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寄此生沉梦不归

第27章 有钩多破 初荷落虹

 若是同伙之间约定什么暗号,彼此呼应,相互配合。那一定要选一种容易辨认,却不易模仿的。 

 否则,会闹出笑话。 

 对于林楚凡执意要求天心道歉这件事儿,两女不置可否。 

 罗绮拉扯楚凡坐下,捏着他的右手诊脉,左手却忍不住,放在他的光头之上抓挠,已经有些轻微的刮痧感。 

 楚凡虽有些不耐,却也只是微微偏头,却没挣脱。 

 这一偏不要紧,看到熊哥张牙舞爪飞奔而来,直取天心而去。 

 楚凡吓了一跳,我也没挠头,你怎么就动手了呢?想着想着,头顶传来轻微的刺痒。 

 好吧,它把罗绮的手,看成我的了?可是你这动静太大,已经被天心发现了! 

 无奈之下,林楚凡挣脱罗绮,一个飞扑,将熊宝半路撞入没什么水的池塘。 

 摔得这个疼! 

 他嘴里嘟囔着:“你看错啦,没事的。” 

 他企图安抚熊哥。 

 冰熊肯定不能同意,『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去冲那个明显打不过的天心,结果你和我说看错?你看我今天能打错不?』 

 两个家伙顺势在泥塘里扭打起来。 

 天心冻得那层冰,本就不厚,再加上火蛇肆虐许久,早就融化成水。 

 熊和少年在里撒泼打滚一通,最终以泥熊略胜泥人一筹收场。 

 临洗漱之前,楚凡特意留了天心一道用午饭。他本是客气一番,没想到后者轻轻‘嗯’了一声。 

 他这才硬着头皮,吩咐厨房准备一桌素菜。 

 等他别扭着洗漱完成,厨房的菜早已摆满了桌。三人一熊尴尬一桌,勉强吃了点儿。 

 楚凡后悔多此一举。 

 有天心在,他和罗绮有很多话,不好直说;反之亦然。而在他不知不觉的视角中,两女也因他,未再针锋相对,言辞也不那么尖锐露骨。 

 最后,一顿饭下来,吃的最饱的,应该属天心和熊宝。 

 前者是认真用餐,毕竟是接受了邀请;后者则是冷眼旁观看好戏——『三角关系最下饭了。』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三人私下里用餐,也没有见到天心摘下面纱。 

 林楚凡不无恶意的猜想,她和子曦,脸上可能都有疤痕,只是位置不同罢了。 

 最后,天心委婉地表示饭菜可口美味,以及,过几天再约你。更在罗绮恼怒的注视之下,御蛇离去。 

 “下次记得走正门啊!” 

 林楚凡喊完这句话,手臂就被罗绮掐得青紫。 

 没了外人在场,楚凡将彼此分开这段时间的见闻,删减一番,娓娓道来。导致对方满脸神情凝重。 

 罗绮一脸担忧,“你可能惹麻烦了。” 

 楚凡有些不耐。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惹,麻烦就少过一样。 

 熊宝将一包袱战利品叼过来,扔在桌上,自顾趴在一旁,明目张胆地偷听。 

 罗绮帮他分析道,“这两件事,都很棘手。暗桩被抢的事儿,早晚会查到你头上。能在京师近地做此营生,来头必定非同小可。若是你舍得,那四个奴隶,不能留。” 

 林楚凡听了这个火大。我花钱买的奴隶,怎么就不能留了?那抢劫的事儿,是我一个人就能做的? 

 林楚凡执拗摇头,“不必!那劫匪的头目,我见过。是劈山派许进,若是有人想坑我,就把他招供出去。” 

 早知他不会听,罗绮也不强求,转而检查那些瓶瓶罐罐,以及秘籍和兵刃。 

 罗绮随口问道,“你把他供出去,不就得罪了劈山派?” 

 林楚凡神色夸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不是天香阁半个弟子么?你们号称七大门派之一,难道还会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 

 没人觉得好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强龙不压地头……夺魄!” 

 罗绮话锋一转,惊呼出声。 

 楚凡瞄了一眼,她正一手捏着个小瓶,一手翻着那本没名字的破书。 

 林楚凡深以为然,“嗯,破的是挺多。” 

 罗绮摇头,“我不是说秘籍破。这人,应该是魔道高手——夺魄!” 

 什么魔道高手,就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 

 林楚凡不以为意,至今还在惋惜,那块肉干不如喂狗。 

 罗绮见状,也是心焦,苍白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她单手拂过发丝,虚握着什么,平伸到楚凡面前。 

 后者略感惊奇,伸手摸了摸,竟是无影剑! 

 她竟然将剑藏在头发里!这女人真是…… 

 罗绮提醒道,“还记得它么?无影剑——封魂。” 

 林楚凡后知后觉,“封魂?夺魄?这俩难道是一对儿?都死在我手里,真是缘分。” 

 见他知晓利害,罗绮收起无影,继续翻弄秘籍和一双银钩,对那几瓶药物,却是没什么兴趣。 

 林楚凡又对那秘籍好奇起来,“你帮我看一看,这钩法秘籍是不是很厉害。那丑鬼用这个,以一敌三,竟然不落下风。我想着若是好东西,你帮我抄一份藏起来呗。” 

 罗绮又好气,又好笑。你接连杀了人家两大高手,不怕寻仇?似乎有哪里不对…… 

 罗绮奇怪道,“你和熊宝才两个,他怎么以一敌三了?秘籍是真的,兵刃也配套,留下便是,还抄什么。” 

 林楚凡自有一套歪理,“那你可不知道了。路上遇到一个叫福生的孩子,一把柴刀耍得熟。我那捆柴,就是买他的。我估摸着,他该有灵星后期的修为,说不定哪天就晋升啦!那些药瓶都有用么?” 

 名医闻言一把将几瓶药夺过,收在一旁的药箱之中,特意贴了些记号。 

 罗绮讳莫如深道,“这药你用不得,心脉会受不住,过几天我带回红袖馆。你不是想抄书么?还不笔墨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