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趁你病要你命(第2页)

 “这次他找到我,让我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让我猜一下,如果不是他父母同时患上绝症,时日无多,那就是他想找个人结婚,给家里一个交代。” 

 何一晓愣住:“你怎么知道?” 

 顾璇一根指头点点他,这就是你恋爱谈得太少了,经验不够。亏你还是个弯的,我都比你懂得多。 

 “他是故意骗你的!他想让你再次拿出行动,证明你爱他。比起欺骗,其实是要挟!如果你不做,他就以你的名义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那么,当前情景,请问什么样的行动能够满足他的要求呢?” 

 何一晓眼神游移,茫然了很久。 

 顾璇伸手按着眉头,阻止续的皱眉挤出皱纹。 

 “他的意思是,他把你追到手,他的任务就完成,后面一辈子都看你的表现。他搞不定他爸妈,你就应该出面,低头跟他爹妈认错,说拐了他们的儿子,然后任打任骂。” 

 何一晓目光僵住。 

 “争取对方父母的支持,也是身为伴侣的责任。” 

 “你争取过吗?” 

 何一晓不说话了。 

 “是没有,还是没成功?” 

 两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任家安的父亲知道了,来何一晓工作的医院,找到他的领导,投诉他行为不检点。 

 领导喷了他一顿,把人骂走了,事后也骂了何一晓一通,让他擦亮眼睛找个好人。 

 何一晓的父母很通情达理,以他的心爱喜欢为主,并不多干涉。所以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路去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想或许应该分开。但只要他稍稍有所表示,任家安就开始闹,一直闹到何一晓妥协。然而,过不了多久,任家安就会再次爆发,以何一晓并不真心为由气愤出走,之后就是何一晓去追他。 

 追着任家安已经耗费了所有心力,何一晓实在无法想象该如何去面对他的父母。 

 “他并没有要求我出面解决,是我不够主动。” 

 “我听懂了,他要面子,要男人的尊严,嘴上说不让你为难,心里巴不得你自作主张去见他父母,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顾璇气得头疼! 

 “你省省吧!如果对方父母有可能同意,绝不会拖这么久。无论是他不想让你在他父母面前难堪,还是他想自己解决,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关键在于,如果他足够在意你的感受,他不会把这样的难题抛给你。退一万步讲,他爸妈就是那种特别顽固的人,宁死不让步,他只要够坚决,完全可以彻底和家里断绝来往,和你安安心心过日子。如果他在意父母,就趁早跟你断绝关系。两条路,很好选。” 

 就算你卑躬屈膝讨好卖乖,人家二老终于肯接纳你,接下来就是你在人家全家的面前做小伏低的一辈子。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就不是吗?男人心里的小九九多简单啊。又要霸占着对方,又要占据道德制高点。我也是个容易后退的人,但我的问题太复杂了,我不想梁时雨跟着我吃苦。他要是也这么想,他就应该给你车子房子票子,能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待你,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放你自由。他是吗?” 

 何一晓瞪他。 

 “少在这里拉踩!” 

 “你看你,你还护上了。”顾璇怪声怪调一叹:“我终于明白张冲为什么在我和梁时雨和好的时候骂我恋爱脑。你俩要有结婚那天,别邀请我。你跟他要是和好了,不在背后告我的状,我就阿弥陀佛了。” 

 何一晓绷紧着脸,酝酿了一阵,突然笑了。 

 “张冲是挺生气的,我能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他生气,你看不出来我生气?”顾璇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拉扯何一晓的衣袖:“怎么着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舅哥,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你也真是的,有必要吗?我还以为一群人追在你身后,你一个也看不上呢。结果你倒是最恋爱脑的一个,太卑微了,上赶着不是买卖。” 

 何一晓脸上不好看,有点坐立难安。 

 “真不是我说,你早就该翻篇了。”顾璇越说越激动,气得四面八方甩眼刀子:“不是,他凭什么呀?他是有钱还是有权还是帅?是对你有救命之恩,还是那方面天赋异禀啊?男人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愿意,凭你的条件分分钟换人,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 

 何一晓霍然起身。 

 顾璇立马拉住他的医师服。 

 “哎哎哎,我错了,我口不择言了。对不起对不起,何主任,你别生气。接着聊一会儿。” 

 “你该休息了。” 

 何一晓去拂开他的手,然而反被顾璇抓住手腕。 

 顾璇静静地看着他:“假如他真的选择和一个女人结婚,他真的会离婚吗?到那时,你又是什么身份?” 

 何一晓转身就走。 

 vip病房的房门缓缓合拢,在关闭的前一刻被陈佐锋撑住。 

 顾璇听到他笑一声:“何主任,眼圈怎么红了?” 

 但是没听到何一晓的回答。 

 陈佐锋带来了今日晚餐,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餐车上除了食物之外还有一瓶药液,是杨舟从国外带回来的最新的精神药剂。 

 “这种药国内还没有引进,但国外已经很热门了,杨博士说能够解决精神分裂康复期的阴性症状,比如你现在的嗜睡。” 

 顾璇看向自己的左手,发现突然反应过来,手上并没有绷带。他轻轻抓握拳头,手腕试着抬起,还是很困难,整只手肌腱绷紧,像新出厂的机器需要磨合,没有从前那种完全无法使力的松垮感觉了。 

 “我睡了几天?” 

 陈佐锋给他看手表上的时间。 

 五月十五日。 

 顾璇彻底惊呆了! 

 陈佐锋一只手在他脸前晃晃,拉着他下床。 

 顾璇头重脚轻,像是踩在棉花上,自己踉踉跄跄去卫生间,看见凄惨的一张鬼脸。 

 他摸摸已经长出来的山羊胡须,有点自暴自弃地想就此蓄须,哪天心情不爽了也找个洞天福地做道士去。 

 一个小时后,他才从浴室出来,这还是陈佐锋催促了八百多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