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回 冰与火情与爱,小致等待(1)(第3页)

 其实,陶花雨听到“嘉巍”时,心中有一刻的不安,这个男孩叫“嘉巍”,难道真的是“许嘉巍”?可是,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的挎包里还放着父亲临来时交给她的一封信,信是爸爸的故交许伯伯写来的。陶许两家是三十年代在广州时的老友,同在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中,虽然是很低级的军士,但也算是国民党的元老。后来,孙先生北上后病逝在北京了,随即发生了太多的变迁,陶花雨的父亲脱离了军队,回到了福州,借着祖上的福荫开起了钱庄,在风雨飘摇的乱世中终究没有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而且,他与曾经并肩战斗的许东川还断了音信,始终也不知道他后来到底怎样了。解放后,他接受了资产的改造,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市民阶级,过着安稳的生活。因为他的家业本来就不大,所以没有被为难。他的两个儿子,陶花雨的大哥和二哥解放前都已经结婚,所以用陶老先生分给的一部分家产,就移居到澳洲了。陶花雨是老来得的女儿,被视为掌上明珠。他也是做好了守着这个女儿养老的。 

 半年前,一封来自徐州的信,给陶家平静的生活带来了波澜。那封信就是故交许东川写来的,信中没有过多的说几十年前分手后的境遇,只是说通过一个偶然的巧合,打听到故友的消息,经过核实知道了地址,故而来信。 

 接信后的一天,陶先生把女儿叫到身边,说了与许东川的过去。那时候,他们都是二十出头,有一身热血,要为国家摆脱帝国主义的压迫而奋斗,于是一起参加了革命党组织的军队,然后他们在一个班里相识,在一年多的转战当中结成了生死弟兄。然而,那年月军阀混战、各为其主,虽然孙先生被视为大家共同的领袖,却又各怀鬼胎,所有军阀都秉承“有枪就是草头王”的思想,根本没有什么共和思想,打来打去、杀来杀去,遂使很多人脱离而走,而孙先生也不幸病逝。陶许二人不愿意为军阀卖命,也看淡了纷乱的战事中那些你上我下的尔虞我诈。于是,他就悄悄的离开了,并且从此不再张扬,故而能静静的在福州过了四十多年。那许东川也断了四十多年的音讯,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