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之夜(第2页)

 驯兽师的动作一顿,气急败坏地加大手上的力度,安是舲无所谓,平静自己的情绪继续问。

 在这样的提问重复了四五次后,驯兽师甩掉手中的钳子,夺门而出。

 男人吃惊地站在原地,安是舲的头扭了过来,阴恻恻地说道:“没有人,救你了。”

 男人满脸惊恐,慌慌不择路蹿逃出去。

 安是舲现在的状态算不得好,它浑身血迹,有几处的毛已经秃了,安是舲的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低下头去磨铁链,硬生生凿开一个口子。

 安是舲带着铁链回到笼子里,疲惫感让他不得不休息,等到了晚上,再睁眼的时候,魔术师正站在他面前。

 “啧啧,怎么搞成这样了?”

 魔术师有些苦恼,毕竟能有新鲜的表演项目,观众们也会给予更多的掌声,可现在新项目搞成这样,上去丢人现眼么?

 “算了,万一有客人喜欢呢?”

 说完也不顾安是舲死蔫的样子,直接把它抓到杆子上站好。

 安是舲在这之前已经喝过药剂了,即便血已经止住了,但毛长出来得有好长时间。

 午夜的马戏团和白日里不一样,充满了怪异感,背景音乐跑了调,听着怪异极了。

 午夜里的观众也和白日里的不一样,他们戴着面具,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柄象征权利的权杖。

 安是舲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下的观众,他在找寻那位有特殊癖好的观众,余光被一条光线晃了眼。

 顺眼望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钢索之上有一条拉直的钢线,此时正在表演的男人不曾意识到这一点。

 小丑骑得并不稳妥,晃来晃去,好不容易车已经行至一半,只剩一半他就结束表演了。

 刚松一口气,变故突生。

 极细的钢线勒过脖子时,只感觉有蛛丝缠住了自己,他不敢去抓,生怕失去了平衡,顺着力度,钢丝直接勒断了脖颈。

 头颅从空中直直砸下,接着是骑在独轮车上的身躯。

 分明是惊愕的一幕,观众席却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其中一位女士摆摆手,接受着周围人的赞叹。

 不难看出,这个主意是她提出的。

 安是舲扭头去看魔术师和其他表演者,他们习惯于这一切,可能是也经历过这种事,台子还没清理好,魔术师已经带着他们上台了。

 路过那颗头的时候,魔术师还踢了对方一脚,在台子上站好,安是舲被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那些观众看见他的时候,略有惊奇。

 随后一位观众招来了侍从,递上去一个盒子,对方带着东西上了台。

 巨大的盒子被魔术师放在自己的架子下面,安是舲站在了远离竖直木棍的那一边,静静地看魔术师表演。

 没多久,安是舲听见了沙沙声,低头看去。

 一条蟒蛇盘在棍子上朝他游来。

 安是舲扑腾两下翅膀,朝蟒蛇地方向丢下两个字:“蠢逼。”

 蟒蛇听不懂他的话,但不影响观众听懂,之前送蟒蛇上来的那位观众,脸都黑了。

 蟒蛇还在往上爬,安是舲却让自己往下掉,铁链刚好让他停在蟒蛇七寸的位置。

 鸟爪狠狠一抓,蟒蛇扭动着头就要咬,安是舲扯着它往上飞,安是舲下爪极狠,血顺着蟒蛇的身躯往下淌。

 对方也不心疼自己的宠物,任由安是舲磋磨,一场表演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是舲就折磨了蟒蛇一个小时。

 最终蟒蛇软软地倒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

 安是舲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静静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台下观众新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只鹦鹉干出了海东青的架势,这不得不赞一句厉害。

 安是舲被带下台时,明显感觉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魔术师赞叹于他的身手,驯兽师则发了狠的恨他,比之前人类身躯时的仇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他不理解这种仇恨,之前因为他驯兽师挨骂了恨他他勉强能理解,今天魔术师都发出了赞叹,驯兽师依旧仇恨,这人还挺怪的。

 安是舲只是一只小鸟,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驯兽师那点阴暗的思想,啐了对方一口就不想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