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物异志引魂香

五行逆施(第2页)

但他似乎不再着急,他想着,时间也许就在这里停留,一刻两刻三刻四刻…

盯着远处人流,顾湘君脸上渐渐变得麻木,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所有人死后都要进到坑里。这坑洞的摆放有什么规律或者说联系吗?

她记得,张保真来这儿的另一个原因是去追查什么神火教的线索,如果说昨晚张保真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察觉到这个组织的异常,那么顺藤摸瓜,只要她也跟着这条线查下去,那么大概率就有可能找出杀害张保真的那人。

如此想着,只觉打开一条线索大门的顾湘君心头郁闷一扫而空,随即她解开怀里的钱袋,从里头摸出几枚铜钱拍在桌上。

“伙计,结账!”



西南郊外,目送那位可人的小姐离去,县令脸上原先堆满悲伤和愤懑的表情也当即冷淡下来。

身边留着两撇瘦长胡须的师爷则酸溜溜的盯着那女子背影,继而他用只能县令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泰山府那边最快也得明早才能赶来,今晚要不先去族堂避避?”

县令摇了摇头,他目光随着那少女牵马的身影一同看向不远处西门口外忙活的众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安慰道“闹大了也好,反正雨也淋不到我们头上。”

随即,他又看向身后的坑洞,皱了皱眉头,一旁的师爷则猜到这位在想什么,当即示意身边的手下说“都抬回去,好生看管。”

笑话,天师府一位本家天师的尸身要是受辱,恐怕这一个小小的藏马镇上下还真不够赔人家的。

县令前脚刚走,那边一个个干活干的贼起劲的差爷们也不演了,一个二个把手里的家伙都丢一旁,往地上一坐聊天吹屁的三三两两都快活起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的,西门外,那处忙的热火朝天的祭台位置,一群人在祭台下添柴加火,那火越烧越大,很快燃起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火堆。

烟雾狰狞如狼奔虎啸,黑黄色的烟裹着巨浪将蓝白青天染成腊黄的颜色。

“什么毛病啊?火烧过头了吧。”

有人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继而那人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在场不少官差都傻了眼。

大火之中,似有人影在摇晃,隐隐绰绰传来某种撕心裂肺的哀嚎。

人群忙碌着,一个两个青壮年往身上泼洒着油水,湿答答的头发粘在没有表情的脸上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就像是在梦游。

而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那些人与人群中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走向那燃烧着的火焰,然后走了进去。

除了远在西郊坡顶的这帮官差外,几乎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离了酒馆,顾湘君一路小跑头也不回的顺着记忆里的道一直走到彻底迷失方向。

站在一个又一个似曾相识却又仿若初见的街头巷角,顾湘君感觉人生似乎都出现了一丝的迟疑。

就在她打算找个当地土著问问道时,一个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你在找回去的路吗?”

那声音从斜后方传来,若不是听出那股熟悉感,恐怕这位神经大条的仙子小姐会当场拔剑砍了过去。

“你跟踪我?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名叫阿宝的瘦小男人缩了缩脖子,他双手略微张开示意自己没什么恶意。

而这个男人身后,那个驮着货的老头呼哧着喘着粗气,摆着一副见了不肖子孙的臭脸,对着那丢下他在原地打瞌睡的混球笑骂道“孬货,说个话还能磕磕绊绊,诶,漂亮丫头,我家小子想娶你,你要看不中直说,甭…呜呜”

老人话说到一半就被那不肖子孙给捂紧了嘴,可怜他一副落魄样子,嘴里还不停解释道“老头子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对了,你要回旅馆的话往左走,穿过那里的廊桥一直向前,就到了。”

将眉头皱起的顾湘君一头雾水,不过,似乎觉得这家伙好像还不错,她打了个起手,道了声谢,随即绕过这两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沿左边的路向前。

然而就在她走了没两步,就听身后那叽里呱啦正吵着的二人中,那个名叫阿宝的男人喊道“我这儿有两个烧饼想送给你。”

终于喊出这句话的阿宝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无论是成与不成在说出来的瞬间都已不再重要。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像眼前的这般女子大概就像拒绝他这种草尖一样拒绝他手里的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烧饼。

即便是再不可能,但总有一种侥幸的想法如根植在骨缝中的风,酸而涩的触挠着他心底里那份莫大的渴望。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写好的话本,就在他喊出声又觉羞恼进而反复不得自已时,正前方的那个少女歪了下头,继而身子斜转向他,露出个就这的表情。

顾湘君想不通的事在此得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她脸上有些无奈,步伐即着急又显得十分仙气,她踩着莲步走向那个男人时,语气却没丝毫的傲慢。

“我知道你是想表达对我的感谢,这份烧饼就是你从新做人后给我的证明。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