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我他妈真不是东西...)(第3页)





夫妻俩决定先放置。




当初能在发现他的性取向变化和感情以后,针对他的不足采取措施,同样能在他恢复记忆后,根据他的问题讨论出对策。




青春年少时期谈一场恋爱,总共也就半年多,这才多久,怎么就能到了刻骨民心的份上。




要不是他们不像季家那么迷信,他们真要怀疑顾知之跟儿子是前世今生的孽缘。




迟帘感觉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蛛丝缠上了,他在网上看发小订婚宴的视频,吃瓜的碴一样各个平台乱窜。




竟然还有谢浮跟顾知之的超话,Cp叫黑白配。




迟帘扫了眼自己的冷白皮,他在超话逛了一个下午,里面全是磕学家,糖多到能把每个进超话的人齁死。




“真会瞎扯,还夫妻相,这两人能有夫妻相,我把手机吃了。”




“这配乐还不错,下次老子也用。”




“般配?眼睛不要了就捐给想要的人,搁这当什么睁眼瞎。”




“妖言惑众,非法聚众。”迟帘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被驳回了。




迟帘气得饭都没吃,距离谢家订婚过了十几天,新闻还在推送,他被推送的视频页面是接吻的一幕。




点进去是慢镜头,一点一点地捧脸,吻上去。




迟帘不知不觉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忽然感觉脸上冰凉凉的,手一摸,低头看去。




指尖潮湿。




迟帘在那滴泪带来的惊恐中迎来了寒假,回国的念头以每天上万次的频率在他心里闪现。




这个时候,国内这边的大学也陆续放假,陈子轻跟谢浮去旅行,他们逛古镇的时候碰见了黄敏一家。




人一家二口出来玩,本来开开心心的,撞上他了,心情只怕是好不起来了。




陈子轻没走过去打招呼,他装作没发现他们,拉着谢浮走另一条路,快步进了老巷。




谢浮眉眼生懒:“走怎么快做什么,脚底都要冒烟了。”




“我看了指示牌,前面有鱼池,我们去喂鱼。”陈子轻随便找了个理由。




谢浮兴致缺缺:“鱼池有什么好看的,家里不就有。”




“家里的是家里的,景点的是景点的。”陈子轻拉他袖子的手往他手腕上移,顺着他手腕勾他手指,“快点啦,我还要拍照呢。”




谢浮问:“拍鱼?”




“拍你啊。”陈子轻说。




谢浮一愣,他终于笑起来,任由他老婆勾着他去鱼池。




……




那边有很多人,两个男孩勾着手显得扎眼,他们很自然地站在外围找观鱼点,找到了就等空位。




黄敏抱起女儿放在丈夫肩上,她一扭头就看见了那两个男孩。




他们戴着同款同色口罩和毛线帽,其中一个的手机上挂了个柴犬挂件。




直觉告诉黄敏,她遇到熟人了。




黄敏叮嘱丈夫几句,独自离开鱼池去找地方坐,出来穿的靴子带跟,古镇都是一块块石头拼的路,硌得慌。




景点哪都是人,黄敏找了半天才找到个相对僻静点的角落,她没管有没有灰就坐下来,打开挂在肩头的保温杯喝两口。




“黄女士。”




头顶冷不防地响起陌生的声音,黄敏瞬间就意识到来人是谁,抱着什么目的,她顿时竖起拒绝沟通的盾牌,实质化地在她周围浮现。




然而并不起作用。




黄敏的盾牌只来人无效,她扣上保温杯就要走。




“怎样才能去京大一趟。”谢浮温文尔雅,“条件您开。”




黄敏起身的动作顿了下就继续,她转身看着彬彬有礼满身贵气的少年:“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我早就跟你未婚妻打过电话,我不会去。”黄敏的气色并不好,她的脸蜡黄眼下发黑,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不佳。




“我老婆不愿意强人所难。”谢浮微笑着说,“那就由我来做。”




黄敏蹙眉,眼前这个少年气质好有涵养,骨子里却渗出阴郁的攻击性,她忽然变了脸色:“你是不是……”




“不是。”谢浮说。




黄敏的疑虑未消,她以过来人的身份警醒:“你最好真的不是,否则只会是一场悲剧。”




“废话就不说了。”谢浮用商量的口吻,“五千万,行吗。”




黄敏不为所动:“五千万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可没了这五千万,普通人也能过完一生。”




谢浮面露思索:“那换一个,你女儿的手术,康复,以及这辈子的所有药物?”




黄敏瞳孔一缩,女儿有先天性血液遗传病,这是她最大的劫难。




“看来我运气好,说到您心坎上去了。”谢浮笑,“我家涉及制药业,我的承诺包含的分量,想必您一清二楚。”




黄敏攥了攥包带,那场订婚宴的直播她在工作群里看到过,国内最大的制药公司“启荣”是谢家的,她的心脏难以压制地怦怦跳。




“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去。”黄敏尽量控制情绪,“我听说那艺术系的大一生已经好了。”




谢浮苦恼地说:“他是好了,我老婆没好。”




“顾同学也被缠上了?”黄敏有些吃惊,“他怎么没告诉我?”




谢浮无奈:“没办法,他心善,怕您为难。”




“你是受害者,我老婆又何尝不是。”谢浮低头看手机,爱人发信息找他了,他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就要问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太黏人。




谢浮笑容渐深:“他在等您改变主意,我没那个耐心,我不想他为不相干的人事费神。”




黄敏垂眼,原来那孩子在等她改变主意,那要等多久,一看就没希望的等待……他宁愿自己遭罪,也不为难她。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那就把事办了。”谢浮说,“劳烦黄女士在我开的条件里选一个,选好了,尽快去图书馆见您的老情人一面,让他达成遗愿。”




陈子轻逛完古镇回到酒店的时候,他收到了黄敏的信息。




黄敏:我这周二去京大图书馆。




陈子轻顾不上脱鞋,他飞快地跑进房间:“谢浮!”




谢浮在放外套:“嗯?”




陈子轻把信息给他看:“那个黄敏,你学校怪谈孙亚军的前女友,她说周二去图书馆。”




谢浮的目光只在他屏幕的信息上一掠而过,就上移,锁住他激动的眉眼。




“她上次很坚决的说不可能会去,这怎么又同意去了呢。”陈子轻忽然抬头看谢浮,他想到一个可能,眼睛瞪大,“是你做了什么吧?”




谢浮不答反问:“我能做什么。”




陈子轻摇头又点头:“一定跟你有关,我看鱼的时候,你离开了一会,就是那时候去找黄敏了。”




谢浮尚未捉弄地否定,就被他抱住了。




颀长的身形僵住。




再是铺天盖地的麻姨,从指尖到心口,全部都是麻的。




陈子轻踮脚环上谢浮的脖子:“你帮了我大忙。”




谢浮弯了弯腰:“是吗。”




“那你打算怎么奖励老公?”他把人托起来,手掌揉在一片紧而肉的触感上面。




陈子轻还没想要给哪种奖励,耳朵上就是一湿,谢浮吻上来,舒坦的猫一样对他说,“多爱老公一些好不好。”




“好。”他摸少年立体的骨相。




旅行中断,他们周二回京市,在京大图书馆见到了黄敏。




陈子轻不问黄敏改变主意的原因,免得让她尴尬,他也不乱猜,遗愿完成,拿到积分了就行。




黄敏一到楼梯口,桌前的鬼影就站起来,疯了般朝她跑去,又在快要跑上前的时候停住,脑袋垂下来,摆出了可怜的样子。




只有陈子轻看得见孙亚军。




他眼睁睁看着黄敏穿过孙亚军的身子,那一刻,孙亚军哭了。




不是血泪,是清泪。




黄敏一路走到桌椅那里,她在自己曾经坐的椅子上坐下来:“孙亚军,我来了。”




孙亚军崩溃地抽动着肩膀哭。




“你可以走了吗?”黄敏说完,手臂上就多了一缕阴冷,隔着羽绒服都让她汗毛竖起,整个人打了个抖。




鬼影坐在她旁边,和她说着话,说的什么她听不见,没人能听得见。




可能是道歉。




也可能是对她当年不辞而别的悲伤。




总之没有怨气,因为站在不远处窗边的陈子轻没有感觉到,他小声跟谢浮说:“一个鬼的执念并不一定就能让活着的人感动,有时候只有憎恨恶心,那是一点回忆里的美好都没了。”




谢浮把玩他的手:“不被爱的,都让人厌恶。”




陈子轻说:“是呢。”




一转眼的功夫,孙亚军就开始了死亡再现,桌上凭空多了本哲学书,他像是从哲学教室那边上完课过来的。




孙亚军从兜里拿出一瓶农药,脸上的眼泪没有了,伤痛也没有了,只有令人心惊胆战的恨意。




然后他把农药喝空,七窍流血地倒在桌上,血红的眼睛瞪着楼梯口方向。




原来他死的时候是恨的,只是后来时间长了,就不恨了。




鬼影消失的时候,桌上多了二个字——对不起。




黄敏没有痛哭流涕。




再浓烈的情感,都有被耗光的一天,当真是比陌生人都要不如。




……




陈子轻兜里的手机响了,他走远点接听。




阿蒙在电话里说:“小孩,你的订婚视频我才看到,你跟你那个小男友……”




陈子轻扭头对站在原地的谢浮招手,谢浮抬脚向他走来,他告诉阿蒙:“早就不在一起了。”




阿蒙拖长声调“啊”了一声:“怎么都没听你说。”




不带丝毫怪罪和不悦,有的人不愿意和朋友谈自己的私事。




“这事不好说的。”陈子轻解释。




“倒也是。”阿蒙说笑,“你前男友和你未婚夫是发小,一个太子党圈,我在‘揽金’见过他们一起出入。”




陈子轻握住谢浮的手。




手里那头是阿蒙的看法:“别想太多,感情就是来就来了,去就去了,又不是养孩子。”




陈子轻被谢浮咬了下手指,他发出轻哼。




房车里的阿蒙古怪地挑眉,打个电话还在亲密?他问道:“什么时候一块儿吃个饭,祝你订婚快乐。”




陈子轻想了想:“年后吧。”年前他要陪谢浮四处玩。




“那好,年后再约。”




陈子轻继续和谢浮旅行,他们抓娃娃吃火锅,还有跳伞。




签安全协议的时候,陈子轻手都是抖的,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谢浮趴在他身上,闷声笑。




“你别笑了!”陈子轻恼羞成怒地瞪他。




谢浮还真就不笑了,他签了自己那份,带他老婆去穿装备。




不多时,他们上飞机。




陈子轻没有教练带,他跟着谢浮,腿始终是软的。




开舱的瞬间,陈子轻想临阵脱逃。




谢浮扣着他的腰,把他往舱门口抱:“怎么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怕什么,真死了,不还有老公陪你。”




“别开这种不吉利的玩笑!”陈子轻抓着身前的带子,他挂在谢浮身前,整个人悬空在外面,嘴巴紧紧闭着快要窒息,听力被风声和引擎声强占,谢浮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




万丈高空,摔下去还剩什么。




不会的,我是个宿主,我的去留不能靠常规的生老病死和意外事故决定,所以我没事。




我没事,谢浮也就没事,我跟他是绑着的。




那我们这次跳伞肯定顺利。




陈子轻一番心理建设仓促做完,谢浮就拢着他往下一跳。




失重感狠狠砸向他,维持了大概几秒,他跟着谢浮加速下落,全程紧闭双眼。




砰——




谢浮开伞了。




陈子轻下坠的速度减慢,再次迎来失重感,又很快就消失了,他在谢浮的指导下克服心理障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谢浮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凑近吻了他一下手心。




他在这个短暂的吻里获得了安全感,试着在半空中旋转的时候张开手臂。




大地的景色在他的俯瞰中一览无遗,美得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值得被永存的回忆。




落地的时候,陈子轻有种强烈的不真实,他觉得自己还在天上飘。




谢浮的声音在他耳边,也在远处,他的脑子钝钝的。




直到谢浮的气息,口腔的温度将他裹住,深入他紊乱的呼吸,他才逐渐找回神智,想起自己在空中比较稳的期间,高举双手伸到旁边,对谢浮比了什么。




谢浮含他唇舌:“爽吗。”




陈子轻做着吞咽的动作,眼睛又亮又湿:“爽……”




谢浮深深吻他一会,笑着说:“那再爽一次?”




“不要了不要了!”陈子轻连忙拒绝,那种兴奋紧张,心率飙升的感觉,太刺激了。他踩着地上的伞面一屁股坐下来,攥住谢浮的手缓解。




谢浮用一只手拍照发朋友圈。




【带老婆跳伞】




配图是摄影师在高空取景,他老婆在4000米高空对他比心。




这怎么不是爱情。




迟帘把这条朋友圈刷了大几十遍,得出他们很相爱的结论,恋爱的酸臭味从短短几个字里跑出来,要毒死每一个看朋友圈的人。




但是迟帘没被毒死,他还不如毒发身亡。




发小的朋友圈只有一个人,很干净。他自己的朋友圈乱七八糟,好像他私生活不好,全删了。




包括和表姐打赌输了,发的那张合照。




迟帘心不在焉地回应找过来跟他算账的表姐,他寻思,没什么大事,暂时鬼附身而已,过完年说不定就正常了,过完年要是不正常,他就去找天师驱鬼。




小年那天,谢浮的朋友圈有新内容,他发了个纹身店的定位,配文——带老婆来纹身。




实际发这个朋友圈的时候,纹身已经纹好了,并且去的也不是图上的纹身店。




纹身的位置在陈子轻锁骨往下一点,纹了一行小字——谢浮的老婆。




看朋友圈的人不清楚情况,都熟练地点赞评论,大致内容是什么价位,谢少是懂浪漫的,神仙爱情。




迟帘出来和朋友们玩,他刷到谢浮的朋友圈内容,失手打翻了饮料,身前跟裤子上脏乱不已,而他却没有发觉。




包括朋友们拿纸巾帮他收拾,他都没给一个眼神,两只眼睛要把屏幕盯出窟窿。




纹什么,纹在哪?




肯定是生死不渝的誓言,私密的部位。




谢的老婆会哭的吧,拉着他的袖子哭,毕竟那么作。




……




迟帘花重金请有名望的老天师帮他驱鬼,老天师说他没有被鬼气缠身,他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鬼迷心窍。




老天师慈祥地告诉他,这叫情动。




他妈的,想吓死谁。




迟帘连夜去季易燃那里,还通知了孟一堃。




人是视觉动物,没接触的情况下都是以貌取人,可是那个顾知之的外形相貌实在不在他审美区域。




他明明喜欢白香软的妹妹。




顾知之黑,干扁硬邦邦,看着也不香,他怎么就……




世界末日来了吧。




迟帘见到季易燃跟提前到的孟一堃,他抹了把因为激烈奔跑而潮红的脸,抛出一枚重|磅|炸||弹:“老季,一堃,我龌龊,我看上发小的老婆了。”




孟一堃把身子一偏,不敢让迟帘看到他脸上见鬼的表情,天塌了地陷了,他是维系不了发小情了。




季易燃不用偏身,他本就面无表情。




“他妈的!”迟帘绝望地抱住脑袋,蹲了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碗葱油面,还是那些纸折的玫瑰,或者全心全意注视发小的目光……记不太清了。




总之是不对劲了。




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控制不住,越来越荒唐。




崩盘了,完了。妈的,他完了。




“老子现在天天监视老谢的朋友圈。”




迟帘将自尊扒拉下来踩脚下了,他抬头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自我唾弃,陷入深深的谴责中:“我他妈真不是东西。”




孟一堃还是那副不敢直视他的坐姿。




季易燃也还是没有表情。




迟帘苦笑,两个发小一直一语不发,是被他说的话给冲击到了,他可以理解。




换做是他,早就鄙夷地开骂了。




“你们当我没来过,我会想办法把这念头掐死埋起来。”




迟帘站起身往门口走,他突然狠狠甩自己一巴掌,回过头,把心一横,咬牙说:“我要是挖老谢墙脚,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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