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支棱起来干事业4.0


 机场贵宾休息室,何一晓回完一封邮件,合上电脑,从包里拿出隐形眼镜盒和护理液,走去化妆间。 

 他近视度数不深,眼镜可有可无,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 

 很多人都说他眼睛亮,多半是因为隐形眼镜有点微微的蓝色。 

 就连张冲都没看出来,送他来的一路都在碎碎念,对不起呀对不起,把你的眼镜腿压断了,真是太对不起了…… 

 一米八六的大男生,肩膀宽得能跑马,自责起来,像个委屈巴巴的小仓鼠。 

 何一晓有点想笑,洗了手,撑着眼皮,把镜片捏出来,放在手心里,用护理液冲洗。 

 门忽然开了,又关上。 

 “咔哒”一声,落锁! 

 何一晓猛然回头。 

 站在门口的是任家安! 

 何一晓的笑容霎时退去,无意识退后,手按住洗手台,呼吸急促。 

 “你、你要干什么?” 

 这般警惕,这般恐惧,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任家安几乎是扑过去,把何一晓反剪着双手按在洗手台上,肆意啃噬。 

 “他有那么好吗?你怎么那么顺从?” 

 何一晓咬着牙忍耐,然而身下一凉,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忍了。 

 猛然回身,他劈手就是一巴掌! 

 任家安被打蒙了,甚至踉跄着后退两步。 

 这一瞬间,何一晓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他的制服,有点愧疚,如果留下痕迹,今天的执飞会有麻烦的吧? 

 “你打我?”任家安捂着脸,不可置信:“这是你第一次打我。” 

 何一晓匆匆收拾好自己,指着门口。 

 “希望是最后一次。” 

 “呵,我是个人渣,我也承认,但他就那么好吗?”任家安舌头顶了顶腮边,笑起来:“你不知道吧?核桃生病的时候,我去找过你,被他截住,被拍了裸照,他威胁我不可以靠近你。” 

 何一晓张了张嘴,他想反驳,但他说不出口,这种事确实是张冲能干出来的。 

 “而后你俩好上,他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听你叫床。” 

 何一晓彻底愣住。 

 “只有严密的监视才能那样好的把握时机,你到底找了个什么人?”任家安严厉逼问:“我们分分合合,是多有矛盾,所以你就找了个小混混?地痞流氓?” 

 “不、不是的。”何一晓无意识摇头:“他、他不是这样的。” 

 毕竟相处了十几年,一看这反应就知道是心虚,你也怀疑是吧?你也没那么多安全感,对吧? 

 “我叫你等一等,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有其他办法。你就这么等不得?”任家安占据上风,语气越发严厉:“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比我好的,更可靠的人,我也祝福你。但你就这么傻,被人骗了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该不会是个吃软饭的吧?” 

 何一晓很想解释,但确实没法解释。 

 他撑着面子,只能用沉默对抗一切。 

 任家安一步一步走上前,捧着何一晓的脸,倾身亲吻。 

 何一晓别过了脸。 

 亲吻没有落下,指尖颤抖。 

 “呵……”任家安忽然哭了,眼神是无比的恨。 

 “你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什么是爱呢? 

 曾几何时,我知道你有轻生的打算,翻山越岭去寻找你的时候,我是爱你的。 

 我对你的爱,是爱惜。 

 你为我打架,伤痕累累地单膝跪地,要我爱你的时候,我是爱你的。 

 我对你的爱,是畏惧。 

 我怕你做出更多的傻事。 

 何一晓轻轻抬手,虚虚地扶着任家安的侧脸,指尖轻轻抹掉眼泪。 

 “其实你已经有答案了。” 

 一阵恍惚,任家安竟然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我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何一晓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出早就该说的话。 

 “对不起。” 

 我不爱你。 

 航班即将起飞,何一晓缓缓走向登机口,行李早已办理托运,他却觉得身上沉重。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对面懒洋洋、有气无力的。 

 “怎么嗓子哑了?” 

 “酒色伤身。” 

 信号很差,声音变调。 

 “还以为你精神病发作了。” 

 对面笑了笑:“也有可能。” 

 “我答应你的条件。” 

 “那太好了。” 

 何一晓皱了皱眉头:“能多说一个字吗?” 

 电话对面沉默了两秒钟。 

 “等你玩够了,记得把他还给我,我有用。” 

 “你到底还要让他干什么?”何一晓停住脚步,声音拔高:“他做得还不够多吗?” 

 更久的沉默。 

 “哥哥,他的事,你说了不算。”顾璇顿了顿:“我说了……也不算。” 

 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瓷砖地上,粉身碎骨! 

 五月底,是新西兰的秋末,整个南岛被金黄色覆盖,高山覆盖薄雪,湖水蓝得如一块宝石,天空静谧,壮美的日落横陈天穹,让人心折。 

 他们入住一家农庄,老板一张北欧的脸孔,起名叫郝爱国,但是中文不是很好,叽里咕噜的,反倒把自己说笑了。 

 梁时雨也笑:“你说母语吧,只要不是特殊的小语种,我都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