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阵流手稿(第2页)

 

“嗯。”

 

墨画点头,又恭恭敬敬向荀老先生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开了,只是背影略显落寞。

 

荀老先生叹气。

 

这副单薄瘦削的身躯里,可能承载着,堪称恐怖的大因果……

 

有些事,他没有点明,心中有数,顺其自然就好。

 

重要的事,只有一个。

 

那就是墨画。

 

无论他身上有什么因果,他现在穿着太虚门的道袍,那就是太虚门的弟子。

 

而且此后,都必须是太虚门的弟子!

 

荀老先生目光一凝,闪出一丝锋芒,唤道:“把子悠喊过来。”

 

过了一会,荀子悠便来见荀老先生了。

 

荀老先生吩咐道:“墨画这孩子,你好生照看。”

 

荀子悠一怔,“这个,您之前不是吩咐过了么……”

 

“这次不一样,”荀老先生淡淡道,“之前与你说,你断条胳膊可以,他掉一根头发不行,是在督促你好好办事。”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句话,就是实话。”

 

荀子悠:“……”

 

他愣了半晌,这才皱着眉头,弱弱道:“老祖,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您如此看重……”

 

“你别管,”荀老先生看着荀子悠,目光凝重,声音低沉,“你只知道,他对我太虚门事关重要,甚至有可能关乎……”

 

荀老先生顿了一下,这才缓缓道:

 

“……我太虚门的道统!”

 

荀子悠猛然一怔,心底一颤。

 

道统?!

 

荀子悠眼皮跳动,刚想说“您是不是言重了”,他区区一个筑基小修士,就算天赋再好,身份再特殊,也绝不可能关乎太虚门的道统吧。

 

太虚门可是乾州八大门之一,底蕴深厚,岁月悠久。

 

若是追根溯源到,三宗未分之时,更是乾州屈指可数的庞然大物。

 

这等道统,与一个小修士何干?

 

荀子悠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老祖为人严肃,向来不说诳语。

 

他若说关乎道统,那这里面,必然有很深的因果。

 

荀子悠正色,行礼道:“老祖,我记住了。”

 

荀老先生微微颔首。

 

“只是……”荀子悠略作思索,又道,“这孩子,好像与断金门有些嫌隙,要不要我出面……”

 

“不必。”荀老先生摇头,“让你照看,不是让你一味维护。”

 

“不能让他受伤,但除此之外,断金门也好,其他宗门也罢,弟子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也不必过多插手。”

 

荀子悠明白了老祖的意思,又问道,“那如果断金门高层……”

 

荀老先生道:“不怕,一切有我。”

 

荀子悠彻底松了口气。

 

老祖发话,他就有底气多了。

 

“去吧,”荀老先生摆摆手,“不可马虎大意,若真出了意外……”

 

荀老先生想了想,为了督促他,说了个更狠的,“我就把你从族谱里给划了……”

 

荀子悠头皮发麻,人都傻了。

 

这个玩笑,是能随便开的么?!

 

“老祖,您说真的……”

 

荀老先生默默看着他。

 

荀子悠知趣,神情苦涩,认命一般道:

 

“是。”

 

出了长老居,荀子悠便长长叹了口气。

 

他有种预感,自己这个临时“保镖”,怕是要“转正”,当长期保镖了。

 

以后估计没消停日子了……

 

……

 

墨画下午上完课,和瑜儿一起吃完饭,便回到了弟子居。

 

一进屋,墨画便将荀老先生给他的手稿全都拿了出来。

 

尤其是那副有关“阵流”的手稿。

 

墨画将这份手稿,仔仔细细,全都看了一遍,神色有些落寞。

 

这的确是师父的手稿。

 

虽然有些出入,但与当初师父在离山城五行宗时,对自己传授的“阵流”心得如出一辙。

 

庄先生仙风道骨,洒脱不羁,又温润如水的神情,又浮现在墨画脑海。

 

墨画怔怔出神,良久之后,才深深叹息。

 

他又将这份手稿看了一遍。

 

这是论道手稿。

 

里面有关“阵流”的说法,更为详细,比师父当初告诉自己的,还要详实许多,也更深刻。

 

墨画看了看,发现自己看不太懂。

 

严格来说,他现在还没学过阵流。

 

五行宗的道统,那枚五行阵流显化的“源纹”,虽然就在他手里,但他其实也不知道,那道邪异眼眸一般的“源纹”,从本质上来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而能归纳阵流的修士,无一不是将某类阵法,修到大成的阵师。

 

所以这份阵流手稿,自己看不懂也不足为奇。

 

“先留着吧,以后等自己阵法造诣再高一些,再好好研究……”

 

墨画微微点头,而后将阵流手稿,珍而重之地收进了纳子戒中。

 

这是师父的东西。

 

墨画十分珍惜。

 

还有荀老先生……

 

墨画没想到,荀老先生竟跟师父论过道,谈过阵法。

 

那这么一说,荀老先生跟师父,是不是还有其他渊源?

 

墨画心思一动,忽然意识到了。

 

“阵流”这种东西,明显不是自己现在能学的。

 

荀老先生现在就将师父的这份阵流手稿交给自己,还有意无意点出,是“一位姓庄的故人”的手稿,莫非是在试探自己?

 

“老先生他猜到,师父是我师父这件事了?”

 

墨画心里嘀咕道。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

 

知道这件事的人,似乎也有不少。

 

师伯就不说了,还有小师姐的娘亲,也就是自己的师叔,还有玄机谷的司徒前辈,以及离山城之变时,那些匆匆一瞥的羽化修士。

 

他们都是“大修士”,修为高深,事务繁忙。

 

自己一个不起眼的小修士,估计没过多久,就被他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