莫非觉得,没了君侯,他们高居庙堂就能操纵那些驰骋疆场的将帅和运筹帷幄的谋臣,一举收复山河不成!
他们若能做得到,他程昱何必等到四十多岁方才有了一处容身之地,将未来寄托在君侯身上!
“其实大司农不必如此担忧,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跳梁小丑罢了。”法正早已得了乔琰的提前告知,一旦益州那边有了对南蛮的战局开端,就会将他给调派过去协助作战,绝不愿意看到某些人的私心影响到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但想想这几人连个简单的密谋都能出现告密,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昱摇了摇头,“我担心和愤慨的不是这几人,而是当君侯将新夺回的益州幽州重建秩序后,这些类似的反对声音是否会越来越多,潜藏在这长安暗流之下的,是否也并不只是被袁子煦提及的几人而已。”
“与其让有些人潜藏在暗中,随时准备攀咬一口,甚至在和冀州对决的要害关头做出什么麻烦事,还不如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比如说——成全他们对袁子煦的安排。”
刘扬不是觉得,倘若袁耀能够当上这个南阳太守,对他们来说是多了一人能掌握军队力量的表现吗?
那就成全他们!
若不助长一番他们的气焰,如何能让他们来上一出自现马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