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第2页)

    陈子轻长叹,那要这么说,枕头早就有了,他不也没接,枕头肯定要跟他后面嫁的是同一只。

    嫁有钱人。

    陈子轻数前面草丛里的萤火虫,他也想整个第二人格。

    这是逃避现实的一种办法。

    假性逃避。

    不过,梁津川有了第二人格,那后面还会不会有第三人格,第四人格,第五人格……

    有没有的,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是个有病的。

    陈子轻偷偷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捏几下,他心想,这能突出形状吗,那得到什么程度啊,往嗓子眼捅了吧。

    系统:“吓到了?”

    陈子轻实话实说:“那不至于。”

    系统:“……不至于你捂什么肚子。”

    “我条件反射嘛。”陈子轻双手托腮,“他是能办到的,他好长的,你看到了吧。”

    系统:“屏蔽。”

    陈子轻说:“那也屏蔽啊,我每次开工也被屏蔽吧。”

    系统没回声。

    稍微涉点敏感的数据都屏蔽了,上个班没一点电影可看,只能逗好玩的宿主。

    系统:“期待肚子有小叔子的形状?”

    陈子轻一言难尽:“别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我做任务呢。”

    系统:“哟,还知道自己是宿主。”

    “当然知道,我每天早起挑水。”陈子轻难受了,“我肚子疼。”

    系统:“还没干就疼了,提前疼找感觉。”

    陈子轻无语,他让梁津川在小山坡上等着,自己回去拉肚子。

    系统:“就在这里拉呗。”

    陈子轻:“我不。”

    系统:“怕被他闻味道?我们奇奇有偶像包袱了。”

    陈子轻吐糟,我又不

    ()    是小朋友,我在外面拉。

    下了山坡,陈子轻走一段路碰见梁云,他问过二婶的情况就让梁云帮忙去山坡看着梁津川。

    陈子轻走远了才想起来,梁津川的裤子是长条形状。

    他想返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希望梁津川能藏好,别在第三人面前露出来。

    ……

    梁津川根本不需要藏。长在深渊困住他的丰腴恶果一离开,他的反应就没了,体温下降,死人一样躺着。

    “哥,你们怎么不去稻床?”梁云问。

    梁津川淡声:“不想去。”

    “我跟我妈也没去。”梁云坐下来,“我妈叫我躲砖房里,我说那不安全,她不听,就觉得砖房是铜墙铁壁,幸好没大震。”

    梁津川没有要聊天的迹象。

    梁云闭上了嘴巴。

    过了会,她忍不住打听:“嫂子去陪读是他自个儿L瞎起劲吗?”

    “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县里,到首城找工作万一被骗了,”梁云稍作停顿,“我就怕他自己被骗了,还要连累你,到时耽误你学习。”

    见草地上的人没有动静,梁云说出想法:“要不我让我妈劝劝他,不让他跟着你去首城了,他在卫生所的工作做得挺好的,这里又都是他的熟人,知根知底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梁云莫名地打了个抖,她搓搓褂子下面长出来的鸡皮疙瘩:“哥,你看呢。”

    小山坡明明有风声蛙声蛐蛐声,却呈现出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梁津川说:“他不去,谁照顾我这个残废?”

    梁云哑口无言。

    “你有假肢了,可以生活的,学校还有同学老师,”梁云根本不相信堂哥离开嫂子就不能自理,她真的觉得嫂子跟去了,弊大于利。

    梁津川把手枕在脑后,拒人千里的冷漠疏离:“梁云,少管闲事。”

    梁云脸一白:“是我哪里说错了?”

    “都错了。”梁津川冷冷地说完就微眯眼眸,盯着和屁股一样圆的明月。

    .

    村里没有再震。

    小孩无知无畏,他们觉得好玩,困了就躺在爹妈的腿上呼呼大睡。

    大人不敢睡,在稻床坐到了天亮。

    只有几天周围几个又发生了地震,大家还往外跑,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好在都是虚惊一场,老天爷跟他们开玩笑呢。

    ……

    一场雨后的晚上,陈子轻惊觉家里进了小偷。

    钱都让陈子轻存起来了,几个屋子没值钱东西,他屋里的皮箱锁有被撬过的痕迹,没撬开。

    陈子轻打开皮箱看四个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珍宝,他把这四样带去首城,在车站能不能过安检啊。

    这个时代有安检吗?

    有的话,也不会那么严吧。

    陈子轻想得多,想得杂,他动了寄到首城的念头,邮局是有的,在县里。

    邮寄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检查是

    不是违|禁品,想想都觉得羞耻。

    走火车站的零担最少也要一个月,那太久了,他哪等得起。

    思来想去,还是让四个小玩意跟着他一起上火车吧,裹在一床毛毯里面,或者缝在冬天的袄子夹层里。

    陈子轻想好了怎么带去首城,接下来要思虑的是,出发前的这段时间该怎么存放。他瞅了瞅锁上的撬划痕,得换个地方,换哪儿L呢。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陈子轻开门进去找了找,没找到安全隐秘的藏宝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这是原主的婚房,亡夫的个人物品没有全部烧毁掉,还有一部分。

    干脆就放亡夫的衣物里吧。

    死人的东西自动打上了晦气的标签,不会有哪个想碰。

    陈子轻把珍宝们放好,他将皮箱搬到院子里,拿出里面的几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晒。

    皮箱就空了,装进来满满的阳光。

    地上铺着一小片花生混了点泥土,还有几个尝鲜的山芋。

    陈子轻感觉到梁津川落在空皮箱上的视线,他扭头望去,梁津川站在厨房门口,叫他进来盛饭。

    菜有小虾米炒鸡蛋,蒸熟的蚕豆,猪油渣炒白菜。

    陈子轻很喜欢吃小虾米,鲜香可口,他不停地吃,不停吃地。

    然后盘子就被一双筷子拨到了他跟前,撞上他的蓝边碗,他会意地端起盘子,拨一些虾米到他碗里。 陈子轻把虾米跟饭搅拌在一起,扒拉一口到嘴里,边吃边说:“津川,你没丢什么东西吧。”

    梁津川吃蚕豆:“没有。”

    陈子轻有感而发:“富不还乡,以后你发达了,就别回来了。”

    梁津川扯唇:“发达不了。”

    陈子轻放下碗筷:“真的吗?”

    他伸着脖子瞅少年:“真的发达不了吗?”

    梁津川顿了下,撩起眼皮看去。

    坐在他对面的嫂子再三确认,像是只要他点头,他就失去了竞争二婚丈夫的资格。

    你发达不了,可就不能娶我了呢。

    梁津川喉头一动,饭菜被他咽了下去,他说:“将来的事,谁知道。”

    陈子轻“噢”了声,不再问了。

    .

    家里进小偷让陈子轻意识到,财不能外露。

    陈子轻一寻思,得哭穷。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跟人说自己这个嫂子多不容易,去了首城讨饭。

    那别人就问了,不是有津贴吗,小叔子不给用啊?

    陈子轻趁机抖露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说他们去县里存钱的时候遇上了扒手。

    这下村里人就都同情上了,怎么不把钱放好点,这可怎么办,苦命的,享不了福。

    二婶把陈子轻拉进门,问是不是真的让扒手扒走了钱。

    陈子轻说是假的。

    二婶没怪他骗自己,反而夸他长进了。

    “都怕你过得不好又怕你过

    得太好。”二婶给他个辣椒,“一肚子的坏水。”

    陈子轻接过翠绿的辣椒咬一口:“我知道的。”

    ……

    离开二婶家,陈子轻把辣椒吃完扔了小把儿L,他回去牵老水牛到塘边喝水。

    老水牛趴在塘里洗澡,不肯上来。

    陈子轻拖鞋下水舒爽了会,他也想下去洗澡。

    “南星……”

    身后忽地传来喊声,陈子轻回头。

    四婶从前面地里过来的,他从裤兜里拿出个手绢:“南星,这个给你。”

    手绢被四婶打开,里面包着一叠钱,都是一分一分的小票子。

    陈子轻惊讶住了。

    “你四叔不知道,这是我自己攒的。”四婶悄悄说,“当是借你的,你混好了再还我,反正我在村里也不用买什么东西。”

    陈子轻把脚从塘里拿下来,随便在布鞋的鞋面上蹭蹭水就穿回去,他站起来:“四婶,我不用的。”

    “怎么不用啊。”四婶有点急了,“我已经听说了你的难处。”他叹气,“不多,就几块钱,你收着吧。”

    陈子轻看了看递到他眼前的手绢,四婶只怕是一直揣在裤兜里,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他,都踹出汗印子了。

    风把四婶身上的味道吹进陈子轻的呼吸里。

    臭臭的,泛着长时间捂住的腥气。

    陈子轻积压在心里的疑惑翻涌了上来,村里人没长鼻子吗,怎么没听哪个说四婶身上的气味。

    转而一想,估计是早多少年前就嚼过八百回了,现在都不新鲜了。

    就像三婶脑子被三叔打坏,偶尔发病这事一样。

    陈子轻想的没错,四婶如此畏缩,就是以前被人议论指点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村里都不说了。

    四婶的裤||裆被风吹凉快了点,他下意识想张开腿好让风进来得更多些。

    后知后觉面前还有个人,四婶一慌,他把手绢塞进对方怀里:“南星,这你拿着,我继续去摘棉花了。”

    陈子轻喊他:“四婶。”

    下一瞬就问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四婶眼神躲闪双手握紧:“没,没,没有味道。”

    陈子轻带四婶去了附近的一个屋后:“四婶,你跟我说实话。”

    四婶咬唇,他说丈夫需求很大,要太多,不怎么在意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时他急着做饭就没打水洗屁||股,有时他在外面挖地,丈夫叫上他去树林里,让他抱着树。

    周围没有可以洗的地方,他到家又忙别的事,很晚了才洗,甚至不洗。

    时间长了,味道洗不掉了。

    “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吧。”四婶是这么说的。

    陈子轻听得目瞪口呆:“那四叔呢,他知道你有时候不方便清洗,还要弄进去啊?”

    四婶不怎么浓黑的眉毛愁苦地轻轻蹙起:“控制不住的,你四叔也没办法。”

    陈子轻撇嘴,什

    么没办法,不就是只顾着自己爽:“你得病了,他不怕自己被传染?”

    四婶温吞地抿了抿嘴角:“他是男的。”

    陈子轻傻眼,不是,四叔是男的,你不也是吗?

    不能说0就不是男的吧。

    这我就不同意了。

    陈子轻想教育一番,但他四婶一副瘦小软弱样就忍住了:“你跟四叔说说,还是不要弄进去比较好,弄到里面没及时清洗,很容易让你发烧,也有可能引发肠胃问题。”

    四婶憨憨地笑:“我没有发过烧,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陈子轻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我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我是个弱智?

    四婶垂下眼睛:“南星,柏川都不弄到你里面的吗。”

    陈子轻瞟这家屋后种的葡萄,总共就结了一串,还是歪瓜裂枣。他发现地上散落了一些草纸,肥倒是多。

    估摸就是肥多,补过头了。

    四婶问完没得到答案,他就不追问了,静默片刻,他说:“可我也喜欢被弄到里面。”

    陈子轻:……ok。

    “反正我是觉得,你都病这么久了,四叔该替你的身体着想。”陈子轻语重心长。

    四婶说:“他是爱我的,对我也很好,他就是大糊刷性子,想不到小事情上面去,他,”瘦弱的男人脸红,“他都不嫌弃我,不觉得我的味道难闻。”

    陈子轻:“……”

    恋爱脑是不分时代背景的。

    怪不得当初主线任务没结束的时候,他看见四婶头顶的怨气是透明色。

    .

    陈子轻回去把四婶的事讲给梁津川听,他随口说的,没有多想。

    梁津川知道,但他不在意别人的家长里短是非恩怨。然而此时,他却搭话:“我哥给你清理吗。”

    “噗”陈子轻嘴里的水喷吐了出来。

    梁津川擦拭横放在腿上的假肢:“怎么清理的,用手,还是用嘴?”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地震那晚之前,他会被梁津川惊世骇俗的语言给震惊到,这会儿L不会了。

    梁津川慢条斯理地重复:“用手,还是用嘴?”

    陈子轻端起手里的缸子喝一大口水:“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