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善第一只喵

第 68 章 “想不想逃?”(第3页)

                          <p>李星魁是跟他一道来的,此时骤然得令,不得不从,飞身跃过众人,向薛沉道:“老薛,住手!”</p>
                          <p>薛沉手中刀不曾停,李星魁急急拔刀挡住,身后裴羁上前一步,忽地唤了声:“李将军,小心!”</p>
                          <p>李星魁下意识回头,薛沉恰在此时不知被谁一推,那刀收不住,一刀劈在李星魁肩头,电光石火之间裴羁急急将李星魁推开,薛沉刀尾拖过,立时在他肩上破开一条口子,鲜血四溅。</p>
                          <p>“老薛,你!”李星魁大吃一惊,“裴羁,你!”</p>
                          <p>裴羁松开他,肩上血流下来,染红素衣,抬眼,苏樱皱眉正望着他,此时当着人不好说话,便向她点点头以示无事,她红着眼梢,转开了脸。</p>
                          <p>“薛将军,”田昱分开人群,快步进来,“星魁是你手足一般,你怎么能对他下手?”</p>
                          <p>薛沉想说不知被谁推的,不是有意,但一向傲慢跋扈,岂能认下?冷哼一声:“刀剑无眼,非我本意。”</p>
                          <p>“快给裴郎君包扎!”田昱吩咐着,看向李星魁,“这次多亏无羁推你一把,不然就是重伤。”</p>
                          <p>李星魁低眼,看见右肩上血流不止,薛沉这一刀挥得重,若不是裴羁推开,说不定这条胳膊就废了。薛沉竟如此辣手!他最多不过拿一个郎将名额,竟然就想废了他!</p>
            <p>一时间又恨又怒,抬眼,薛沉黑着脸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大刀拖在脚边,刀刃上还沾着他的血,李星魁冷哼一声:“刀剑无眼,想来老薛也不是故意的。”</p><p>本作者第一只喵提醒您《兄长不善》第一时间在.<a href=" http:="" p="">

人墙里,苏樱低头,无声叹一口气。不会错了,今日的一切都是裴羁策划,他根本不在乎罢职,甚至还拿此事做文章,搅得魏博这潭水更乱。

医士上前给两人包扎,田昱慢慢看过四周:“裴郎君是我的人,这宣谕使府今后还是他住,若再有人敢擅闯骚扰,或者对裴郎君不敬,休怪我不讲情面!”

卢崇信苍白的脸涨红了,厉声道:“田节度如此袒护一个革职戴罪的犯官,这是哪里的规矩?”

“我的规矩。”田昱看他一眼,“怎么,卢副使不服?”

卢崇信咬牙:“我必要将此事上奏陛下!”

田昱哈哈大笑:“奏吧,尽管奏,不过卢副使,你最好想清楚,这里是我魏博,不是长安深宫!”

转身离去,在阶前上马:“大节下的,我府中粽子煮了几锅,雄黄酒也备了十几坛,江郎中、李御史、窦刺史,你们都随我回府过节吧,田午,你带亲兵五百,保护裴郎君!”

田午笑吟吟地收刀:“是。”

卢崇信深吸一口气,田昱一心袒护,今日必定杀不了裴羁,转头看向苏樱:“姐姐,你再忍耐几日。”

窦晏平收剑,看了眼阶前站着的田午。她素有骁勇之名,再加上五百亲兵,想要趁乱带走苏樱,几乎是不可能的。裴羁早就算好了一切。

“无羁,”突然听见江河道,“你先前托我打听窦节度的履历,我查到了。”

窦晏平心中一跳,抬眼,裴羁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胳膊上的伤只简单包了下,牢牢守在苏樱身前,凤目微扬,看了眼他。

心中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听见江河道:“窦节度升平三年七月自请外放剑南,当时遂王极力反对,窦节度直接面圣求下来的旨意。”

窦晏平心脏砰的一跳。升平三年七月,父母亲成婚是升平三年六月,他是升平四年四月生人,所以父亲是在新婚不久,母亲怀着身孕的情况下,不顾外祖父的阻拦,自请去的剑南?

裴羁点头,伸手挽住苏樱,向窦晏平道:“听见了吗?”

这场婚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必然有蹊跷。

苏樱看见窦晏平茫然的脸,蓦地又想起裴羁的话:这画,很可能出自崔瑾之手。上次我说过,让你去问你母亲的事,你问过了吗?

裴羁让窦晏平问南川郡主的,是什么事?与母亲有什么关系?那根簪子,难道真是母亲的画作?

“窦节度与郡主当年成婚的情由我也查到了,”江河看了眼苏樱,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极美,连他乍看时也觉得心动神摇,无怪乎一向冷心冷情的裴羁为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那年郑滑节度使入京朝觐时麾下牙军哗变,乱军在城中烧杀抢掠,南川郡主不幸被困,是窦节度率军诛杀贼首,救下郡主,此事过后便由遂王主持,为二人定下婚约。”

窦晏平心下越来越凉,如此姻缘,该当是佳话一桩,可父亲从不曾提过,就连母亲也只字不提,他们在隐瞒什么?

“江郎中,”田昱不见江河跟上,回头招呼,“走吧。”

“无羁,”江河叹口气,裴羁虽然年青,但才德威望一向让他们这些年长的都颇为折服,若是就此断送了前途,如何能让人忍心?“为了保你,我和诸位同年多方奔走,听闻令尊、令堂还有建安郡王也为此事昼夜不安,费尽心力,你再想想吧,迷途知返,犹未为晚。”

裴羁垂目:“多谢江兄。”

这回答,绝不像是听进去了。江河只得转身离开:“你好自为之。”

人群如潮水,霎时间退了个干净,苏樱握着裴羁的手,听见窦晏平低低唤她:“念念。”

抬眼,他神情晦涩中带着迷茫:“我有点事,先走了。”

心口堵得死死的,苏樱点了点头。他也是为着方才听见的那些消息吧,他是生平四年生人,也就是说,他父亲在新婚中,在南川郡主有孕时,突然去了剑南。那根簪子,疑似母亲的画作,他父亲心爱的物件。“你,多保重。”

窦晏平看她,露出一个涩涩的笑:“好。”

“裴郎君,伤口还需要清创上药,”大夫等了多时,始终不见裴羁过去处理伤口,不得不上前来请,“请郎君随我过来一下。”

裴羁淡淡道:“不急。”

眼下这边还没收拾完,他不放心留她一个人。

“快去吧,”苏樱轻轻推他一下,“耽搁不得。”

“裴三郎,”田午提着刀大步流星走过来,“娇娘我替你看着,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让她少,赶紧去吧。”

“去吧。”苏樱又推他一下。

裴羁也只能出去外间,回头,田午低着头正跟苏樱说话,声音太小,并不能听见。

里间,耳边响起田午低沉沙哑的声:“想不想逃?”

苏樱心中一跳,抬眼,田午向她一笑:“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