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第2页)

 陆屿行迟滞地抬眼,对上商玦水亮的瞳孔。

 他喉头滚了滚,轻声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商玦没说话,忽地展颜对他微笑,右脸的酒窝软软地陷下去。他似乎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有让人头晕目眩的功效。

 陆屿行头脑昏然地凑了过去,近到能感觉到商玦的鼻息,带着的酒精的味道与他自己的交织在一起,陆屿行只是嗅了那么一口,就觉得不胜酒力。

 这家伙喝醉了……

 他喝醉了。

 这几个字像紧箍咒,把陆屿行几近崩塌的理智牢牢拴住。

 他告诫自己:你面前的这个家伙现在是个醉汉,所以不必担心犯错后清醒面临质问。可你不一样,你……

 下一刻,这个拥有免死金牌的酒鬼有恃无恐地端起下巴,湿润的嘴唇极轻地擦过陆屿行的面颊和唇角,他的理智就从金箍圈里逃脱了。

 陆屿行把垃圾桶的球攥得形变,吻商玦时却慢条斯理,仿佛这样就能遮掩自己早有预谋的喜欢。

 商玦喉头滚动吞咽,一只手在背后用力抠着门边儿,不敢让心里的惶惑露馅。

 这个稀里糊涂的吻结束后该怎么做?两人都没答案,索性不让它结束。

 陆屿行撩起商玦的衬衣下摆,在他的脊梁上捋了一把。

 商玦压着嗓子喘了一声,尔后觉得太克制,作为勾引人的手段却有些放浪不足,于是又低低地呻/吟出声。

 反正他是醉鬼,丢过的脸和做过的所有荒唐事,到了明天都可以用一句“神志不清”打发。

 此举效果显著,陆屿行整个身子不受控地贴了上来。商玦瞥见陆屿行的耳朵,红到了吓人的地步。他抠着门边儿的手松开,去摸陆屿行的耳朵,比预想中的还要更烫。

 陆屿行轻轻战栗了下,用身体把商玦带进卧室内。房门闭合,垃圾桶的球被随手丢开,不巧落在了门的另一侧。

 垃圾桶蒙圈地瞅着紧闭的门缝,叫唤两声发现没人搭理,只好失落地回自己的狗窝黯然神伤。

 *

 满屋的酒味一直残存到清早,商玦醒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头疼得厉害,不过对前一夜的种种倒是记得十分清楚。

 ‘你睡着了我再走。’陆屿行昨晚在客厅是这么说的。

 商玦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嘴角抽了下。

 真就这么走了?

 他翻身换衣服下床,身上好几处被磨得红肿,碰一下既疼又胀。商玦的裤子穿得异常艰难。

 推开卧室门出去,空气里弥漫一股甜香,商玦发怔时,陆屿行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两人毫无准备地对上眼,前一晚乱七八糟的场景不受控制地被忆起。开过荤,好像连气质都有了微妙的变化,眼里有体力消耗后的倦意,又莫名很精神。

 “……”

 “……”

 陆屿行垂下眼皮,率先开口:“我早上遛过狗了。”

 商玦问他:“你哪来的钥匙进门?”

 “从你裤子里翻的。”

 商玦点了下头,“我那条裤子呢?起床的时候没找着。”

 陆屿行:“都洗了。”

 陆屿行看见商玦锁骨上被自己留下的痕迹,转开目光。

 他等了一会儿,商玦却只问:“什么味儿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