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2页)
接亲团里蒋家的小辈从小经常来许家玩,电梯在哪门清。
管家已备好茶水,许向青本想招待一下接亲团,去楼上接新娘交给新郎与伴郎就好,结果为首的蒋家小四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于是黑压压一片人闯楼梯的闯楼梯,抢电梯的抢电梯,一时间,分不清哪是接亲的哪是拦门的,彻底混战在一起。
客厅里,长辈们看热闹,小孩子们兴奋尖叫,好不热闹。
许向邑与何宜安言笑晏晏,从未想过一群三十多岁的人比小孩还能闹腾。
商韫被蒋百川一把拉过来,“你别乱窜!”
商韫哭笑不得:“我去三楼接新娘,我怎么就乱窜了呢。”
蒋百川:“你知道知意住哪间?”
商韫:“知道,我去过她卧室。”
蒋百川:“……”
他抓住商韫的西装,反正不让他单溜就对了。
接亲团还要时刻堤防着伴郎团,史无前例。
蒋司寻终于挤进电梯,电梯门外,傅言洲被蒋小米老公拖拽住,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数字键跳动。
接亲的人兵分两路,没人拦得住,直达三楼。
此时新娘闺房门口,商沁不知楼下状况,站在门口正等着各位财神爷驾到。
当初得知伴郎伴娘各两人时,她觉得太少,排场不够。可大哥说,要那么多伴郎做什么,有分量就足够了。
能让大哥主动请缨当伴郎,蒋司寻是头一个。
伴郎是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大哥和二哥,今天还不任她宰割。
本来还暗自窃喜、坐等发一笔横财的商沁,希望在下一秒破灭,她没想到接亲团的人竟然全部涌上来。
走道被接亲团挤满,她势单力薄,在气势上明显输了一截,感觉稍不留神,他们就能破门而入。
商沁左看右看,就是找不着一张新娘家这边的面孔。
于子嘉在里面陪新娘,她连个帮手都没有,几分钟前她还大言不惭,对付伴郎团她一人足够。
终于,许珩拨开人堆,穿过层层人墙,好不容易挤到了妹妹的房门口。
商沁:“你怎么才来。”
听上去像埋怨,实则像见到救命稻草。
许珩撑在门框上平复喘息,另只手抹了一把额头,拦人比打架还累。
傅言洲也赶了过来,刚才衬衫被拽了出来,他又去隔壁房间把衣服塞回西裤里,耽误了一分钟。
有两人站在她身后的门边,商沁瞬间有了底气。
蒋百川与商韫最后达到三楼,他看着伴娘,一把搭在商韫肩膀:“你到底是来接亲的,还是来使绊子的?”
商韫笑:“我比谁都想早点见到人。”
这是真心话。
商沁笑靥如花,看向呼吸还不稳的商昀,伸手。
当然是先拿红包。
商昀缓了两秒,没想到接个亲会这么累,今天全当自己婚礼的彩排。
对自家妹妹,他利落爽快:“把门打开,红包好说,数额随你开。”
商沁就爱大哥大方的样子,不过门肯定不能打开,“只是你个人通关。”
她宣布:“大哥通过,二哥,过来。”
商韫更好说话:“大哥给你多少,我加倍。”
“半通关。”
“…商沁你没良心!”
许珩扫一眼身侧的人,使坏的眼神简直跟知意一模一样。
商沁拿出手机,里面是知意给出的题,二哥肯定答不出。
“不许求助,求助算通关失败,只有一次回答机会。知意喝咖啡加不加糖?”
“加。”
“几条?”
“半条。”
不等妹妹再问,商韫说:“剩下半条给蒋司寻。”
居然和标准答案一样!
商沁气急:“二哥,你住人家床底下吗!”
周围人笑翻了。
商昀长臂一伸,拽回自己弟弟。
只剩新郎还没通关,蒋司寻道:“红包给你和于子嘉准备了双份,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商沁说新娘没有问题要问,她也没有,直接放行。
许珩:“通过我和傅言洲这关再说。”
都没用蒋司寻上前,亲友团的人围上来。
许珩与傅言洲坚持了不到十秒,无奈笑着让开。
门打开,蒋司寻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她不是第一次穿中式裙褂,在港岛老宅,他们穿中式喜服拍了一套婚纱照。
第二次看,依旧美到不可方物。
许知意伸手,等了他好久。
蒋司寻抱住她:“怎么都不考我?”
许知意看着他的眼:“因为你就是标准答案。”
在众人起哄声中,新郎吻了吻新娘。
敬茶改口,这些在领证时已经有过流程,今天又走了一遍。
蒋司寻这半年喊爸妈早已喊习惯,脱口而出,与称呼自己的父母无异。
旁边围观仪式的人打趣:“你这是夜里偷偷练了多少遍?”
蒋司寻没多解释,回道:“不止晚上,平常白天也练。”
引得人捧腹大笑。
拍过全家福,该走的所有流程也走完。
许知意先与妈妈拥抱,“我过几天就回来住。”
何宜安宠溺着:“好。”
许向邑也抱抱女儿:“酒店见。”
许知意笑,“下午见。”是蒋司寻让今天这场婚礼变得如此轻松温馨,她与父母没有别离,只有短暂地分开。
蒋司寻拦腰抱起她,走向院子里,跨出门的那刻在她唇上一吻。
许向邑和妻子目送婚车离开,家里的亲戚也出发去酒店那边帮忙,偌大的别墅突然安静下来。
如盛大的话剧演出结束,主演谢幕,观众离席,只剩下空荡的剧院。
有那么一瞬,许向邑内心某处也空了一块,但旋即又被闺女离家时那句甜甜的‘下午见’给盈满。
他牵着妻子去楼上换衣服,还要赶去酒店迎宾。
直到他们换好衣服打算出门,管家说,等等再走,别墅区门口堵满了人和车,迎亲的车队刚出小区。
管家说:“不少来直播的。”
他们一早随着迎亲车队跟到了这里。
主婚车内,新郎与新娘双手交叠。
蒋司寻盯着她的眼底看,没有血丝,“昨晚睡着了?”
“嗯,在沙发上睡的。”只不过苦了许珩,一夜没睡。
许知意问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