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1 章 番外7

 陈子轻躺在地毯上当枕头:“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陆与庭枕着他的肚子,手捧着一本书看:“雷声吧。”

 “不是。”陈子轻狐疑()?(),

 突有一声轰隆响打在窗户上⊿()_[(.)]⊿?⊿*?*?⊿()?(),

 他的思路因此破散,“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陆与庭的目光落在书上:“通知上说是会下两小时。”

 “那蛮久。”陈子轻打哈欠,“我有点犯困。”

 陆与庭将书翻页:“困了就睡。”

 陈子轻呼吸的时候肚子跟着动:“我不,我白天睡了,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晚上睡不着才好。”陆与庭说()?(),

 “可以做一整晚。”

 陈子轻:“……我突然想睡了。”

 陆与庭歪过头,目光炙热又坦然地看过来:“我突然想和你聊点别的。”

 陈子轻推他()?(),

 被他扣住手,沿着指尖吻到他手心,舔他的手纹。

 “老婆,我大吗?”

 一抹生动的红瞬间覆盖了陈子轻的整张脸:“咳,咳咳,你这问的什么话。”

 “俗话,情话。”陆与庭的眼神充满侵略性,“大吗?”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蹦出一个字音:“……大。”

 陆与庭困惑不解:“那你的嘴巴那么小,怎么吃得下我的,每次都是看着已经撑到了极致,实际却还能吃。”

 “不,不能了,真的。”陈子轻全身皮肉绷紧。

 书被陆与庭随意丢开,他爬起来凑近,温热的气息缠上眼前人咬在一起的嘴唇:“老婆,你紧张了。”

 陈子轻给了他一个白眼,无力反驳。

 “别紧张,你再能吃,我都不会让你吃除我以外的东西。”陆与庭安抚了句,又去舔他的手纹。

 陈子轻把手抽出了我不能吃了!”

 陆与庭笑,陈子轻羞恼地说:“都是菊花灵害的,以后我不用了,我都送给我哥。”

 然后陆与庭就不笑了。

 “送给你哥?”陆与庭眯眼,“你想死?”

 陈子轻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情:“不是有套?”

 陆与庭从地毯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沉默不语,表情耐人寻味。

 就在他快被盯得浑身汗毛竖立的时候,陆与庭弯唇:“实践出真知,我叫个外卖,我们试试看只用套的可行性。”

 陈子轻想了想:“好呀。”

 陆与庭一愣。

 陈子轻踢了踢他的假肢:“不是要叫外卖吗,叫吧。”

 陆与庭转身就出了房间,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五颜六色的套。

 陈子轻眼珠都要瞪出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以前。”陆与庭说,“不是买了想着给你用,是我自己用的,我打的时候不用它会很干,要很久才能打滑。”

 陈子轻呆呆看他用牙咬开一个,取出来,熟练地甩了甩,甩出多余的水。

 有滴水落到陈子轻眼皮上,他的睫毛抖了下,回过神来:“真要试啊?”

 试不试的,陆与庭不在乎,纯粹是想做。()?()

 还有什么比雨天|做|||爱||来得舒服?没有了。()?()

 “嗯,要试。”他微笑,兴奋到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红,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动。()?()

 陈子轻被陆与庭压着亲的时候,隐约听见暴跳如雷的吼声,他一分神就咬到了陆与庭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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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是濒临窒息的吻。

 激烈中带着阴戾的郁气,逼迫他吞下夹杂腥甜的津液,惩罚他不专心。.

 “我家的垃圾好翻吗?”

 弗为拨开的纸团上就写着这么一行字,他半晌“我操”一声,脸红脖子粗地喘息着咒骂。

 卢落从后面扫了眼过来,看着纸团上的字,见怪不怪道:“符合那位的风格。”

 既然他们关注垃圾的行为在陆与庭的预料之中,那垃圾袋里就不会有他们想要偷走珍藏,或者满足欲|望的东西。

 弗为暴力地将垃圾袋砸进垃圾桶里,遭羞辱的怒气难消,他踹翻垃圾桶,恶狠狠地踢出去。

 垃圾桶擦着湿淋淋的地面留下一道狼狈痕迹,如同被耍了的弗为。

 “他妈的,狗东西。”

 弗为肆无忌惮地骂着公司前辈。

 同为实习系统的卢落双臂环在身前,抛开私人恩怨不谈,666是他学习的对象,因为他带宿主期间总想给点提示,在宿主陷入不值一提的迷茫时做一做疏通工作,让宿主继续往前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任务尽量不要失败。

 总结起来就是,管得多。

 卢落没办法完全把自己放在监护人的位置,只监督,不做其他事,全程冷眼旁观,不动恻隐之心。

 三人里头,最该骂666的是萨泽尔,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真正的受害者,唯一的受害者。

 但他不骂,从小到大的修养和风度让他做不到那么粗俗。

 他也没虚拟世界后期那么癫。

 萨泽尔更多时候都在想,如果666当初没能把人抢走,那他现在跟陈子轻会是什么样子。他沉浸在这种假设带来的幻想里,不可自拔。

 身为基因变异体,萨泽尔是个绝对理性的人,他不骂666,他只咒人早死,期盼陈子轻守寡。

 他多善良。

 可惜陈子轻眼盲心盲,一心把npc当他,看不见他的真性情。

 萨泽尔闭目养神,经过翻垃圾一事,他知道他指望不上这两个情敌了,他们别说帮他分担墙脚的挖掘工程,连锄头都没拿到,就只会蹦跶,特别是弗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比他还废千万倍。

 这种人,顶多就是给陈子轻提供笑料,给他当猴,耍完一轮又一轮。

 陈子轻都清楚他没有什么出息,所以才会对他放低戒备。

 大抵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

 萨泽尔仿佛已经看见陈子轻对着弗为时的放松,那是他跟卢落都别想有的。

 当事人弗为啐了一口,他脱掉湿漉漉的上衣,显露漂亮的肌肉和胸前大片刺青,长裤同样湿透,勾勒出很有分

 量的一大块和两条修长且很有力量的腿,这是一具年轻人的肉||体,脱离青涩又不油腻,恰到好处的张狂,充满了野性的食欲。

 在场的全是1,这一幕对他们毫无吸引力,看都不看一眼。

 湿衣服被弗为当毛巾擦脸跟头发,他痞子样地把衣服搭在肩头,突然就深沉起来。

 一时间,三个没道德的人都没出声,各自沉入自己的世界。

 片刻后,弗为无端抖着肩笑起来,他一声声地大笑,笑声爽朗好似解脱。

 “其实我刚才想了想,这里是本世界,我不是npc,我是我自己,有完整的自我意识,会考虑很多。我有生活,工作,家庭和社交,犯不着紧扒着虚拟世界的人和事不放,梦里再怎样,醒了就代表结束。()?()”

 弗为犹如三魂六魄集体归位,从魔怔中抽身而出,世界一片明亮,整个人焕然一新,他抹着脸上水珠的手往上移动,将潮湿的发丝尽数抓到脑后。
 

 弗为周身那股长期求而不得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轻快地吐出一口气:“二位,鬼迷日眼的舔狗这行当,弗某在虚拟世界当够了,也当腻了,现在我先撤了,不奉陪了,你们继续。()?()”

 弗为把手上的小仪器扔到萨泽尔的椅子上,他穿回湿衣服,头也不回,潇洒无比地大步离开,回到属于他的人生轨道和舞台。

 然后一脚踩进水坑里,被溅了一身脏兮兮的泥水。

 人走远了,风雨里好似还有他的骂骂咧咧。

 卢落站在棚子边沿看雨,说话声被雨声冲击得有点模糊不清:“弗大明星讲的很有道理,萨先生您怎么看??()_[(.)]???。?。??()?()”

 萨泽尔那会儿让弗为踹了一脚,身上有脏污,这丝毫不影响他高贵的气质,他叠着长腿,手在个人网域的屏幕上拨动:“外卖可以送了,你还点吗?()?()”

 卢落点了一份,吃完才回警卫科。.

 雨过天晴,社区的工作人员拎着一篮子鸡蛋和新鲜蔬菜走访残疾住户,半路被总警卫科的卢队长截胡。

 卢队长上门时,陈子轻正在给阿旺剃毛,小花两只爪子搭在他胳膊上,脑袋趴上来,有股子狗主人的黏劲。

 “你剃了毛不好看。”陈子轻把小王当人交流,“真的,没毛了,发夹就戴不了,你不是喜欢你的粉夹子吗。”

 “而且你那毛滑溜的跟丝绸一样,都能编小辫了……诶,阿旺,转个身。”

 陈子轻拍大黑狗的后腿,扭脸朝楼上喊,“陆与庭,小花也想剃毛,你下来剃!”

 陆与庭出现在三楼的护栏边,眼睛向下看来:“让吉祥剃。”

 陈子轻问他在楼上忙什么。

 忙什么。

 忙着检查虚拟器,检查完就戴上躺进休眠舱。

 陆与庭又犯病,想回忆回忆虚拟录像里的那十辈子,尤其是他患癌先走,他老婆自焚登出的那个世界。他自虐地看了很多遍,每次都是边看边哭。

 陈子轻要知道陆与庭在干嘛,铁定扇他两下,再红着眼亲他脸上的泪,和他一块儿躺在休眠舱看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