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3 章 番外9(第3页)

 陈子轻无所谓他们怎么背地里想他,怎么消化那股子影响到他们自身的执着,多久才能清除虚拟世界的痕迹开始新的生活,只要他们别刺激到他家陆与庭,让他的生活鸡飞狗跳就行。

 一有时间,陈子轻就拉着陆与庭去“轻轻”星上种树栽花,这是他现阶段投入最多的一件事。

 夏天的时候,陈子轻吃棱角用牙咬,把嘴给弄破了。

 陆与庭捏着他下巴不让他乱动,皱眉为他清理嘴上的伤口。

 陈子轻撅起嘴撒娇:“轻点啦。”

 陆与庭沉声:“别发|骚。”

 陈子轻整个人不由得一怔,哎哟,我的妈诶,这久违的……

 “你挺久没这么说过我了。”陈子轻压下复杂的心情,狐疑道,“所以这不是架构师的……”顿了顿,他说,“这是你自主意识啊?”

 陆与庭像是没听见。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安静一会,忍不住地问:“你别装,咱俩好好聊一聊这个话题,你真觉得我骚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那股骚劲儿。”

 “说真的,我觉得我走的是小清新纯良风,是,我夹过,茶过,后来也依次攻略过好几个目标,但那不是为了任务嘛。”陈子轻正儿八经地抬起胳膊,耸动着鼻子嗅了嗅,“我身上没骚味的,也发不起来骚。”

 陆与庭简明扼要:“我有奇怪的滤镜。”

 陈子轻安详地两眼一闭,行了,困扰他多个任务世界的谜团总算是解开了。

 “不仅是滤镜,我还擅于脑补。”陆与庭首次剖析自我,“你看我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对我有意思,你和我眼神对上,我会当成是你在对我放电,你在我视线范围内抓个头发拽个衣服,我都理解成是……”

 陈子轻秒接:“勾引你。”

 陆与庭笑笑。

 “你这叫过分自恋。”陈子轻说,“这是一种病症。”

 陆与庭还是笑。

 陈子轻定定看他好看到惊艳的笑容:“可你不是自卑吗?”

 “嗯,自卑。”

 陆与庭让他张嘴。

 “吃个棱角都能把嘴划破,那话怎么说。

 陆与庭看他脚后跟,他把脚缩了缩:“看什么?”

 “看砸到你脚后跟的屁。”

 “屁是无形的,肉眼怎么可能看得见。”

 “那我闻?”

 “我没放屁。”

 “我闻闻你脚后跟再说。”

 “……所以你根本就是想闻我脚后跟。”

 “嗯,想闻
 

,给闻吗?”

 “不给,我放屁了,砸在脚后跟上了!”

 小情侣就屁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了会,相视一笑,笑着笑着就亲到了一起。.

 这天晚上,陈子轻看陆与庭去洗澡,他某根瘫软了很长时间的神经迟钝地拨动,快速冲进浴室。

 “陆与庭,我回本世界到今天,是不是还没和你一块儿洗过澡?”

 从陆与庭的表情中得出答案,陈子轻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为什么啊?没正式好上前是分开洗的,但是好上以后完全可以的啊,我们为什么回回洗澡都是一前一后?”

 陆与庭坐在椅子上取假肢,他垂着脑袋,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不知道。”

 陈子轻也想不通:“我应该给你洗澡的啊,你一个人洗不方便,我怎么没给你洗呢……不是,我给你洗过的。”

 假肢被陆与庭靠墙放,他的手没立刻拿开,扣着假肢的力道有些重,平时泛粉的指骨森白:“那不是我。”

 浴室空气好似瞬间被抽空。

 陈子轻有点呼吸困难:“我现在给你洗。”

 他唰唰就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去掉:“从今晚开始,以后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洗澡。”

 陆与庭的目光在他各个部位游走,短时间内几次吞咽,心猿意马道:“我不是每晚都洗澡。”

 陈子轻瞪过去:“别逗。”

 “没逗你。”陆与庭不咸不淡,“我一周洗一次。”

 陈子轻凑近他:“那咱俩做的时候,你岂不是边动边掉灰。”

 陆与庭侧过脸。

 陈子轻扳他脑袋,脸快贴到他脸上去:“诶,陆与庭,你老婆在这儿,你往那边看个什么劲,你怎么不说话?”

 陆与庭克制着笑意:“被你打败了。”

 “哼,说不过我吧。”陈子轻把他全身打湿,蹲在他面前,认真轻柔地给他双膝的残肢打上沐浴露。

 浴室里弥漫起了混杂着柠檬香的水雾,陆与庭古怪地沉默。

 陈子轻向上看他的视线停在半空,实在是太有存在感,想忽略都难。

 “你坚持一下,我给你洗澡呢!”陈子轻撇开眼睛,呼哧呼哧地说,“待会还要搓。”

 陆与庭一副懂事的模样:“那你亲亲我。”

 陈子轻没理会。

 余光瞟到陆与庭通红肌肉紧绷得像石块,很不好受地喘息着,陈子轻就凑上去,“叭”地亲一口。

 然后就看见陆与庭的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

 “行了,澡等会儿搓,我先给你打一波。”陈子轻不忘照顾自己,两只手都没闲着。

 陆与庭的手比他大一些,完全将他拢住,带他动作:“你刚才亲我得时候,怎么不夸我两句?”

 “夸你什么?”陈子轻手心皮火辣辣的,“比如长得真漂亮?”

 陆与庭不满意这形容:“漂亮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能啊。”

 陆与庭目光灼灼:“是吗。”

 陈子轻捞起他沉甸甸的粮仓,他深吸一口气,额发上的水珠滴下来,沿着他深邃眉骨下落,掉在陈子轻的嘴上,他下意识舔了舔。

 陆与庭徒然就将他抓起来,略显急躁地吻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眼底有深沉的欲||望在烧:“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和你一起洗澡吗?”

 陈子轻按着他的大腿:“我想的是你不愿意让我照顾你,怕我给你洗久了会烦,会嫌弃你,认为你是个累赘,所以你想藏起你洗澡的这一幕不让我看见。”

 陆与庭愣了一秒,笑得胸膛震动:“老婆,你真可爱,”他拨了拨眼前人粘在脸上的湿发,“怎么这么可爱。”

 没错,我是累赘。

 

 我也的确担心你总有一天会烦,会嫌弃我的残缺,但我有意避着你,和你错开洗澡时间,单纯只是……

 不想在洗澡的时候做。

 因为那时的我脱了假肢,又不方便躺着,不太能伺候好你,我怕喂不饱你,仅此而已。

 我的老婆,你想的还真是有些多。.

 陈子轻每去一次沧澜星,想当驱鬼师的念头就深一层,他有次说漏嘴,当时陆与庭反应不大。

 没多久,陆与庭就说他爸死了。

 陈子轻手里的半根黄瓜掉到桌上,他愕然:“怎么死的?”

 陆与庭拿起黄瓜去冲了冲,回来喂他吃,神情冷淡:“命到了吧。”

 陈子轻吃着黄瓜看了他好一会:“这样啊……”

 对于陆与庭那个砍断他两条小腿的狠毒父亲,陈子轻是全然陌生的,面都没见到,只在去沧澜星用手机的时候上网搜过。

 鼻子大,耳朵长,但是薄,欲||望旺盛,容易犯烂桃花,不太可能有什么正缘。

 陆与庭不像他父亲,瞳孔颜色也不是一个色。

 这会儿听闻陆父的死讯,陈子轻不可能感到悲伤,只有别的心绪:“那你家是不是要散了?”

 陆与庭轻描淡写:“不会,陆家散不了,那边希望我回去继承家业。”

 陈子轻眼睛睁大:“那你怎么想的?”

 陆与庭不答反问:“你要我怎么想?”

 陈子轻让他把剩下的一小截黄瓜都喂给自己,咔嚓咔嚓吃掉才说:“回去呗。”

 “你和我一起?”

 “当然,难不成我们一人一个星球,异地分居啊?”陈子轻表情严肃,“我才不要。”

 陆与庭看起来十分平静:“你想在陆家定居吗?”

 陈子轻没怎么犹豫:“可以啊。”

 “那你回家可就不近了。”陆与庭凝视他的侧脸。

 陈子轻摆摆手:“没事,我逢年过节回去就行,我老回去,厉严那脸能拉得比驴长。”

 陆与庭拿纸巾给他擦嘴:“决定了留在陆家?”

 陈子轻点头:“陆家没人欺负我吧?”

 “谁敢欺负你。”陆与庭说笑,“你身份尊贵。”

 陈子轻斜眼:“多尊贵啊?”

 “陆家你做主,你能把陆家的新家主当狗骑。”.

 陆与庭坐上家主后不久,陈子轻就让他搞个宴会,邀请了驱魔世家跟灵媒世家的人。

 那两个家族都应邀出席,陈子轻趁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灵媒世家的大小姐李筝落入陈子轻眼帘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她是大师姐管琼。

 名字都记得,更何况是感觉。

 对,就是感觉。

 李筝的相貌跟管琼截然不同,身高也不一样,陈子轻却笃定她是他的大师姐。

 准确来说不是。

 星球上没有管琼,她只是李筝的个人信息数据打乱重组而成,是个彻彻底底的虚拟人物。

 不知道被重组成多少个不同的数据,成为不同的npc,分拨进多少个虚拟世界。

 陈子轻心头蔓上无言的怅然,他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问:“陆与庭,你认出来了吗?”

 “没有。”

 陈子轻面向他,吞吞吐吐道:“……她可是你大徒弟。”

 陆与庭冷下脸:“我哪来的徒弟。”

 陈子轻张了张嘴:“好吧。”

 两人走了几步,陆与庭看向一处。

 原是李筝去而复返,她生疏而客气地朝陆与庭打了个招呼,随即就问陈子轻:“你认识我?”

 陈子轻不动声色:“不认识。”

 李筝没说“那你为什么总
 

是看我”,只是点点头,走了。

 陈子轻站在原地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陆与庭揽住陈子轻的肩膀,带他走向他们要去的地方。.

 陆家有着大量优秀的驱鬼师,他们分散在沧澜星的各个城市,一般不会聚集,都忙。

 家族不同于普通的高门世家,没有明争暗斗的浪潮涌动,大家的心思不在那上面,术法上的钻研和提升才是正道。

 陈子轻把陆家的藏书楼逛了个遍,他在网上找了个离a市不算太远的凶宅,让陆与庭陪他去。

 创业这一炮正式打响。

 陈子轻跟陆与庭出发没多久就遇到一起车祸,躺地上的人鞋子掉在老远。

 鬼是飘着的,没有脚后跟,所以通常人的脚勾不住鞋子的时候,就是死了,没气了。

 那人刚死,新魂呆呆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陈子轻寻思路过也是缘分,干脆给他念个往生咒,送他去投胎吧。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地点是大巴车上。

 陈子轻坐在从前往后数的第四排,车票是能选的,他带家属出门比较迷信,特地避开了相对不安全的前三排和后三排位置。

 而且第四排还在司机那一面。

 陈子轻送走那新魂就让陆与庭把车窗关上,他转动脖子的时候发现过道那边是两个男人。

 以陈子轻的眼力,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还是老夫老妻。

 陈子轻不好一直看,也不好多看,怕引起别人反感,他就悄悄地看了两眼。

 坐在靠近过道位置的男人身材魁梧彪悍阳刚之气凶猛澎湃,靠窗位置的男人穿白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内敛沉静,像大学老师,教数学的。

 那戴眼镜的男人要喝水,壮汉就拧开矿泉水给他,等他不喝了便喝他喝剩下的。

 粗大的喉结不停滚动,犹如一头野牛。

 陈子轻收回视线,蹭蹭陆与庭靠过来的脑袋,望向车窗外。

 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不看了?”

 陈子轻惊讶地去看陆与庭,拍拍他的脸,捏捏他挺俊的鼻子:“你没睡啊?”

 陆与庭好笑道:“你眼睛在外乱飘,我心多大,我睡得着。”

 陈子轻反驳:“哪有乱飘,我就看看隔壁。”

 “有什么好看的。”陆与庭声音幽幽地开口,“别人有的,你也有,别人没有的,你还有。”

 陈子轻跟不上他的思路,一时没明白:“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的,别人没有?”

 陆与庭把手伸到他t恤里,顺着他腰线|摸|动:“你有个双腿残缺的男朋友,别人有?”

 陈子轻:“……”

 车子将事故地甩得看不见,车里依旧有同情唏嘘的杂音。

 陈子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拨开糖纸把糖果递给陆与庭:“草莓味的,吃吧。”

 陆与庭抿着唇:“你喂我。”

 陈子轻说:“不是喂到你嘴边了吗。”

 陆与庭坐起身看他,得寸进尺道:“你喂我嘴里。”

 陈子轻跟他大眼看小眼,很快就不自觉地沉溺在他给自己的那片天空里,浑身都酥麻了。

 陆与庭的眼睛生得太好了。他哪里生得不好呢,哪都好。

 陈子轻把糖果抵着他嘴唇,给他喂进去。

 陆与庭吃着糖靠回他身上,唇舌被甜味包裹,话语都拉着丝:“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黏腻。”

 陈子轻嘀咕:“黏腻倒不至于,就是黏牙。”

 “那要我改吗?”

 说的就跟你能改一样。陈子轻没吐槽,而是认真道:“不要,你保持原样就好。”

 “嗯
 

,我听你的。”

 陆与庭靠在他颈窝吃糖,片刻后,冷不防地问:“你怎么不搂着我?”

 “也是,情爱本身是美好的东西,但必须要分场合,我们出门在外要注意,不能不顾路人的眼睛,不过我觉得你搂着我,不算是不雅的行为,当然,你……”

 陈子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越过他肩背,把他搂住。

 陆与庭满意地阖起眼帘。

 过了会,陈子轻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垂头看去,陆与庭在沉睡,不知道糖吃没吃完,要是没吃完,车一个颠簸噎着了怎么办。

 陈子轻操心死了。

 原本沉睡的人突然开口:“吃完了。”

 陈子轻吓一跳:“你还没睡啊?”

 “睡了。”陆与庭低笑,“感应到你的担心才醒的,我接着睡了哦,老婆。”

 陈子轻唉声叹气:“睡吧睡吧。”

 倏地察觉到一道视线,陈子轻扭头迎上去,他就这么和隔壁靠窗的白衬衫男人眼神交汇。

 陈子轻礼貌地点点头打个招呼。

 对方淡淡颔首。

 那白衬衫男人的同伴发现这一幕,顿时凶狠无比地冲着陈子轻瞪过来。

 陈子轻有种被草原猛兽死死钉上的发毛错觉,他赶紧目不斜视。

 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装睡吧。

 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陈子轻不知道的是,他睡着以后,靠着他的陆与庭坐直身体,阴冷地扫向过道那边。

 壮汉感到压迫性的危险,拳头捏得咯咯响。

 陆与庭忽而微笑,他把旁边人抱在怀里,用口型说:“这是我老婆,我带我老婆出来玩。”

 壮汉哪里见过这种神经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欲要吼一嗓子,里面那位踢了他一脚。

 威猛的大汉顿时老实成一团。.

 到了车站,乘客们陆续下车,后面的往前涌,前面的反而不怎么急,有些屁股都没挪开座椅,让后面的先下去。

 过道那边的二人加入下车的队伍。

 陈子轻坐在座位上,看壮汉一手拎电脑包,一手攥着男人肩膀,紧巴巴地把人护在臂弯里,宽大厚实的手掌严丝合缝地箍住他,让他的衬衫都呈现出遭受强大压迫的皱痕。

 他的视线追随他们下车。

 然后……他跟陆与庭也下了车,陈子轻没想到自己在车站洗手间又遇到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这次壮汉不在身边。

 挺奇怪。

 壮汉一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洗手间,应该寸步不离,他蹲马桶,自己都要在隔间看守才对。

 不等陈子轻搞明白这里面的名堂,就见洗手间外进来个人,身形修长,犹如一位从画像里走出来的古老贵族,周身萦绕着诡异的死亡气息。

 仿佛口鼻里都充斥着浓稠的血腥味。

 男人苍白的唇勾着,黑色眼睛里隐约一闪而过红光,他拥住白衬衫男人,吻了吻他的脸颊和耳朵。

 陈子轻呆若木鸡。

 直到那两人离去,他都没回过来神。

 咋,咋回事?

 陈子轻很懵逼,直到出了车站,他才回过味:“你猜我在洗手间发现了什——”

 后面的话在看见眼前的情形时,一下就跑没了影。

 路边停着一辆车,白衬衫男坐在后座,贵族跟一个轮廓柔美的男子在他一左一右,壮汉则是在驾驶座上。

 陈子轻:“…………”还怪有本事,不是,还怪热闹的。

 发顶一沉,陆与庭的下巴抵上来,语调轻慢耐人寻味:“羡慕?”

 陈子轻掷地有声:“完全不会!”

 陆与
 

庭闷声笑。

 陈子轻把手举起来摸他耳朵:“真的,我没骗你。”

 陆与庭淡声:“嗯,我相信,你要是想,初始任务就不会中断。”

 陈子轻不解:“怎么突然提任务世界。”

 “想到了就提了。”陆与庭从他身后迈步上前,和他并肩而立,“差点忘了,你申请暂停,是我诱导的。”

 陈子轻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语气轻快地说:“那也要我想啊,不然的话,你怎么诱导成功。”

 陆与庭愣住。

 他眼睫颤动着闭了闭眼睛,脸上表情复杂,舒缓而激烈,大梦初醒。

 就像是终于解开了一道难题,也像是解开了一个死疙瘩,畅快舒心极了。

 陈子轻看他这样,想到了某个可能:“你不会是总纠结这点,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害我从此走上跟滞销品捆绑的道路吧?”

 “那倒没有。”陆与庭说。

 我对于做过的每个决定,每个选择都不后悔。

 我知道我卑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恶臭的品行。.

 到了目的地,一股怀念的阴风扑面而来,陈子轻深吸一口气,不免有点神清气爽,曾几何时,他是个连鬼故事都不敢看他的小孩。

 陈子轻让陆与庭把设备架起来,他在镜头里为接下来的场景做介绍。

 陆与庭提醒:“口罩。”

 “知道知道。”陈子轻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抖了抖,戴上去,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眉眼。

 陆与庭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慢悠悠地举着相机拍摄。

 “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一站。”

 陈子轻东张西望,视野里一片荒凉,邻居都搬走了,他像模像样地讲述:“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这栋鬼宅,当地人肯定是清楚的,宅子的风水带煞,我不是胡扯的啊,虽然我没进去,但我在网上搜过内部图片,布局有很大的问题,衣帽间的镜子对着床,很阴的。对了,人吊死在二楼外面。”

 陆与庭操作镜头往上推移。

 “是东边的那扇窗户,东边……陆……哥哥,东边是哪边呀?咳,我现在是个不太能分得清东南西北的路痴,我哥哥是行走的指南针。”陈子轻对陆与庭眨眨眼睛。

 陆与庭朝一个方位颔首。

 “东边在那,我去看看……是那个。”

 陈子轻踩着厚厚一层有点腐烂的枯叶过去,鞋底黏上了几片,走路发出沙沙响,他刚走到窗户底下,直播间里轰然爆炸。

 【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怎么在窗户外面看见了一个黑影?】

 【我去,我也……】

 【不可能吧,大白天的,就算有,也该等天黑,这会儿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你们一个个的真能扯。】

 【当年那案子我有关注,尸体就挂在那位置,姿势都一模一样。】

 【还在左右晃动对不对?我要死了,我就不该点进来。】

 【我不敢看了,我走了。】

 【主播?主播!】

 【主播回一声,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主播!!!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一阵悉悉索索声后,陈子轻手持黄符出现在镜头里,按耐不住激动地笑着说:“啊,我没事啊,就是见鬼了,嘿嘿,你们等我一会儿,嘿嘿,我驱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