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日快乐

 猴子倚在石块旁边的侧影映入了眼帘，杨芝祝与龟龟这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夜里。

 从地洞上方投下来的月光黯淡又苍白，照在三个浑身伤痕与血污的变异生物身上，让它们的落魄无处遁形。

 猴子的呼吸比白天更加急促，胸口痛苦地起起伏伏，龟龟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杨芝祝则在附近来回踱步，找了一大圈，才拾到一片从外头飘进来的乔木落叶。

 毛细根须比起人类的手指来要笨拙得多，折腾了老半天，才把那叶子卷成杯盏形状去蛋壳里舀水。

 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猴子只觉昏昏沉沉之中，有人给自己灌了几大杯清水下肚，胃部像充气似的鼓了起来，尿意立刻开始袭击下半身。

 但这正是它需要的，方才险些要昏睡过去，快速胀起来的膀胱总算把它憋得睁开了眼睑。

 带着炎症的猴尿骚臭熏天，地洞里就像住进了什么巨大的高级掠食者，吓坏了洞口外面那些嗅觉灵敏的小动物，纷纷四散而逃。

 在杨芝祝的搀扶之下，猴子继续吨吨吨了一整个晚上，来来回回让清水冲刷自己的内脏，虽然拂晓时刻它仍未退烧，但是起码，那因为炎症诱发心脏紊乱蹦跳的症状停了下来，而身上也恢复了能勉强站立的力气。

 十来泡尿，把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一树一猴一龟面面相觑，看着各自窘迫的模样齐齐陷入沉思。

 那轮轰炸让他们三个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躲在这地洞里头的整整一夜，偶尔还听见外边的枪声与汽车引擎轰鸣。

 敌人在林间如此活跃，等同于把他们完全困在了地洞里面。

 就现状而言，实在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无论使用什么方式脱困，都得先等猴子伤势好转，杨芝祝学着先前猴子比划的，用枝条摆了个睡觉的动作。

 龟龟也相当配合，认真地四处张望保持警戒，神情举止都在向两位大哥表示：好好休息，站岗放哨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