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小会(五)

系统:【1.5%!1、!1、!1……咦惹首都盟虫族你们以后改名叫零点几虫族算了。时老师,简宁提供1.5%剧情点,两章原著乱序章。原著进度正式突破90%大关,目前原著书91.5%。】

【用菲特的账号发一条信息给阿努什卡,如果他到了停泊区,暂时不要上来,小会还没结束,私密性质不可破。】时寸瑾对系统说。

【可是A567账号是离线状态?您之前发的两条消息他都没回。】系统说。

【发。】

系统一声哦还未落:【**!这一…】【不准学虫族脏话。】

系统降大调,斯文礼貌温温柔柔:【…一次,A567秒回。时老师,A567说差40秒到停泊区。他说会守在地下,一边写Ai战甲实测报告一边等,您什么时候下去什么时候给他发消息。】

心念互动不过一瞬,时寸瑾对简宁点点头,说:“我会等瓦伦丁醒来。”

这原本就是他的想法之一。

弗兰·简宁又一次颔首,声音轻了些,“待瓦伦丁醒来,我会一一转告所有情况,并对他致歉。我与他生活在不同星区,星球社交氛围不同,我习惯先达到目的再作其他考虑,瓦伦丁的社交方式,”弗兰·简宁用词一顿,“比较,热情洋溢。”

“我不关心你和瓦伦丁的相处细节,我会自己接触认识瓦伦丁。”时寸瑾仍保持沙利叶会有的冷淡态度。

简宁与菲特发生过严重纠纷,简宁态度再好,沙利叶的态度也不会温和。

弗兰·简宁的表情没有变化,只说:“如您所言,我的社交风格有些锋利,更多时候会让虫感到紧张与不适,只适合带有目的性的社交场合。”

“我今日同样怀揣目的而来。”弗兰·简宁忽然道。

时寸瑾轻挑眉头。

系统:【嗯?】

就连放空大脑的伊文斯·埃蒙都掀了掀眼皮,扫了简宁一眼。

弗兰·简宁神情平静,不再保持完美社交微笑,“我九岁认识瓦伦丁,简宁让我的眼睛注定要比别的虫看得更远,更清楚。近十年来,瓦伦丁的社交名单上,唯一固定的名额仍只有我的名字。”

“我是他身边唯一一个不带异样眼神的朋友。”

“瓦伦丁视我如手足,我同样如此。瓦伦丁与简宁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对我的继承权造成任何影响,我待他比我任何一个血缘兄弟都亲近。”弗兰·简宁的平静口吻中有一丝真实的冰冷。

“我与他相识多年,不论多少物证与封存档案碾磨过他可悲的幻想,瓦伦丁每一年生日都对星海许愿,即使我们都知道,一切只是徒劳的自我安慰,他也一次又一次许愿世界上仍有亲缘活着,快乐生活在他想象不出的家族地。”

“总有一天,成长的瓦伦丁不会再许愿,而是静默地注视生日愿望成为虫生中黑洞。也许后来发展出的亲缘与后裔能填补洞口,不会再有冷风穿过,可再多的爱也只是可以填补

,无法让冷洞愈合。”弗兰·简宁说,“然后,在他失去许愿动力之前,您出现了。”

“来之前,我知道他很期待您的存在,但见识之后,我仍为他的失控状态深感意外。”

弗兰·简宁嘴唇轻抿,斟酌着,仿佛在运用一种不熟练的生僻外语:“……他颠三倒四的快乐几乎充盈喷泉厅的每一寸空间,让我感觉呼吸不畅,陌生,以至于有些无措…我一时甚至短暂忘记了补救措施,我的不可置信与您一样难以回神。”

弗兰·简宁与时寸瑾对视,“我今日随行的唯一目的,是想让瓦伦丁多年的期待不落空,无遗憾。意外接踵而至,我的思考时间不多,用了不恰当快速见效的方式挽留您,再一次,我为我的着急,莽撞,自以为是冒犯到您,令您感到不适而道歉。”

短时间内,年级的简宁家主致歉多次,却不会让人感觉他的歉意随意廉价。

年轻的简宁家主有一副矜贵强势的好相貌,右脸有一个与强势气质存在反差的柔和微笑酒窝,一身通天的财富与好教育熏陶出的好气质,聪明的脑,灵活的舌;这些骄傲的、温柔的、昂贵的优秀特质塑成弗兰基米尔·简宁。

他的道歉不卑微也不恭维,仍然保持一定程度的矜持与傲慢,并且完全不为性格中的差劲之处羞耻;与之相随,才显得那一点生疏表达出来的冷淡真心弥足珍贵。

弗兰·简宁最后彬彬有礼地说:“感谢您愿意留下,并耐心聆听我解释冒犯原因。”

【说得好好。】系统久违地迷糊了一下,【时老师,简宁好像说的都是真话,我从红外声波监视器里看到他说这些的时候,心率有波动。……简宁好像…他真的关心vv的期待和那些夜以继日失落的梦…?时老师,我测不出来,我的情绪模块还是好差。是这样吗?】

时寸瑾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简宁这一手以退为进实在漂亮,并且,简宁懂得怎么运用真情实感来说假话,借此屏蔽高等雄虫特有的天赋直觉。

简宁说对瓦伦丁的情谊在乎,就和他理所当然判定继承权的冷漠一样,是真的。

简宁惊讶瓦伦丁的反应,是真的。简宁说此行目的是为瓦伦丁兜底,是真的。

但,他为瓦伦丁的计划莽撞冲锋是假,因惊讶而思考时间过长是假,不恰当的挽留说法也是假的。

时寸瑾听简宁解释的时候,主动使用了圣的奇异天赋。

这种判定感应不管用多少次,时寸瑾都感觉不可思议。他坐在长榻边,理智清明,某种无形感官却又回到一条恒久静流的长河边,和他上次控制阿努什卡冷静的情况一样。

时寸瑾的感官站在长河边,简宁每说一句话,他的感官都能“看”到长河泛起一片明显的涟漪;简宁说真话,河水会有痕迹。简宁说假话,河水平静无波流向未知的远方。

专注使用圣的奇异直觉,时寸瑾甚至可以精准分辨出弗兰基米尔·简宁说的每一个字,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宁用再多真实情绪伪造出蒙蔽高等雄虫感知的套皮“真话”,都瞒不过时寸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