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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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 周粥和泡泡面对面站着。


 泡泡揪着睡衣上的煎蛋, 犹豫地问:“爸爸,真的和橘子没关系吗?橘子爸爸做了坏事,我们还可以和橘子做好朋友吗?”


 周粥摸摸泡泡的小脑袋:“当然可以,橘子才三岁, 不知道他爸爸做的事情, 当然不能怪他。”


 “那爸爸也不会讨厌橘子了?”


 “当然不会,爸爸很喜欢橘子。”


 “嗯。”泡泡摸摸自己的肉肉下巴, “那爸爸给橘子当爸爸吧。”


 周粥:???


 “啊?”


 “反正橘子的爸爸不好,我的爸爸好, 那爸爸给橘子当爸爸好了。”泡泡换了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下巴,“不过我是先来的,我要当橘子的哥哥。”


 “……”


 小反派, 你想的太多了。


 周粥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爸爸不符合领养条件, 而且除了爸爸,橘子还有大爸爸, 还有爷爷奶奶。”


 泡泡皱起小脸:“好吧。”


 周粥拍拍他的小屁屁:“如果你还想和橘子做朋友, 就快点出去安慰他,告诉他没关系。”


 “噢。”泡泡刚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 “爸爸。”


 “嗯?”


 泡泡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有受伤吗?”


 “什么?”


 泡泡一脸“爸爸真笨”的表情, 解释道:“橘子爸爸欺负你, 你有受伤吗?你有哭吗?”


 周粥顿了一下:“没有啊。”


 泡泡转身要出去:“嗯。”


 “周泡泡, 你在担心爸爸噢。”


 “才没有。”


 泡泡踮起脚, 握住门把手,把浴室门推开,一溜小跑,跑到外面去。


 好大哥可乐正安慰橘子:“橘子,你别难过,老师教过我的,犯了错误不要紧,要紧的是学会知错就改。”


 泡发的小橘子哭哭:“可是我爸爸好像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


 可乐道:“那就要接受惩罚,还有老师会帮助你爸爸改正的,只要他认真改正,那他就还有变好的机会。”


 橘子继续哭哭:“可是泡泡和泡泡爸爸都不理我了,他们都躲进浴室里,不理我了。”


 这时,泡泡挂在门上,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跑上前,蹬掉拖鞋,爬上床,喊了一声:“橘子……”


 他不像可乐一样会安慰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泡泡想了想,张开双臂,直接抱住橘子,学着可乐以前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好哥们。”


 结果——


 “哇哇哇!”


 泡泡惊呆了,他明明是在安慰橘子,为什么橘子哭得更大声了?


 可乐只能拿自己举例:“橘子,我有一次也干了坏事,我不小心把碗打翻了,老师也骂我了,不过没多久就好了。”


 泡泡也拿自己举例:“橘子,我……我爸爸也很坏!他往我嘴里塞屁,睡觉的时候他还抢我的被子,我们的爸爸都很坏!”


 周粥:???


 no!你给我闭嘴!


 “我以前的爸爸更坏,他总是让我学做菜,学泡茶,我学不会还一直骂我!还说我是‘小笨蛋’,还使劲点我的额头。”


 泡泡说着说着,也跟着红了眼睛。


 橘子一边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爸爸也这样……但是……但是他是为了我好,我要多学一点东西,才……才能讨别人喜欢……”


 “我爸爸也这样说,他说,我必须要多做一点事情,别人才会喜欢我……”


 泡泡和橘子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他们的爸爸都很坏,他们都是可怜的小孩。


 周粥忽然感觉不太妙,因为哭声是会传染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可乐也跟他们抱在一起,加入大哭小分队。


 “我爸爸太坏了!”


 “我爸爸更坏!”


 “我还没有爸爸!”


 “哇!”


 周粥试图安慰他们:“别哭啊,爸爸错了,泡泡?可乐?橘子?爸爸会改的,别哭了。”


 没有一个小崽崽听他的,他们哭得更凶了,还引来季谣在外面敲门。


 “周粥,你干啥呢?你一个人弄哭三个人?”


 “不是我!”周粥大声回答,“我……”


 我冤枉啊!


 周粥手忙脚乱地哄他们:“对不起嘛,不要哭了……”


 三只小崽崽简直要把房间给淹了。


 周粥无奈,早知道不该让他们一起睡的。


 他本来想着三只崽崽一起睡,橘子不会孤单,他们也可以一起玩,谁知道哭也是一起哭的?


 季谣又在外面敲门:“周粥,你行不行啊?不行我进去把他们分开了。”


 “行!”周粥看了一眼小崽崽们,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跟着他们嚎,“哇!泡泡啊!可乐啊!橘子啊!哇哇哇……”


 三只小崽崽停住哭声,抹了抹眼睛,转头看向周粥。


 泡泡爬起来:“爸爸,你怎么了?”


 “我在哭啊,我爸爸对我一点也不好,哇……”


 泡泡抱住爸爸,拍拍他的后背:“爸爸,别哭了。”


 周粥瘪了瘪嘴:“不行,忍不住,好想哭。”


 “你哭得太大声了,会吵到别人的。”


 “你们都在哭,凭什么不准我哭?呜呜呜——”


 可乐安慰他:“泡泡爸爸,你要坚强一点。”


 周粥吸了吸鼻子:“坚强不起来。”


 泡泡伸出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巴:“爸爸,不许哭,我不允许!”


 好霸道的小反派。


 “你们都在哭啦,我也要哭。”


 “你们都不准再哭了。”泡泡回过头,“我不允许你们再哭!”


 三只小崽崽在浴室门口排队站好,周粥拿着三条毛巾,帮他们擦一擦小花脸。


 “擦完了就不许再哭了,一直擦脸一直哭,很麻烦耶。”


 三只崽崽抽抽搭搭地应了:“嗯。”


 轮到橘子的时候,橘子小小声地对周粥说了一句:“对不起,泡泡爸爸。”


 “没关系。”周粥摸摸他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


 擦完脸,他们三个横躺在床上睡觉,盖一床被子,躲在一起说悄悄话。


 周粥躺在旁边刷手机,今晚热搜爆了,周粥和崔逢爆了,庄连也爆了。


 “泡泡,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嗯,你给我巧克力吃,我们就是好朋友。”


 “泡泡,我们是好朋友吗?”


 “是。”


 “泡泡……”


 “都说了是!”泡泡大声回答,惊动了爸爸,很快又压低声音。


 周粥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