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清春是金色锁链

第 69 章 以身伺魔4(第2页)


这东西他有时候会给,有时候理都不理她。

完全看心情。

今天看样子心情好,瞥了她一眼后,轻哼了一声,低首往她举高高的青帕里随意一吹。

一颗只有碎米粒大小的晶石,落了帕子上。

见他肯给,夏樱开心了,这可是她的保命利器!到帐了!

跟他讨个诡晶可真不容易!

而且给晶石越来越小,之前还有米粒那么大,现在只有正常米粒的三分之一。

说好交换的,她一点精气不少给,他却一直在克扣!

……奸商!抠门!

但夏樱可不敢跟他理论这个,他要是翻脸了,还管什么约定不约定,谁让他是一只诡呢。

愿意给说明他现在心情好,已经很不错了,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呢,她将手帕小心地包起来。

唉,就是这诡长大后,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小时候还能讲故事哄他,一哄就好,现在不行了。

现在打不得骂不得,语气重了他袍子刷地就变黑了,坐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她。

语气轻了,根本就不理你,没听见是他的座右铭,拿着卷书坐在那儿,他能看到天荒地老。

一开始还能跟他讲一讲理,后来她悟了!

他是只诡!跟他讲什么人的道理啊,他肯听都算这只诡有修养了。

不如简单明了地定下规则,等量交换,双方想要什么就拿出合适的东西交换,这样谁也不吃亏。

他欣然同意。

之后夏樱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种双方交换的平等,平衡关系,主要是让他满意。

毕竟他是老大,他厉害,他肯讲理,那才是理,他不肯跟她讲理,那理在他眼里,就只是一坨……

没办法,毕竟,他是一只诡……

能在不激怒他的同时,还能满足自己小小的需求,已经很不错了。

夏樱高兴地拿着手帕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屋里南角柜子处。

她起身离开,腿上的柔软一空,坐在椅子上的大诡秦清扬恍惚了下,顿了一会才撩了下袍子跟着站起来,迈步悠然地走在她身后。

走过去,低头见她开心地摆弄这一箱子东西……

一眼见到那瓶除诡水。

大诡的鼻子差点气歪,
他盯着那瓶对他根本没有用的水,脸上阴晴不定,开始不悦起来。

这木箱是夏樱特意找人订做的,类似现代化妆箱,不大不小,她手提着正好。

展开,里面有三层。

最上面放着各种叠好的元宝符,别人是一打符纸,她每张都叠成元宝,寓意是发财,发财,银子从四面八方来!

做除诡师,那是非常消耗银钱的事,有多少钱都不够用。

光买符纸,买各种除诡的物件,什么除诡血,石灰粉……祛阴粉,朱砂胭脂,清魔水……

都要钱啊!

连买诡物信息也要钱,除诡一两次,东西就用完了,还得买。

她至今还没买到合适的武器,手里只有一个最便宜的打诡棒,其它的买!不!起!

武器大多取自厉害诡怪身上的物件制成,件件贵到离谱!

因为只有厉害的诡怪制器,打起小诡物才有用。

她手里的打诡棒还是朝廷发的,成为灵师,进入灵师府,每人都会发一根……

一根十两,棒子里只掺了点诡骨粉,对一些小诡怪有作用,其它的……不要想了。

唉,生存不易。

这还算朝廷公务员基础待遇好了,听说民间的除诡师更寒酸……

她这一箱子的家底在浏昌郡灵师府里,都算薄的。

七年才东拼西凑攒出一个箱子的东西,当然,其中也有好东西,最贵的,也就是身边这只大诡秦清扬的诡晶了。

这个她可以说,整个灵师府里,只有她有!

这么说来,她家底也不薄啊。

她是九岁时跟着父母匆匆离开小山村,半年后到达郡城,那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十岁进入灵师院学习两年,再加上三年实习,五年成为灵师,如今又过去一年半,她十七岁了。

七年时间匆匆而过,就像梦一样。

她美滋滋地将这粒碎砂晶,小心地放到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里面已经存了两粒。

都是她的命啊!

他踱步走到她身后。

看着她拿着自己的化晶,知道她爱用它除诡,用他的诡道晶,除区区几只诡物?简直暴殄天物!

他心情很不美妙。

他面色冷若冰霜,背着手轻哼一声,开口奚落她道。

“……幼时你说要去闯荡江湖,我信以为真,便随你出来,谁知你说的闯荡江湖,就是下山做除诡师,这就你口口声声要闯的江湖?”不自量力!

他曾期待离开墓之后,山下的江湖。

期待像她说的故事里那样一剑挥出快意恩仇,或侠骨香,或野心妄,桃花细柳,大漠孤烟,矢志不渝,俩俩相忘……

故事里的江湖,使人着迷。

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寒意与寂寥,与他心境吻合。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离开诞生地,跟随她江湖逍遥。

结果……她却跑来当除诡师?!就像她说的那句话,滑天下之大稽!

天天跟着她骑着匹马,到处除诡……

可笑至极!

哪有什么江湖,只有风餐露宿。

不是摆弄这些破东西,就是摆弄银子,他看到时常气得牙痒痒。

再想到她做灵师,买诡器,是不是想除掉自己?

他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这小东西在他眼里如同蝼蚁,善待她不过是看

她与自己一同长大罢了……给她一两分好处。

但想到她竟然要杀他,
想除了他。

他眼神就凌利起来,狠狠地盯着她。

“天天除诡,是不是哪天也想把我给除了?”他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冒着寒气儿。

夏樱刚喜不滋地放好“宝贝”,把东西小心摆到箱子最底层。

就感觉有道目光如芒刺背,射在她身上。

完了,这诡又犯病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悦,她眼睛顿时一转,掩口回身夸张地解释安抚他道:“天呐!你在说什么?怎么会呢?”

“我的秦大人啊!我可没想过要当灵师,这行多危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理想可是长命百岁啊!秦大人知道的,我能当灵师,一切都是巧合……”

她回身对着面前一点都不像诡怪的生气少年,开始跟他讲道理。

“……我做灵师,那就是混口饭吃,对不对,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那在戏文里,我们这叫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朋友,你可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情谊深厚着呢。”

“除诡真的只是一个混日子的工作,你看我哪次认真了?是不是?我都跑得飞快,我可一点不积极,感觉不对,我立刻退到众人身后,这诡谁爱除谁除,我只想活着……”

“所以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的青梅竹马秦大人……?”

她一边劝说,一边安抚,一边无辜摘清自己,一边亲密地拉关系,叫他大人,最后她再小嘴乱飞地给他画一张大大的饼……

她画道:

“……等到以后我有钱了,我们就去那雪山之颠。”她一手指向遥远的北方。

“带你去看江湖志里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美景……”

“……还有那,海到天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江湖豪气。”

“我们一起啸傲风月,浪迹江湖,在烟波浩渺中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以后我们两个人哈,就以风尘作伴,入那江湖中,过潇洒人生,怎么样?”

她信口开河地给他画着大饼,画得有山有水,有条有理,小嘴叭叭的说了一大通。

最后讲得口有点渴,还伸手倒了怀茶喝了一口。

别的不说,她讲了三年故事,这口才练得不错。

江湖都被她说活了,天知道这个诡异世界,走一百里路都累得要死……

……

听到她说,他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少年脸上的不悦消失了,露出微笑,带着笑容继续听她说下去……

听到最后,他衣角飘然,面容如清风明月般舒畅,袍子雪色,仿若谪仙。

夏樱瞧着袍子颜色,终于舒了口气。

总算是安抚好了。

她脑子里的cpu都快干烧了。

魏老师说得太对了!

这大诡不好伺候啊,太喜怒无常!

六年前她给他讲得最后一个故事,是罗密欧和朱丽叶。

她当时心境,苦啊!她把两人结局讲得老惨了,最后讲到死了尸骨都没在一起。

才十岁的小诡怪,袍子突然鼓涨起来,变成了黑袍,诡心情不妙就这样,袍子颜色随心情变化,风吹雨打都在袍子上。

吓得她脑子一乱,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结局给他们安上,让他们化蝶在一起算了。

诡怪和人不一样,普通人觉得死后化蝶是个悲剧。

但在

诡怪眼里却不这样,他们仿佛不在乎形态,无论是人是蝶,对他们而言没有不同。

听到化为蝴蝶永远在一起,他袍子白了。

他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后来她就再也没讲过故事了,他认字后买书让他自己看了……

就算现在,他偶还会上一秒微笑,下一秒翻脸。

比如现在,他身如翠玉,站在那里,微笑地对她说:“何必等,现在就去。(笔趣阁小?╬说)_[(.co)(com)”


现在……

现在去哪儿?

她可变不出他想要的江湖啊。

因为她说的江湖,是上个世界的人想象出来的江湖。

这个世界,只有诡物……

夏樱窒住了。

幸好门外传来声音解救了她。

“夏樱,我是芊月……”

“今天休沐,一起回家吗?”

她嗷地一声,大声回道:“回!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装作很忙地对白影道:“芊芊来了,我得回家……你快进镜子里。”

身后的人不悦,站在那一动不动,眯眼看她,不肯进去了。

他不遵守约定了,她急得磨拳擦手,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她急忙哀求地秦大人叫个不停,见她举着镜子,最后他才放过她,不悦地哼了一声。

一挥袖子,消失在屋子里。

……

苏芊月是夏樱在天院时,一个楼舍的舍友。

楼舍里一间房间住四个人,夏樱是平民,苏芊月要比她要好一些,她父亲是典史,无品阶的佐杂官,不入流。

楼舍另两位才是真正的官家子女,四品知县嫡女,另一个从三品都尉次女。

这个世界阶级鲜明,官宦世家看不上不入流的史与平民,这是很正常的事。

夏樱与室友相处几日就看透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毕竟小身子里装着大人,知道这种阶级不同的人很难做朋友。

那就算了,看不起,那就不看,处不来,那就不处,融不进的圈子,不必硬融,客客气气才是她们彼此最好的结局。

但苏芊月还小,她家里多少沾点官史的边,想和那两位交好,不知道碰了多少壁,遭了多少白眼才明白,人家根本看不上她,她强跟着只会惹人发笑。

醒悟后,大家同在一个灵师院,即便住在一起五年,后来也不过点头之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