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三十九)(第2页)

 青年止步回眸,眼神平静。

 (作首寻常歌)

 不过几秒停歇,他勾唇露出个细微笑容,转回头来继续向前走远。

 (如今太平世 繁华里空消磨)

 教官办公室里,披着黑西装的男人旁观国字脸教官唾沫星子直飞,对面五个青年低着头齐齐走神。

 (说到头还是 旧红尘看不破)

 恍惚间瞧见那满身书卷气的文雅教官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同样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风雨伸手遮 永别如何捱过)

 黑发青年倚靠着住院部外墙,抬手遮在眼前仰头朝那轮炽烈红日望去。

 他下定决心背对病房迈步离开,忽闻身后悲鸣响彻。

 (走马去兰台 灯火连天阔)

 华灯初上,雨丝来得突然。黑发青年孤身没入繁华街道。

 (看不见悲欢离合)

 匆匆忙忙急于避雨的人们往来如流,无人注意到黑发青年的心头同样落了一层雨霜。

 (桃花都吹落 春秋都吹落)

 好友清俊爽朗的鲜活笑容褪色为相框内的黑白图像。

 (最懂竟是梦中那一刻)

 长辈病号服下连接的心电图曲线陡然拉平再无波折。

 (长生长漂泊 复醒复作客)

 靠坐墙边的黑发青年眼神理智又疯狂,完全无视唇边溢血,仰头与高马尾女子对峙,不惧分毫。

 (年头年尾各自活)

 女人离去,青年无力垂下头,无知无觉步入暗沉的长眠。

 (遍地又如何 春光又如何)

 洁白整洁的病房里阳光尽洒,黑曜石凤眸重见天日,被硬生生刺得眼角溢泪,神思恍惚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