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8 章 番外4

 晚会结束了,新的一年来临。

 陈子轻在楼下陪家人守岁打牌,他摸了一把好牌,却打得不尽人意,最后还输了。

 陈又看他的牌:“子轻,你不是有炸吗,为什么不炸?“

 陈子轻手上握着四个10,证据确凿。他让只剩个小3的陈金席跑了。

 “我……”陈子轻百口莫辩,只好说,“我让我哥哥的。”

 陈金席看他:“弟弟让我。”

 陈子轻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让你。”

 “这把不算。”他叫陈金席洗牌,眼睛频频往楼梯方向瞟,陆与庭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掉厕所里头了吗?

 “扣扣”

 手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陈子轻循声望去,然后就对上了严厉的目光。

 厉严看他一眼,眉头紧锁:“牌还打不打,要打就专心打,不打就走。”

 “打啊。”陈子轻站起要换个玩法,输的人脸上要贴纸条。

 厉严薄唇张合:“幼稚。”

 陈又支着额角,声音清清淡淡的:“我想玩。”

 “好,我们玩。”厉严朝大儿子颔首,“小金,切牌。”.

 凌晨快两点,陈子轻带着一脸的白条上楼,他的拖鞋踩着铺在地上的毯子,边走边摘白条。

 后面传来脚步声,陈子轻回头见是陈金席,眼神询问。

 “弟弟,你的压岁钱忘了拿。”陈金席将红包递过去。

 陈子轻接住,手按在红包封面“恭喜发财”的“财”字上:“里面多少啊,你看了没?”

 “六百六十八。”陈金席将自己准备的那份也一并给他,“这是我的,你别不要,收着。”

 陈子轻惊讶道:“你哪来的钱,卖废品赚的?”

 陈金席点头。

 陈子轻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哥哥卖废品给我包压岁钱,这内容一发到中央网,还不是分分钟上热度前排。

 陈金席:“很少的,就一点。”

 “礼轻情意重嘛,一分钱也是爱啊。”

 陈金席面容冷酷地想,一分钱是什么单位,多少?弟弟的学问真高。他揭掉弟弟脸上剩下的白条:“爸爸说明天是大年初一,要全家在一起吃早饭。”

 陈子轻抓抓脸:“我不一定能起得来呢。”

 陈金席道:“是爸爸下厨,用地球上带回来的光面给我们做鸡汤面,鸡蛋也是他煮。”

 陈子轻的眼睛唰地一亮:“那我一定起来!包起的!”

 陈金席笑,陈子轻也笑,兄弟俩在走廊上拥抱。

 身为机器人的陈金席高高大大,一身梆硬,稍微用力点抱都能硌到人。

 陈子轻跟他说:“哥哥,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能学习到更多人类的文化知识。”

 “弟弟,新年快乐,希望你新的一年能学习到更多爱情的文化知识。”

 陈子轻抽抽嘴:“借你吉言。”

 陈金席抬起机械手臂,轻轻摸他发顶:“借你吉言。

 ”

 ……

 陈子轻进房间没见到陆与庭()?(),

 阳台也没有()?(),

 跑哪去了?他找了会?()?[(.)]??@?@??()?(),

 在浴室找到了玩失踪的男朋友。

 陆与庭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陈子轻蹲在浴缸旁()?(),

 手伸进浴缸划动:“你怎么好好的泡上澡了?”

 陆与庭的后脑勺靠在冷硬的浴缸边沿,黑发被他捋到后面,整个轮廓暴露出来,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接近透明,一时间呈现出物种难辨的美。

 陈子轻摸他脸:“陆与庭
 

?”

 少年眼下阴影颤动着,慢慢睁开眼眸,那抹蓝色深邃而漂亮,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陈子轻怔了几秒,把手从浴缸里拿出来,水珠成线地从他指尖上滑落,他带着潮湿去按陆与庭的眼尾:“年三十晚上……你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哭……谁欺负你啦?”

 陆与庭偏头亲他细细的手腕:“没哭,眼睛是进了水才红的。”

 陈子轻眨了眨眼,是有这个可能,毕竟他想不出陆与庭哭的原因,他们属于是虚拟世界的老夫老妻状态,本世界的热恋期,整天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日子平淡又温馨。

 那三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没找过来呢。

 陈子轻亲陆与庭的眉心,两只眼睛,两边面颊,鼻尖,再到嘴唇,像亲小朋友一样亲他。

 不包含情欲,只有宠溺。

 陆与庭把他拉进浴缸,抱他的力道,犹如溺水的人抱住仅有的浮木。.

 初一清早,陈子轻就拉着陆与庭下楼吃早饭。

 面条细长,下锅用筷子拨开就要捞起来,动作慢点就会烂掉,吃的时候不速度些也不会变稀糊,越吃越多。

 经过炖了几小时的鸡汤里浸泡,面条鲜得人流口水,鸡蛋也好吃。

 陈子轻一口气吃了四个鸡蛋,他还想吃第五个,陆与庭没让他吃,怕他积食。

 “哥,你上回下厨还是去年,这么久没下厨,怎么厨艺不但没退反而涨了啊?”陈子轻舔着嘴上的鲜味,”

 陈又唇角翘了翘:“少拍马屁。”

 “这叫什么拍马屁,全是肺腑之言。”陈子轻和他坐一块儿晒太阳,不远处,厉严带陆与庭跟陈金席清理草坪,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陈子轻说:“不知道444这会儿起没起床。”

 “应该是没起。”

 陈子轻八卦地打听444的感情。

 “那两人在配偶网的契合度是百分百。”陈又吃着脆脆的香葱饼干,“起初是强制爱。”

 陈子轻在一个又一个狗血世界趟过,他一听就闻到了狗血味,让他哥再说点儿。

 “再说下去就要涉及白家那位的隐私,”陈又说,“他全都死去的父母,继母,继兄。”

 陈子轻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他想了想:“那我不听了。”

 陈又欣慰地“嗯”一声,视线从小儿子嘴角的伤处掠过,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出一句,声调有点冷:“他昨晚喂你吃米糊了?”

 陈子轻接不上他哥的话题:“米糊?”

 陈又从袋子里拿

 出一片饼干:“也就是酸奶。”

 陈子轻一头雾水:“酸奶?”

 “哇哈哈。”

 陈子轻还是一知半解:“哇哈哈?”

 “甘蔗()?(),

 红皮的。”

 陈又说到这?()??♀?♀??()?(),

 小儿子眼里总算是没再浮出愚蠢的迷茫()?(),

 眼神都清透了起来。

 陈子轻的表情一言难尽:“哥()?(),

 你哪来的这么多近义词的?”

 “都是经验。”陈又问,“让没让你吃?”

 “如果指的是这个嘴的话,”陈子轻摸索着跟上他哥的频道,指了指嘴巴,“没让。”

 陈又吃掉饼干:“那你嘴角是怎么破的?”

 “啃的啦,他掐我脸,让我的嘴撅起来,一点点的啃。”

 陈子轻老气横秋:“不过他有吃我的,不是我强迫他,是他自己非要吃,我不给就哭……”

 “这你就不用跟我说了,我不爱听你男朋友的哭哭啼啼事件。”陈又摆手,他顿了顿,“子轻,无论是什么时候,我希
 

望你受欺负了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家里永远是你的依靠。”

 见小儿子捂眼睛,陈又关心道:“你眼睛怎么了?”

 “要尿尿了。”

 陈又:“……”.

 初三下午回去没多久,陆与庭就陷入昏睡。

 原本陆与庭是有家用机器人的,还是两个,自从陈子轻住进来后,家里的大小事全是陆与庭一手操办,机器人就搁置了。

 现在陆与庭躺在休眠舱里,陈子轻犯懒不想做家务,就给两个机器人擦擦灰重新启动,还为它们取名吉祥如意,他叫吉祥去街上给他买东西,让如意检测一下花园的花种存活率。

 陈子轻给自己炒了一一份葱油面,开了一瓶果汁,吃饱喝足便看起电影,看累了就去房间,打开棺材盖躺进去,把脸埋在陆与庭的胸口,耳朵听他的心跳,不知不觉中睡去。

 等到陈子轻醒来,陆与庭依然在沉睡。

 陈子轻叫家里的智能系统放首歌,放的《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他听着歌玩陆与庭的手指。

 年前陆与庭威胁他说他走路再不小心点,就把双手砸烂,导致他现在走哪儿都把路看仔细。

 “哎。”陈子轻叹口气,他把陆与庭的手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躺了会,爬起来把陆与庭的假肢给卸了,揉揉他膝盖处萎缩发红的皮肉。

 要是能换身体……

 陈子轻晃晃头,他尊重陆与庭的选择。.

 陆与庭是在初五凌晨苏醒的,他喝了两支营养剂,神情恹恹地坐在床头,被子堆在他腹部,膝盖以下的被子就塌下去,没了支撑。

 陈子轻看出陆与庭情绪低迷,问他是不是没睡好,被他当抱枕抱在怀里很久,才听他开口:“我带你的时候,对你不好。”

 “啊?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陈子轻用手指梳理他发丝,“不能说不好,你工作认真嘛。”

 陆与庭自语:“我对你太严厉。”

 陈子轻说:“你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值,我懂的。”

 陆与庭似乎

 是沉浸在自己阴暗潮湿的世界,全身上下都弥漫着霉气,他没听老婆的安慰,自顾自道:“几个代班的都比我对你要好。”

 言语间尽是自我厌弃,跟懊悔。

 陈子轻梳理他发丝的动作停住,后仰点拉开就离,古怪地瞅着他:“陆与庭,你怎么了?”

 陆与庭垂了垂眼睑,半晌对他微笑:“没怎么。”

 陈子轻没信,他开始回想任务期间的种种,想到自己可能夸过222,444和他三哥,细节他不记得了,按理说陆与庭应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