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章 万年穷逼(第2页)

陈子轻抿抿嘴,据他了解,邱家向来要求食不言,怎么这次在餐桌上说话了。

而且没人觉得违背家规有任何不妥,看样子他们都心不在焉。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食物,这几个邱家男人里,脾性刚烈的邱晁最容易看透,其次是笑面虎二叔邱长锐,两个小辈的心思各有各的深沉。

以上是他得出的定论,真假不定。

陈子轻吃了点就放下碗筷出去透气,身后跟上来脚步声,他没回头都知道是谁。

“加蓝,我们说说话。”邱宜雪身体虚弱,步伐不轻快。

陈子轻停了停:“好啊。”

花园很大,好几个休息区,陈子轻跟着邱宜雪去了避风的一处。

陈子轻率先开口拿捏主动权:“大哥,你开始治疗了吗?

最近陈子轻在网上订阅过双重人格相关的电子书,个别情况是副人格主动消失,大多都是融合。

只有在副人格最脆弱的时候对其下手,才有把握成功。

任务是要邱宜雪把王禹杀死,那就只能是这个选项,不是就等于失败。

支线任务失败会怎样?

陈子轻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会宿主会被动激发十倍数的支线任务,同等级,并减去一半任务时限。

像他这种没设置时限,就只增加任务数量。

再失败就剥离宿主身份。

真坑人。

陈子轻等了会,没等来邱宜雪的回应,他顿时就被某个可能占据思绪,谨慎地试探:“你不想让副人格消失?”

邱宜雪哭笑不得:“怎么会,没人愿意交出身体的支配权。”

陈子轻狐疑,邱宜雪这话的可信度怎么不高呢。

王禹是邱宜雪恋母的证明。

与此同时,原本跟出来的邱燕林被管家叫回去,站在养父面前。

邱晁敲点桌面:“你养母只疼爱你在乎你,你哥小时候被她忽略,他在羡慕渴望之下病态,生出会表达情绪的副人格,恋母情节较重,容易依恋上长得和他养母相像的人,尤其是性情也接近的。”

“我说的这些,你知情,也在旁观。”他道。

邱燕林没否认,副人格会明目张胆地跟养母要糖吃,不给就哭。

邱晁眉头紧锁:“燕林,你别跟我说,比起你哥,你更亲近他的副人格。”

邱燕林声线阴柔:“没有。”

邱晁严厉道:“那就想办法帮你哥摆脱副人格,别再发生类似的事。”邱家丢不起这样的人,他不想让公关处理这方面的爆

料。

邱燕林漠然地回应:“我会的。()”

……

花园起风了,不在风口的休息区依然冷飕飕的。

陈子轻下意识把手揣袖子里,脑袋也缩起来:大哥,我知道你是你,王禹是王禹,我分得清,你别多想。?()_[(()”

邱宜雪淡笑:“我没有多想,谢谢弟弟的宽慰。”

“医生这块,爸在给我安排,你放心,大哥会积极接受治疗,不会让副人格骚扰你,给你制造麻烦,破坏你的修行。”

要不是邱宜雪满面正色,陈子轻真要怀疑他在嘲讽自己。

什么修行,早就不声不响地有了网恋接触了俗世的感情,佛心早就被毁。

邱宜雪关心道:“他没欺负你吧?”

陈子轻摇头。

邱宜雪想起他在抽屉里看见的那张字条,王禹走之前留的。

字条上写的是——我跟你弟弟谈了快两年,我是他初恋,他无条件的包容我,爱我,别太羡慕,没人要的可怜虫。

邱宜雪叹息:“我不知道你们那么早就认识,我没有他的记忆,你如果愿意,可以和我说说你们的过往经历,从初识开始。”

陈子轻露出显而易见的抵触:“大哥,可以不说这件事吗,我不想讨论。”

邱宜雪微愣:“可以。”

陈子轻打了个喷嚏,他冻到了,身上带伤比他虚弱的邱宜雪肯定更不舒服。但他没送温暖,只说:“我想去找我同伴,你能不能帮我跟爸说说。”

邱宜雪抚掉桌上的寒意和落叶:“就要过年了,在家待着不好吗?”

陈子轻:“不好。”

邱宜雪一时没言语,无人看出他的心思,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他垂眼静坐了一会,嗅到了血腥。

坐他对面的小僧人不自觉地撕||咬嘴皮,呼吸透出他的烦躁。

邱宜雪蓦然站起来,上半身越过桌面,单手掐住他的脸颊,让他张开齿关:“你别咬嘴,大哥帮你说说看。”

陈子轻咽下混着血液的唾沫:“那麻烦大哥了。”

邱宜雪的目光里,小和尚眼睛亮亮的,含着一泡水,他尚未开口,那泡水就在他注视下滚落出来。

“不麻烦。”邱宜雪伸手接住那颗水珠。

.

不清楚邱宜雪是怎么办到的,两天后,邱晁放开对陈子轻的人身自由限制。

陈子轻赶去出租房,他敲不开门,就在地毯下找到备用的钥匙把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浑浊气味差点把他送走。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几个气球,红的黄的,轻微瘪气。

陈子轻拿起一个气球抱在怀里,他没换鞋,就这么往里走,然后就看见岳起沉瘫在地上,旁边的一堆酒瓶子东倒西歪。

客厅到处都是气球,许多都爆掉了,桌上有一个坏了的蛋糕,周围流着奶油,尽是狼藉。

“砰——”

陈子轻的脚踩到什么鼓囊囊的东西,一簇彩片爆出来

(),在他眼前形成梦幻的风景,他把怀里的气球丢掉,快步冲向摊在地上的僵尸。

“岳起沉?”

“岳起沉!醒醒,是我,我回来了。”;“岳起沉——岳起沉——”

岳起沉浑浑噩噩地撩开红得要滴血的眼眸,目光浑沌,神志不清:“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滚”。

陈子轻艰难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桌脚上:“我拿个毛巾给你擦擦脸。”

脚被抱住了。

再是胡子拉碴的脸蹭上来,尖锐的牙齿咬破他裤子,刺进他小腿皮肉,他疼得嘶了一声。

完了,僵尸这回把他咬破了,他真的感染了尸毒,要变异了。

陈子轻垂眼。

僵尸隔着咬破的裤子|舔||他咬|伤,他全身颤栗,正要说话就听见一句,

“你亲他。”

陈子轻一惊,阿弥陀佛,是邱晁拍的吧?当爹的怎么还背着儿子搞这一手。

整得跟电视里棒打鸳鸯的剧情似的。

岳起沉模糊不清地重复那三个字,不知在他心底积压了多少个小时,醋意怒气裹着怨念委屈,都发馊了。

陈子轻动了动被他舔的腿,话到嘴边,突然感觉腿上多了微凉的液体。

岳起沉喉咙里溢出难受的哽声。

陈子轻赶忙弯腰:“哭什么,不哭了,我先亲的你。”

岳起沉嘶哑道:“你骗我。”

陈子轻没嫌弃他身上的臭味,凑近说:“真的,我可以对着佛祖发誓。”

岳起沉把眼泪擦在小和尚的裤子上面:“那你为什么先亲我?”

陈子轻拍他后背:“我认为你想我第一个亲你。”

岳起沉初生的心跳失衡,他嘴硬地冷笑:“谁稀罕。”

陈子轻说:“你啊,你稀罕。”

岳起沉偏头对着旁边,面颊挨着他的裤子,双手抱着他的腿,像跟家长撒泼打滚要玩具的小孩。

“为什么要亲那个王禹?你们不是吹了吗?又和好了是不是,那我算什么?”

陈子轻还没组织好语言,岳起沉就已经自问自答。

“算小三。”

岳起沉自嘲:“我活了那么多年,活到现在,活成了一个小三。”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你不是小三,我跟他那是权宜之计,我不那么做,邱宜雪就不能出来。”

岳起沉不说话了。

陈子轻以为他又抑郁上了,正要安抚一番,就听他说:“我确实不是小三,不被喜欢的才是小三。”

紧跟着就来一句:“你喜欢我。”

陈子轻猝不及防:“……啊,咳,有点冷啊。”他东张西望,脚试图走动,手也一会挠脸,一会抓脑袋,不知多忙,“我把暖气打开,对了,暖气是开着的,一直都有,哈哈,对,是的。”

岳起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俯视他片刻:“那我

们亲个嘴。”

僵尸理直气壮:“你说你亲过我,我当时昏迷不醒,没知觉,不算数,你必须补偿我。”

陈子轻掐佛珠:“阿弥陀佛。”

“别念咒,听着头疼,”岳起沉深深弯腰,将脑袋磕在他肩头,酒鬼耍赖地歪着脸,眼神炙热地看他,“亲不亲?”

陈子轻忍了忍,没忍住地说:“你的嘴里都是酒味,难闻死了。”

岳起沉面色一阵黑一阵红,他马上去刷牙。

走了几步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整个醉死了过去。

刚才纯属是回光返照。

.

窗外飘雪花,乱糟糟的出租房里暖如春末,转个眼就是夏至。

陈子轻扫地,岳起沉在他后面拖地,他们一前一后,一个不时回头,一个不时抬头,目光一旦碰上就各自撤回。

出租屋宛如教室,放学后的两个学生在打扫卫生,他们已经互通情意。

因为距离陈子轻补上额头吻,以及亲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

岳起沉把他扫过的地面拖了个遍:“我当时在什么突然晕倒?”

陈子轻睁眼说瞎话:“不知道啊。”

岳起沉把他扳过来,不轻不重地打他手心,不知道才怪。

陈子轻的指尖蜷缩起来。

“这就疼了?”岳起沉调笑,“哎哟,我们加蓝小师父手疼了,这可怎么办,亲亲吧,亲亲就不疼了。”

陈子轻:“……”

找借口亲他手心的僵尸不知道,他在看对方的手。

指骨匀称偏长,指尖透粉。

只是在做亲密行为时生涩而紧张,手指关节不自然地弯曲着,有几分干净的色||欲。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已然摸了上去。

岳起沉看他摸自己的手,眉头跳了跳,盯着他说:“那王禹下次再出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好?”

陈子轻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会了,大哥会接受治疗,把他杀掉。”

但愿如此。

.

出租屋经过一通收拾,恢复成了先前的温馨样子。

陈子轻暂时不回邱家,邱晁也没来抓他,年底估计挺忙。他偶尔接到邱宜雪的电话,问他这边缺不缺东西。

伤员邱宜雪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寒假的邱燕林没点动静。

一天夜里开直播,陈子轻选了个特效挡脸,和进直播间的网友聊天。

“我觉得最凶的是犯恶的男鬼,也是最强的。”

陈子轻看弹幕给反馈:“红衣女鬼吗?比不上诶,是,她们生前被害,死后怨气滔天,可怎么也没生前就凶残的男鬼恐怖。”

他拿过岳起沉递的水杯喝两口水:“因为红衣女鬼生前一般都是好人?是呢,这位“小如姐姐”说的是对的。”

“白衣服的鬼啊?那肯定没红衣服的吓人,色调上的冲击就不一样,一个是凶灵,一个是阴魂。”



子轻把杯子放一边:“啊,我吗,我做这行是机缘巧合,谋生计而已。”()

怕不怕在哪个鬼屋被脏东西缠上?陈子轻读弹幕,他说,不会啊,看磁场的,我磁场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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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吗?”

陈子轻凑近屏幕:“一般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因果报应,只要是关联到的一个也逃不掉,据我所知,无差别攻击的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