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求死的盗窃犯,你好

这个梦境片段有点大逆不道,千万别模仿,这只是电脑游戏在人脑合成的梦境修炼场所。

华夏也非彼华夏,这是属于宇宙的赌博时代,太——假了点,别信。

连接下来这几个人的记忆都是假的,所以别入戏太深,世界就是由无数或真或假的谎言组成的。

谎言要是被揭开了,电脑和宇宙都会崩盘的。

这个熵值的临界点,很可能就是宇宙大爆炸的最后一个保障,未免不过。

……

“凿坟这件事不道德吧……?喂!说你们三个人呢!”

叶宿清回头,鄙夷且十分认真的竖了竖中指,“……”

“这都进来了你不会要打退堂鼓吧,碎英?”

煋原转身时头上的发饰哐啷哐啷的响着,在这仅有两米左右高的地道里流窜,好像是在敲响地狱之门的钟声。

不过……他们俩这惨白的皮肤,其实才是眼前最可怕的吧,他们都看不到吗?

鬼声云羽,在这暗无天日中生根发芽,现在

……要来收割人命和鬼命了嘛,可就是不收割真正的罪恶,简直是讽刺。

碎英咬着自己的嘴唇,抻了抻脖子然后努力的往两人身边凑。

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听说这大坟堆里会埋什么死胎……还有陪葬的儿童和王妃之类的,不会也像华夏那般有灵性活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吧?”

叶宿清不耐烦的呵斥道,“你是有多怕小孩啊,吃不着你……!这里面都是死后制成的干尸,我们那边有的都是活体陪葬,书籍上记载的还是不一样的……别没事吓唬自己!而且……我们是偷偷摸进来的,能不能稍微有点盗墓贼的气魄!”

什么气魄,盗墓贼说得好听点叫考古发掘文化遗产,难听点就是侵害古人的所有权益,更难听点就是有资源的人一场现实大片的游戏而已。

一般人只有做梦才能想一想而已。

所以没必要羡慕和自责,只是没投好胎而已,怪宇宙的规则设定吧!

这样咱们自己好受点。

碎英不屑的摇摇头,反问道,“盗墓贼能有什么威风,不都是拿命换生活的嘛,除了在人道主义狭隘的定义上是不道德的做法,但是采用宇宙视角看的话,又有什么错呢……只是想活下来而已,我们也一样”。

碎英弯着腰慢慢的就跑到了最前面,他的近身护卫能力最强,还是适合走在前面当肉垫。

害怕个毛线,被屏幕外某些自以为是的操控,那才是最惨的。

破局,就在当下的路上。

煋原走在中央,抬手摸着墙上的岩壁,他这鬼体倒也挺适合盗墓这个活的。

无论他做怎么摸都是没有损伤的,因为他已经死了呀,连活体触摸的感觉都没有。

只有冰凉的温度而已。

然后煋原说道,“那也是要分贪婪程度的,为了糊口而不得已为之的可以原谅,但是多拿了属于文化的价值和财富,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贪婪了,老祖宗那些话本戏文不都写明白了吗?碎英,我让你读的那些书你到底看过没有啊,嗯——?”

碎英自知理亏,只能装聋作哑的快步往前走,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刚才还哭爹喊娘的害怕了……忘得还真快。

可能是年纪大了。

这大坟堆里黑黢黢的,四周都是黄泥墙壁的壁画,不是说这密昔儿的历史很悠久吗?

怎么就只有这样的古迹遗产,象形文呢?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应该还在更深的地方,毕竟也都是国王的王陵墓,不可能这么简陋……

而且叶宿清说她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也不说要找什么,别是什么怪东西就行,这异国他乡的还是别碰到什么千年僵尸万年前辈之类的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总不能一拳打碎吧……

“哎…什么东西?快退后!”

前面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了,反正碎英是一拳就砸了下去,而叶宿清和煋原都自动躲得远远的。

叶宿清回头望了望警惕着,顺便用自己的藤蔓把这千年的坟墓给钻了个地洞……额,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赔的!

然后当叶宿清还在认真的警戒背后时,煋原已经捡起地上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愣了一下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问道,“你看这是不是叫……阿比斯的守护神兽?还很凶的对吧……”

叶宿清愣着没回头,然后一秒钟后,撒腿就跑!

碎英则一副做错事的委屈样,赶紧侧身躲过神兽的尸身,然后扛着煋原就跟上了叶宿清的脚步。

跑出去几步后,只听见后面传来亡灵倾巢而出的动静,听那猛烈的低吼声应该是挺生气的。

跑吧别回头。

……

沿着历史前人的足迹奔跑,暗道里时不时冒出头的火把也显得诡异无比,晃悠着幽绿色的火苗到处撺掇。

鬼影如行的踩着尘灰布满的地面,只是留不下一点新鲜的痕迹来,都化作某种意义上的空间交叠于相逢。

似乎是与各自的先辈通话一般,耳边皆是熟悉的话语,尽管有些聒噪。

火光的倒影在几人身上打下烙印,如定格般的画面停在那里,不管怎么跑都甩不掉。

时间,或者说是运动停止了,所以大家之间的距离还是一样的。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也就是来来回回的重复,只在一个地方来回的打转,直到火光一熄灭后冲到了另一个地方。

黑灯瞎火的连身旁人都看不清,只听见轰鸣的钟声幽幽的响起,随后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头顶直射下来。

缓和一会后,也是看清楚了现在自己这蝼蚁般的处境。

煋原望脚底下看了看,踩着的这块金料倒是上等的,通常是用来祭祀的重要器皿才可使用。

稍微脚下挪动一下,这个巨大的东西就会咯吱咯吱的响,统合的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巨大的秤砣样。

碎英站的那角因为他的体型而下坠的厉害,于是他寻摸了一处好攀爬的地方,招呼一声后就直接跳了过去。

碎英一离开,这边的秤砣果然上升了不少,然后叶宿清和煋原两个便留在那里等待着神的审判。

叶宿清稳住脚后,抬头看了看另一侧的情况,果然还有一个秤砣。

知道了,这是个天平吧。

煋原身形较为高大,便往正中央凑了凑好稳住重心,随后问道,“大小姐你到底要找什么,难道是脚底下的这个大家伙?这东西可不好拿走,不然我们真成贼了”。

叶宿清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看得煋原感觉后背发凉。

这时候碎英大喊一声,“有东西过来了,小心点!要不要现在再跑?”

叶宿清盯着传来声响的隧道,目不转睛的看了几秒后,又突然转过头喊道,“碎英你跳回来!快点!”

碎英脑子没有腿脚快,还没开口问为什么,他就已经跳了回来。

天平又突然开始摇摇晃晃的下坠,哐当一声之后,只见另一侧已经站着一个狼首人身的怪物,手里还拿着一根金灿灿的羽毛。

不过,应该是为了什么仪式感,这阿比斯动作稍显迟缓,这明摆着就是有可以逃跑的机会嘛。

煋原挑挑眉说道,“这是要审判我们了?怎么跑一会儿……”

碎英微微挪挪脚,然后说道,“那我刚才跳回来干嘛?趁这家伙磨叽,咱们赶紧跑吧!”

刚要迈脚出去,叶宿清突然拉住两人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信不信?”

“不信!”

煋原和碎英同时摇摇头,但也都没有挣脱叶宿清的手,还是乖乖看着那神圣的磨叽执兽磨叽。

说真的,真的就不怕别人跑了吗?

你这里的规定是规定,但这几个货又不是这里的人,是根本不会听什么神圣的安排的。

他们这一代一般只信自己,时代变了,神仙的认知也是要提升的。

而且你这古老的传说之类的,放在现代的眼光中也是不怎么有公理性的,正义应该是民众审判的,怎么可以交给一个总是这样安于形式主义的老神仙呢?

何况老先生你这业务也不是多娴熟啊,不是说要用单独的心脏和羽毛比较吗……不该先杀人的嘛。

bug都是。

这是放水都快放到家了,而且叶宿清还就是只知道硬刚,谁知道她要搞什么阴招!

可能在这些设定人的面前,什么天神煞星和历史压迫都是假大空的,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的,和真正应用于实际生活中的才是值得敬佩的吧。

这难道就是错的吗,从古至今就算都是一个样,那也不一定不能怀疑了。

怀疑当然很可贵,但是如果故意的装神弄鬼就不太让人喜欢了,叶宿清怎么也学会这些神神叨叨的手段了……

等待审判的过程是很乏味的,反正碎英是有点不耐烦了。

于是小声嘀咕道,“我们要等什么啊?刚才要是跑的话现在估计都到家了,大小姐我们……唔&%&~#!”

叶宿清还没说话,倒是对面的阿比斯终于完成繁杂的仪式前奏了,开始磨磨唧唧的带着老花镜数起了羽毛。

煋原拿长袖堵住碎英的嘴,然后也默默地看着,还在侧耳仔细的听着什么。

吱呀吱呀的……似乎不是对面发出的声音,好像是从脚底下传出来的。

巨大的天平之下是一片黑暗,四处的墙壁都是在上面阳光的照耀下才发着光,随后那土灰色的壁画上爬出来几只黑黝黝的虫子。

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很快就把四周都堵得水泄不通,一点可能的逃路都没有了。

眼看情况不妙,碎英已经有些怨气了,叶宿清就想稍微安慰安慰,让他先别猴急。

这时候那戴老花镜的阿比斯,开始插嘴说话了,“别乱动,你们本来就跑不掉,刚才就是忘了叫醒它们而已……不过不打紧,我就快好了,这神圣的仪式,咳咳,咳!那个时隔几千年又要实现一次了!啊咳咳……!”

“……”

“咱们现在还不跑吗?这些东西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没什么值得惧怕的,只要……”

“嘘,先装一装礼数……不着急”。

老人家一手拿着一把羽毛,一手慢吞吞的数着,老花镜偶尔下坠一点的时候,还能看见老人眼里有些昏花的光亮在闪烁。

四周的小家伙们都很听话,只是昏昏沉沉的趴在墙上,没听见指令就不会乱动。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相互孤单的守在这里。

认知的圈子一旦有限,思想可能就会有些封闭,免不得还会觉得眼前这些年轻人,是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没有妄念。

还是那句话,时代变了人也变了,有时候就不能怪后辈把老人家们气得不轻了。

以前那一套不行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人家还是没数清楚要用多少根羽毛,拿着那一把羽毛独自凌乱。

真心酸,不过这终究是人家的信仰,外人能懂什么。

那为了早点破局,只要让年轻人来帮着老人家破破防喽,还能找点新鲜的感觉稍微活跃活跃筋骨。

这招很损,但是于目的而言又很有效。

所以干嘛不用呢。

于是在老眼昏花之下,老人家被隔空喊话了。

碎英用自己的唱曲粗嗓子,喊道,“什么时候结束啊老爷爷?要不要我帮帮忙啊!”

阿比斯明显对这样的大胆不满,便跺跺脚,猛烈的摇动起了巨大的天平。

不怒自威的说道,“圣地不可如此不尊重!这是……咳,属于上古神的威严降世,你们必须折服!也是对你们罪行的惩罚……!”

威严恐怖的声线将虫子大军们,微微的调动起来,随后都开始围着天平近距离的凝视,加之规律的旋转施压。

不过见惯恐怖场景的三人,是一点都不慌,接着换人进行言语上的内涵。

叶宿清抱着胳膊,斜眼瞧了瞧这些可爱的小家伙。

然后笑着说道,“老人家你养的这些小可爱不太行啊,还没有我们那边的苍蝇大呢……您这是指着它们能赶走什么盗贼呢?手无寸铁的凡人?还是那些将这里围起来收费的家伙呢?我好好奇啊!”

老人家依旧威严,呲了呲狼牙后说道,“我王的神威怎么可以凭你说道?住嘴!你们这些后人懂什么,这是为了守住密昔儿的秘密,不让文明消失的重要策略……那些维护这里的人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保护文化的延续……人类最珍贵的就是这些年的文化与语言科技创造,你们根本不懂!”

是吗?

煋原又开始做作的拂袖,然后带着腔调的说道,“确实不懂,你们的王~占着这么大的地方~只为了什么所谓的公平~~正义和文明~那外面~那些~还存于世的子民们你们为何不管呢?是没实力吗,感受不到文化正被侵蚀吗!”

“你们胡说……我们的王是神的子孙,最是为民着想,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服务……!”

“是是是……他怒了!”

“太好了,心理素质真差……”

是呢,你们但凡给流民开放一两个墓室,可能都够拯救很多生命呢!

说好的保护不能只限于死的吧,活着的才是真正的文明延续,什么时候那些死物都比人贵了???

就没人觉得这样的主流观念,很有毒吗?

危难关头到底是该保护文物,还是要保人,这个问题很严肃也可以很坦然。

不可避免的对立碰撞也是正常的,这样抬杠的辩论能揭露很多方面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会值得人思考的。

这不是个人,或者是一个社会的小歧义,而是可能涉及传统和新生观念的相互对抗,和未来有可能成就历史的创新改革。

虽然和现实生活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一旦有所改善,相信社会会变得更加美好!

世间的标准总是需要不断的修正,才能更可能的接近最真实的个体不同正义,让人性中的善意能维持平稳。

不至于出现了现如今的,一些……极恶事件和观念。

这些要是真的能实现,还要什么神明庇护,人人都可以是神和弑神。

之所以有神的存在,那是因为以前条件有限,觉醒的人不够多,理智的叛逆还不够有效。

有的存在,才能证明无的存在。

当神明不存在了,那邪恶可能也就纠缠着抵消了。

因此宇宙的尽头,是玄学与科学的阴阳结合,你破防了吗?

只因为注定的毁灭,注定与你无关。

就像接下来这样。

……

“准备好了,赶紧死吧!”

这么犯贱的求死,是真的很想死是吧?

成全你们就是了。

谁让操控你们意识的那几十台机器,已经莫名其妙的坏了呢,唉……

等醒来发现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别哭鼻子。

就像是外星文明突然将银河系给炸了,也就是一眨眼,你就不是你了。

电脑数据和脑波记忆应该都是同样的运算原理,无非就是收集信息,传递信息,然后再处理和分析的这些工作内容。

一旦某个环节出问题了,可真的就变不回来了,他们大概也都想好了。

这里太无聊了,该见识的世界憎恨与恐惧已经见识了,还要再塑造什么人格呢?

还是趁早结束的好。

对面高层神明的破防,可能就是个导火索,能震碎这世界之间的一些阻隔,让彼此重逢。

一切都回归本源。

阿比斯手握别人的命运,似乎可以随意的轻贱,将其与鸿毛相比的时候还是挺让人痛心的。

来这一生,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痛苦,痛苦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演的又如何,该伤害的还是伤害,连肉身的死都是编排的谎言。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这被设定的一生,只能握在自己的手里!

赴死吧,不跑也不怕。

羽毛挥发光芒的那一刻,墓室里闪现着历朝历代的生灵涂炭,比起来我们的生命还是太渺小,彼此相望也是徒劳的看故事书而已。

这里的视角是这样,就是很好奇深陷其中的对面,会有什么样子的感受呢?

阿比斯审判着触手可及的罪行,将往事和现今的战事无视,就算是为了职责也已经很尽职了。

替你悲哀。

天平没有保持几千年的平稳,也没有称量出什么罪与罚,而是在光芒万丈的几秒内分崩离析。

碎作一个个的小光片,与黑色的食尸虫纷纷扬扬的往深渊里坠去,偶尔还能照亮几个年轻的面孔。

正从容不迫的坠下去。

世界的崩塌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但阿比斯还是恶狠狠的吼了吼,站在投下来光的洞口下神游似的发呆。

经过阳光一照射,瞬间化作烟灰散去。

而那些金灿灿的审判之羽便载着他的意志,飞往了自由天地,再也不是什么黑黢黢的冰冷坟墓。

大坟堆此时化作一个巨大的漏斗,开始不断的吸引着沙海进去另一个时空,好似要将这片古老之地给打包带走。

时间的运动被冻结,心碎的时候才会稍觉颤动,我们才是活着的。

盗墓贼这个称呼,可能也要改一改了,就叫——破局者。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