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335. 335(二更) 荆州借兵(第2页)
“传令下去,我等即刻回返扬州。”
“将军?”亲随有些不太理解周瑜为何会做出这等如临大敌的举动,但既然这是他的安排,本着军令如山的原则,他还是将这消息给传递了下去。
可来时容易,去时不是!
周瑜原本盯上的目标是对面的张飞,张飞又如何不是留意着这头的一举一动。
在这大军开拔之时,张飞在陈珪的指导之下,同样果断地来上了一出渡河进攻!
周瑜用来断后的后军准备不及,哪里是张飞所率部将的对手。
刘备始终保持着这一中路队伍的驻扎,陈珪又建议了张飞只做出勉力防守的姿态,竟真在此时起到了奇效。
一见优势在己方,张飞早因沛国背叛刘备、徐州南部率先发动进攻的苦闷,终于在一瞬找到了宣泄口,在周瑜后军的混乱中,他甚至独领一军朝着周瑜的主力队伍发起了追击。
也得亏领军的是周瑜,这才快速重整了队形,朝着城中徐徐退去,凭借着城头的守城器械暂时阻遏住了张飞的追击。
可眼下的局势对他而言并不好。
张飞士气正盛,径直渡河而过,屯兵在了城下。
而不过短短一日,刘备在东海郡的直系军队也随着这位徐州牧,朝着这处突破口开赴而来,根本就没给周瑜以出城反击的机会。
他唯独能做的,也只是让下属在一列骑兵的掩护下出城送信。
一封送去了射阳,令人前去向贾诩求援。
不过这可能也不算求援。
淮阴距离射阳的距离着实不算远,若刘备军队切中路突入,在拿下淮阴后下一处便是射阳!
与其说是要贾诩救援周瑜,不如说是要他保住这条淮河防线。
而另外一封则被送去了丹阳郡。
周瑜在信中并未提及自己被困在淮阴的情况,以防孙策那边忙中出错,要么想着速战速决,要么直接撤离反被祖郎等人杀个回马枪,只是再一次在信中提及,请孙策切勿追击上头,在山越人最为趁手的环境中来上了一出孤军深入。
慎之,慎之啊!
“有何好担心的,公瑾还是太过于小心了。”孙策抬眸朝着空中望去,正见数只灰色的鸽子从他的头顶飞过。
鸽子在大汉本就是祥瑞的象征,以至于在孙策看来,虽然此时从空中掠过的并不是一只雄鹰或者喜鹊,依然代表着他此番出战必能得胜而回,用黄射的头颅来祭奠惨死的朱治,也拿下祖郎这个摆了他一道的混账玩意。
他也当即下达了进军的指令,自泾县兵进黟山,务必将潜逃其中的祖郎和黄射都给揪出来。
黟山这名字或许令人听来陌生,但在唐代的天宝年间,这座山被改了个名字,叫做——
黄山。
就位于泾县和黟县之间。
泾县的先行攻破已经给了孙策十足的自信,以至于他根本未曾意识到,当祖郎等人完成了从群山包围之中的泾县撤退往黄山九华山等群山之中后,他们才变成了真正名副其实的山越。
为给下属复仇的冲动,加上在朱然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让孙策直接忽略掉了这样的问题。
在他看来,在己方兵力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无论是在攻城战还是在山地战上进行这场决战都无所谓。
但他无从得知,因豫章郡太守委任人选的缘故和他之间更生龃龉的扬州世家,已在和黄射达成了联盟关系后,将那群愿因许贡之死而向孙策讨债的许贡门客,连带着他们家族之中的私兵都给借了出去。
他更无从得知,那从头顶掠过的灰鸽也并非是什么吉祥的征兆,而是因为他朝着陷阱深处又走了一步,于是有人朝着司隶发出了又一道报信。
这封不走陆路而走空中的信鸽,在数日的飞行后抵达了洛阳从去年建立的新哨站,而后便被送到了乔琰的手中。
乔琰缓缓地展开了信纸。
虽然明知道她所收到的信件应当没有什么意外了,尤其是当这是一封从扬州送来的信件之时,但在真正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她还是有种历史的车轮终于在这一步步落下的棋子中被推动的感觉。
现在,这个正在朝前滚动的车轮,将要掀起一场新的浪潮。
“文若,替我快速草拟一封奏表,就说,扬州或有突变,我将离开洛阳一阵,倘若扬州有失,徐州失去后盾必定为刘备侵占全境,优势局面一夕丧尽,我必须亲自前去劝诫孙策一二。此事仅陛下及三公知晓便好,如有消息在成功驰援前传开,王司徒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别问为什么单抓着王允不放。
问就是此人不仅要在天下未定之时跟她添堵,还要在去年因她夺取益州的计划未曾提前告知便在那里找茬,还跟刘扬搭上了关系。
看着这些蠢蛋联手是挺有意思,但不代表乔琰不能敲打他们一二。
这次她就告诉了,不过,若是因为这个告知而出了岔子,请王允千万负起全责。
荀彧回了个“是”,就听乔琰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雷厉风行地说道:“奉孝,替我向汉中发出一条指令,从汉水往荆州方向迫近,不必越界,只需停在边界即可。”
“再替我给曹孟德写一封信,就说春耕将至,一月之后我意与他会面于虎牢关下,再行把酒畅谈之事。”
她说到这里,忽而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这次是酒,不是奶茶,也不会出现什么相送十里了。”
“若一月之后我还未回返,就说琐事繁忙,延期半月。”
这个一月后的会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通过这个邀约让曹操等人以为她还要留在洛阳这地方,就算要有什么迁移的举动,最多也就是转向长安而已。
但若是按照乔琰让荀彧给关中所写的这封奏表来看,她怎么可能还留在关中。
扬州有变,徐州受其影响,她要亲自前去处理——
简而言之,她要去扬州!
至于如何前往,在发给汉中的那条指令中已足够明白了。
她要借道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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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处在司隶之南,就连春日好像也要比北方来得更早。
汉江和长江上也早已恢复了繁忙的水运。
因这水运乃是荆州一笔相当重要的财政收入,刘表又还能算是个励精图治的州牧,便往这南郡的夷陵渡口走了一趟。
按说这也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对外巡查而已。
可当他从外头回返的时候,就见蔡瑁着急地迎了上来,竟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塌下来一般的麻烦。
也不能怪刘表在和蔡瑁这一个照面间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谁让蔡瑁此人是襄阳望族,刘表的后妻又是出自蔡氏,两人之间多了一层关系的保障,在刘表接下荆州牧位置后,蔡瑁的地位也就更加水涨船高。
加之蔡瑁这人本也不全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得算是荆州地界上出色的统领,故而他向来端着一副稳重非常的样子,实在少有这等慌乱的表现。
此刻的情况却着实不同。
而刘表也并未做错这个判断。
还未等二人靠近到说话的距离,他已听蔡瑁语气急促地说道:“府君,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想到近来乔琰做出的调兵举动,他连忙问道:“豫州那边开战了?”
但按说,就算真是豫州那边开战,和他荆州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反正他连自己麾下的部将黄忠都给派去颍川协助了,这几年间上缴长安朝廷的税收也是有多无少,怎么看他都是个合格的荆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