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二十四天(第3页)





Alpha少年呆呆看他。




握着他手的老人发话:“扶水,这是宋教授,大学教书的,懂医术,厉害得很。”




Alpha少年阔步靠近:“爷爷,你没事吧?我看看你的腿。”




“没什么大事。”江爷爷踢开蹲下来的孙子,“让你打招呼,你打了吗?”




Alpha少年抓了抓后脑勺的短发,他站起身,赤诚而热烈地笑:“宋教授您好。”




陈子轻闻到了海盐的味道。




下一秒,老人家多了不少沟壑的脸映在他眼中,他回到了现实。




从哪回来的?




从前世。




这一世的沈教授,是前世的宋教授。




顶替了。




陈子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猜测过这个方向,预想是一回事,真的验证了则是另一回事。




所以真不是抢走,而是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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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江爷爷拉进了屋里,坐在沙发上,手里塞进来一颗红艳艳的石榴。




抢走了的东西,怎么拿得回来啊,人还好说,就剩一个了,可是信息素,事业,气运呢?




陈子轻机械地抠着石榴皮,他不会阴损的阵法,他学的阵法都是送死人去投胎,帮助活人摆脱困境好好生活的把式。




在风水局上做点手脚,也只是降低屋主的睡眠质量。




陈子轻手中的石榴被拿走,他呆滞地望着给他剥石榴皮的青年。




前世那短暂的画面里是,十八岁的江扶水江同学,和二十九的宋析木宋教授。




“江扶水,”陈子轻的声音有点干,“你信前世今生吗?”




江扶水没抬头,手上动作也没停:“我只信眼下。”




“我刚才看见了我的前世。”陈子轻自顾自地说,“我穿着跟这一身差不多的衣服来你家,不是这个时间,也不是这个年龄,你看起来好小,嘴上说把信息素都收起来了,叫我别反感,实际上却溢出了海盐味。”




江扶水剥石榴皮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时候你才分化不久吧,做Alpha的你很阳光,和现在一样纯情害羞,”陈子轻抓紧他的手臂,“你知道你爷爷管我叫什么吗?”




陈子轻一字一顿:“教授,你爷爷叫我,宋教授。”




“嘭”




皮剥开一大块的石榴掉在了地上。




江扶水面色紧绷,眼神满是凌厉的审视:“你为什么……”




“那都是我被你爷爷握住手的时候经历过的。”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他,“现在你信前世今生了吗?”




江扶水从口中蹦出两个字:“不信。”




陈子轻偏要他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五只猫,它们跟着你一起上楼,你身上有不少汗,是从外面打篮球回来的吗?”




江扶水垂下眼睛,是,他打篮球,珍珠它们去找他,他感觉爷爷出了




事就赶回来了。




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他,爷爷,还有在场的,沈文君。




就在这氛围堆积到临界点的时候,江爷爷闯进这片空间,他佝偻着腰背看陈子轻:“少了什么,少了什么。”




随后又说:“不是,不是不是。”




陈子轻:“……”怎么跟江奶奶说的话一样,不是什么啊。




等等,




难不成是,柿子味?




陈子轻昨晚没用江扶水的沐浴露跟洗发水,用的酒店的,身上没有那味道。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江扶水家里的浴室,打开江扶水的沐浴露,抹了点在胳膊腿上。




等陈子轻回到客厅,江爷爷表情剧变:“不少了,不少了……不少了不少了……就是这样子,就是这张脸,补上了……好啊……可算是补上了……转世……是转世啊……”




江爷爷走到遗像那里,对老伴说:“你看到了吗?”




老伴在他身边说:“看到了。”




江爷爷怅然:“我怎么觉着还是在梦里,昨晚睡着到现在都没醒。”




江扶水听清了爷爷说的话,他还是那副姿态,眼眸垂着,看不清眼底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陈子轻捡起被忽略的石榴,补上的柿子味背后的深意可就大了,也不难参透。




他不说。




留了个白,让江扶水自行填充。




江扶水对女装的沈文君一见钟情,是受前世的影响。




粉蓝裙子,海藻长发,一颦一笑的沈文君,那个样子的沈文君,但凡是换个样子都不会在他的内心埋下那么深的根。




此时江扶水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命运荒唐。




而他只是这首荒唐曲里的一个小音符,他的信念和执念,信仰都在倒塌呢。




那个时期,江扶水恐怕还没填志愿,他学医是因为沈文君吧。




沈文君是医学系的教授,江扶水就想走他走的路。




走上去了才发现,医学只是沈文君的小岔路,他的大道是商业,是家族企业。




两人注定不可能是一条道上的。




陈子轻起身去洗石榴,几个主线人物表里的人物跟原主的人生交集节点被取代了,一切就会改变,这是连锁效应。




必须是对应的节点。




不清楚是什么术法,拿走气运。




可以啊,沈文君。




那家伙谋划了这么大的棋局,不可能接受前功尽弃的局势,他怎么还不对我杀人灭口?




沈文君还在等什么,还在装什么。




难道还有别的底牌……




陈子轻抠下来一把石榴放进嘴里,咀嚼着咽下去,他暂时不出动,得让江扶水出马。




江扶水肯定会有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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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扶水做饭的时候把手切了,江爷爷把他赶出去,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的菜。




江爷爷烧好了饭就回屋躺着去了,他身子




骨不好,仿佛是留着一口气找到长期困扰他的谜题答案。




如今谜题解开了,那口气随时都要断了,跟着老伴去地底下。




陈子轻没什么胃口:“扶水哥哥,我想吃鸡腿,可我不想拿在手里啃,也不想用筷子夹着吃。”




江扶水用公筷给他把肉剔到碗里,全程没往他脸上看一眼。




陈子轻吃着鸡肉:“你爷爷梦里看到的女omega是前世的我,老人家把你老师当成了那时的我,是这样吗,扶水哥哥。”




江扶水声线干涩:“不要问我。”




“前世我是教授诶,不知道我是哪个领域的教授。”陈子轻说,“会不会是医学方面的啊?”




没等江扶水给出回应,陈子轻就说起小镇上的事,说起沈文君的影子里藏着他的前世,被老道士抓出来,送走了。




“我跟我哥,还有我未婚夫都在场。”陈子轻口齿不清,“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是我这次突然在你家看到相应的前世片段,就想着,还是说一下子比较好。”




陈子轻没再继续,他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江扶水是聪明人,会自己捋。




……




陈子轻吃了顿饭就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睡意,抵挡不住地摇晃着走进昨晚睡过的房间,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天已经黑了,枕头边有张纸条。




【析木,我有事离开三四天,你在我家住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江扶水留。】




陈子轻把纸条放进江扶水的一本人体结构书里夹着,江扶水去国外找沈文君对峙去了。




希望江扶水能活着回来,别死在国外。




他还没做自己的爱慕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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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出去陪江爷爷看了会电视,听老人家把孙子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夸累了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实在是无聊,就对着佩戴项链的自己拍个视频,发给虞平舟。




此时,虞平舟在去公司的路上,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秘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抑制剂备着,都在箱子里,量够。




专业医师也在待命。




秘书哪里知道,虞董是为了给储存照片的加密空间命名,熬了个通宵。




这事,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人知晓。




虞平舟揉着额角打开笔电,手机发出接收到视频的提示音。




虞董没点开。




秘书对他报备行程。




报备完后,过了一会,他对秘书说:“重复一遍。”




秘书:“……”




董事长刚才一个字没听?




秘书重复行程安排,就听董事长道:“下午的全部取消,往后排。”




“下午有私人安排吗?”




“下午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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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沈文君所在的城市雾蒙蒙的,天地冰冻。




沈文君被朋友送回住处,朋友想上去坐坐,被他婉拒了,他迎着风雪进大门,手拢在唇边点燃一支香烟。




“老师。”




猝不及防的,树下阴影里传出叫声。




沈文君看着走出阴影的年轻人,他不意外对方能翻墙进来,没引起防护系统的警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扶水幽幽道:“来找老师啊。”




沈文君开门:“你去客房休息,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江扶水站在亮处,暴露出憔悴的面容,皱巴巴的衣裤,凌乱的额发,以及眼里的血丝。




“你有没有跟析木说你当年来我家见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说了什么?”




沈文君被一口烟呛到,那孩子回去了?竟然还能回到某一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文君等着那个顶着宋析木躯壳的小朋友亲自来找他,为宋析木讨要一个公道。




有些事,他只想和那个未知的灵魂说。




沈文君换鞋:“没有。”




江扶水轻轻地笑了一下:“老师,我快要被一个过于离奇的想法逼疯了,你帮我解解惑,给我引导引导,好吗。”




沈文君为难道:“我今晚有点累。”




不过瞬息,他就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蹙起眉心:“你对我用毒?”




沈文君并没有发多大的火气,只是摇头:“扶水,你真令我失望。”




江扶水把站不住的老师扶去客厅,让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是我想这样的吗?你在国外忙你的工作,我见你一面难于登天,更别提坐下来说几句话。”




沈文君四肢的力气在减退,他夹着烟的手还算稳:“你要说什么。”




江扶水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和他面对面坐,静静看他许久,仿佛在看一个熟悉的人一点点从内里泛出陌生的皮相:“你当年穿着裙子笑得很温柔,那一幕成了十八岁的男孩子心里的一个梦。”




“后来那男孩子有想过,为什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原来不是啊。”江扶水平静地说,“原来不是一见钟情。”




是前世的印记。




沈文君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前世今生。”江扶水用双手抹了把僵硬的脸部肌肉,“我们的初次见面,是你图谋不轨。”




沈文君笑出了声:“我图谋什么?”




江扶水看着他藏在烟雾里的眼睛:“我。”




沈文君笑声不止:“你有什么?”




“这要问你了,老师。”江扶水说,“未来的我能为你提供哪方面的帮助,才会让你提前多年收我为关门弟子,关照我。”




沈文君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润柔和的笑容:“这就是你所谓的,要把你逼疯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