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 【岁月是把杀猪刀】……

 【至德二年十月, 叛军攻破睢阳城。】[1]


 城外叛军在兴奋地喊叫,他们终于要攻下这座被他们围困了十个月的城池了,城中的兵士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们想站起来继续战斗, 却有心无力。


 力竭的张巡伫立在城墙之上, 他听着叛军的喊叫和周围将士的痛呼, 心知城破已成定局。


 他眺望西边,那是圣上所在的地方。


 圣上, 十个月了,臣已经没有办法守住睢阳了。


 “臣生不报陛下,”他面向西面跪下, “死为鬼以疠贼。”


 活着不能为圣上效力,他死后也会化作鬼魂, 为大唐诛灭贼子。


 叛军入城, 张巡、许远、南霁云等人被俘虏。


 在张巡等人被叛军押着去见叛军将领尹子琦的路上,看见他们的睢阳守军无一不流着泪站起来, 目送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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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时空,至德年间。


 围在一起的百姓望着光屏沉默不语, 之前还因为张巡食人而争执不休的人们也没再说话。


 他们看着那尹子琦用刀撬开张巡的嘴,他的嘴里已经没有多少颗牙齿了。


 张巡对尹子琦怒骂声透过光屏传到了他们耳里:“我为君父而死, 而你是投靠叛贼的猪狗!我等着你的死期!”


 尹子奇想要逼迫张巡归顺投降, 却被张巡拒绝, 他又去劝降一旁的南霁云。


 南霁云还没说话, 张巡便高呼道:“南八!”


 “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


 南霁云扭过头,对上张巡红得似血的眼睛。


 他昂着头,冲张巡笑道:“公知我者, 敢不死!”


 他南霁云怎么可能怕死?


 不可为不义屈。


 公知我者,敢不死。


 【张巡、南霁云、姚门言,雷万春……】


 每念出一个人的名字,他们的画像便出现在光屏之上。


 【三十六人皆不肯投降,被叛军所杀。】


 画像变成了灰色,让百姓心下一沉。


 他们到死都没有投降。


 良久,才有人说道:“张巡为国而死不假……”


 他顿了顿,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可他不该吃城中百姓。既知粮尽,为什么他不率兵突围出城以求生路?保全百姓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吗?”


 周围的百姓回答不出他的问题,但视频却好像听得见他的疑问一样,紧接着说道——


 【睢阳之战对大唐的意义巨大,它阻挡叛军南下的脚步,守住了江淮地区,没有让该地区的经济发展受到较大影响,使得唐廷拥有有利的经济条件。】


 【同时,它牵制了叛军部分力量,在睢阳被围困的第九个月,也就是至德二年九月,落入敌手的长安得以光复,在睢阳城破的十日后,东都洛阳也被唐军收复……】


 【作为睢阳之战的领导者,张巡本应是毫无争议的英雄,但关于张巡究竟是功是过,究竟该不该封赏他,当时的大唐有着两种不同的声音。】[2]


 【《新唐书》中写到:当时论政者认为既然粮尽,张巡为什么不保存实力,率兵突围去寻一条生路?他们认为“与夫食人,宁若全人”。】


 率兵突围寻生路?


 张巡苦笑,他怎么没有让人去寻“生路”?


 他让人去寻了,但是那些人不给他、不给睢阳生路啊!


 光屏上出现一行字,是《新唐书》关于这个观点前半部分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