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重修版】新的家


 -转眼间,应宁和阿言已经离开北京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小楼和阿坤给她发了数不清的消息,可是应宁却一条都没有回复过。()?()

 “一个个的都他妈没良心。”孟子坤整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偶尔想起来骂上一句,被路过的小楼踢一脚,问他骂谁呢,他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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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坤问他,“妞妞自打走后就一条消息都没给咱回过,你丫就不抱怨么?”()?()

 “抱怨什么?”小楼反倒无所谓,他说只要妞妞和阿言过得开心,回不回消息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不回消息,说不定就是人家小两口在过甜蜜小日子呢,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子巴不得她一直不回消息下去呢。”

 孟子坤觑他一眼,说他装。

 德行,最想妞妞的就是他吧!

 ……

 ……

 其实真不是应宁故意不回消息的。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她真的忙的鸡飞狗跳。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爷爷留给她的房子,会被自己家的亲戚霸占了。

 那时候,应宁就领着阿言的手,被霸占了她家院子的女人堵在门外,连大门口都没进去。

 说起来,她该叫她一声五婶儿的,对她也是有着感激之情在,毕竟当初爷爷的丧事,就是五婶儿张罗着操办的。

 应宁去了北京后,房子就空了下是帮忙照看,可当应宁领着阿言回来,房子怎么就都不是她的了。

 “哎呀,宁宁啊,谁不知你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去了北京那大城市,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还能跟婶子我在这儿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五婶儿名叫崔玉娥,丈夫死的早,只和儿子相依为命,儿子是个啃老族,三十好几的大小伙子,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快结婚了,便把算盘打在了爷爷留着应宁的这套房子身上。

 正好有位省城里是找大师算过的,风水极好,准备买了推了重建,留着颐养天年用。

 给的价格相当豪爽了,崔玉娥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在应帅的撺掇下,两个人就替应宁答应了。

 应宁带着阿言回来的那天,正赶上崔玉娥带着工程队的人在院子里勘测,院子南边有颗历尽沧桑的老槐树,工程队正准备据了去。

 “不可以!不要砍我家的槐树!”应宁撒丫子冲了进去,行李都甩飞了,急得小脸通红,梗着脖子,一身的汗,“谁也不许动我家的东西!”

 “哎呀,妞妞,是你回你在北京的大户人家过得挺滋润的,怎么,是想家了所以回来看看么?”

 崔玉娥倒还是蛮淡定的,没办法,厚脸皮嘛,哪有那些个愧疚肠子呢,何况妞妞从小到大又是个好拿捏的,到时候分她点碎银就打发了。

 何况她还缺钱撒?

 施工队伍的成员显得不耐烦了,面对挡在前方的小姑娘,他们喊道:“究竟想怎样,还动不动工了!”

 “动动动!”应

 帅连忙将应宁拽到一旁,与他那位没过门的老婆一起围攻她。

 一口一个没良心啦,不懂得报恩啦,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什么的。

 谢陆言刚准备冲过去,就见施工队已经拿起工具准备对树下手,他便立刻站到树前阻止。

 施工人员毫不客气地让他滚开!

 而他却坚如磐石似的,纹丝不动。

 “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开,哪来的两个小杂种捣乱!”

 谢陆言依旧挡在树前,一动不动。

 施工队领头的愈发急躁,卷起袖子逼近:“喂,跟你说话呢,你他妈傻子啊!好狗不挡道,你是哪样?”

 这时,谢陆言忽然露齿一笑。

 ……

 另一边,崔玉娥倒是爽快提议:“这样吧,将来这房子卖出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应帅一听却不干了:“妈,凭什么!这房子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打理!卖房所得自然该全归我们,若只分一半,我和佳丽还怎么筹办婚礼!”

 而应宁的态度是十分坚定的,“表哥、婶婶,这事没有商量余地。虽然房契在你们手中,但爷爷有遗嘱,房屋归属我,而非你们。这么多年来,我不过是暂借给你们居住罢了。”

 崔玉娥没想到,

十几年不见了,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如今骨头竟然变得这么硬了!

 不过应百年前离世时可是有过交代的,要应宁日后长大要孝顺她这个婶婶……崔玉娥正打算用这个作为筹码来威胁她呢,却不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应宁闻声猛然回头,霎时间,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电光火石间,只见谢陆言突然伸手,揪住那位施工队壮汉的衣领,用力将其头颅按下,猛地撞向身后粗壮的树干。

 只听“砰”的一声!

 壮汉的额头顿时留下一道血迹,他摇摇晃晃地转身,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谢陆言,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便朝着身后重重摔了下去!

 ……

 王警官啪的挂了电话,对着身边的民警小李挥手——“醒了醒了,人没啥事,轻微脑震荡,这小子下手可够狠的!”

 “那小子咋办?都拘留一天了,一句话不说呀,真愁人!”

 “他说不说的已经没用了,人家黄老板发话了,一定要追究到底。”

 “看意思那孩子不像本地人,调查结果出来了没?”

 “在等等,估计快了。”

 俩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小民警,手里扬着文件夹,幸灾乐祸的对着二人——“快看看吧,这小子怪不得这么狂呢,人家的来头当真不小,咱所这下摊上大麻烦了。”

 应宁在拘留所的大厅里焦急地恳求警官:“医疗费用我全部承担,对方的所有要求我都答应,求求您把他放出来吧,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精神状况有问题,我有医学证明,千真万确的。

 而且他那种病,关押起来会受不了,会哭会闹的。”

 警察听了不禁笑出声:“会哭会闹?他从进来一句话都没

 说?[(.)]???♂?♂??()?(),

 我看他比谁都冷静。”

 应宁闻言一愣()?(),

 难以置信。阿言目前的智力只相当于三岁孩童()?(),

 一个这样的孩子突遭拘捕怎可能不哭不叫?

 警察叼着烟()?(),

 似乎认为自己揭穿了谎言:“要多少就赔多少是吧?”

 应宁回过神,抹去泪水,迟疑地问:“赔……赔多少呢?”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你——”

 话还没说完,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进来传话。两位警官低声交谈片刻后,抬起头来宣布:“好了,你等着,签完字就可以带人走了!”

 ……

 应宁和阿言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正午的阳光正好,明媚而不刺眼,南方午后的阳光总是带着一股宜人的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清新与舒适。

 在派出所大门口,两个人面对面站定。

 应宁瞧着他那张沾满尘土的小脸,一夜的拘留生活在他眼中留下了丝丝血丝,回家的第一天竟然就是在拘留所中度过,他看起来有些邋遢,头发也乱糟糟的。

 但他依然咧嘴笑着,轻轻地说:“我没哭哦。”

 好像还很骄傲似的。

 哎,应宁微微叹气,到底没舍得责备出来,她抬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只是轻声叮嘱:“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谢陆言还是笑,傻乎乎的。

 应宁再次抚摩着他的脸颊,耳边回响起警察的话,一时之间,她望着他,心中涌上一阵恍惚。

 后来应宁便带着他来到镇上的一家最近的旅馆里洗漱。

 尽管小镇条件有限,但这已是当地最好的住宿选择了。

 一进房间,她就先让谢陆言在门口稍候,自己则迅速放下行李,直奔卫生间。她调整好淋浴喷头,浸湿纸巾后,仔细擦拭了浴室里所有的扶手,确保干净卫生。

 随后她又打开水龙头冲洗马桶,阿言是有洁癖的,所以她要确保每个和身体接触的地方都要干干净净。

 “哎,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同意放人……”

 想到这个,她不禁疑惑地回头望向谢陆言,而他仍旧是一副天真不解的表情,乖乖地站在墙角未曾移动。

 见到他咧嘴笑,应宁也以微笑回应,随即转头,继续冲洗工作。

 “好了,可以来洗澡了。”

 话音刚落,谢陆言便高兴地奔向浴室。

 洗完澡,应宁细心地在小旅馆的床上铺好被褥,打开了风扇,让谢陆言舒

舒服服地躺下休息。

 她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他:“要乖哦,哪也不能乱跑,知道不?”

 谢陆言紧紧裹着被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应宁这一趟出门,不光是为了买晚饭,还特地拐去了趟警局。

 她关心着那位受伤工人的情况,再次表达了愿意负责合理赔偿的态度,同时心里也纳闷自己是怎么突然被释放的,可警察只说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别的什么也没跟她透露。

 提起房子的事儿,现在房子不仅被五婶占了,连门锁都被她换掉了,应宁连门都

 进不去,她请求警察帮忙,但警察却建议她最好私下解决,说是家庭内部矛盾,闹到法庭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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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宁原本想着给五婶打电话再好好谈谈,结果发现自己的号码已经被她拉黑了。()?()

 她真的委屈又愤怒,从派出所出来,她就去包子铺买了几个热乎乎的素包子和两碗八宝粥。()?()

 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应宁偶遇了以前的邻居大爷,老人一见她就热络地喊着:“哎呀,这不是咱们妞妞嘛,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亲切的声音让应宁心里一阵酸楚,她想起了爷爷,要是爷爷还在,现在肯定和邻居大爷一起在村口下象棋呢,可如今爷爷却不在了,不仅如此,她连爷爷最后留给她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应宁红着眼睛回到了旅馆,她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花,然后敲了敲房门。

 谢陆言听到门响,立刻跑来开门,一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边铺开报纸,两人一人一个包子一碗粥,安静地吃了起来。

 谢陆言吃包子时总忍不住偷瞄应宁,一旦发现她抬头,就赶紧低头装作专心喝粥的样子。

 ……

 睡觉的时候,谢陆言坚持要睡在外面,应宁无可奈何,只好挤在床的内侧。

 她就这样,夹在墙壁与谢陆言之间,两个人共用一条毯子搭在肚子上。

 由于电风扇不太好使,加上旅馆没有空调,应宁在睡前还特地用扇风为他扇风,偶尔抬手轻轻擦拭掉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

 入睡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但实际上也只是应宁在自言自语罢了。

 她歪着头,头枕在他胳膊上,长发散落,上半身只穿了件小裹胸,可却还是热的不行,她举着扇子在两个人的头顶呼打呼打,边扇边说道——

 “阿言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咱们的家夺回来的!”

 她仿佛也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我还要给我们阿言治病呢,我要把阿言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还要和阿言一起开一家诊所,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说要给我当小工,负责抓药……”

 随着话语逐渐减弱,应宁的小手慢慢垂下,手中的扇子不经意间滑落在地上,她就这样依偎在谢陆言的怀里,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谢陆言悄然醒来,目光温柔地停留在怀中的应宁身上,月光洒落,映照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她疲惫至极,丝毫未察觉自己正依偎在他胸口,偶尔还无意识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