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善第一只喵

第 75 章 碧纱帐失了束缚,...(第3页)


话没说完,裴羁已经走了,衣袍带着风,霎时间已经走出老远,张用愣了下,连忙跟上。

裴羁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是小跑了。穿过中庭来到正房,她在歇午觉,帘幕低垂,无声流动的香气。

裴羁轻手轻脚走进去,心绪激荡着,隔着帐子看着她。她没有找卢崇信,也许那天卢崇信只是听说了田昱有意招婿的消息,自作主张去找的田午,他竟如此多疑,反反复复怀疑她。

案上摆着新熟的瓜果,清新甜润的香气,激荡的心情一点点平复,裴羁慢慢在榻上坐下。半天时间终归太短,她聪明敏锐,也许已经觉察到他的试探,所以按兵不动。

这念头一生出来,简直要让他鄙视自己。她如此坦荡,他却如此阴暗,一次次试探,总不能相信她。可此事,并不是只是他一人之事,一旦让卢崇信得知,中兴大计从此化为乌有,长安城也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在愧疚中慢慢走出门外,张用等在阶前,裴羁低声吩咐:“继续盯着,一旦娘子与卢崇信有任何异状,立刻扣押卢崇信。”

屋里,苏樱睁开眼睛,片刻后重又闭上。

接下来一连数天张用严密监视,卢崇信来过几次,次次都是在厅堂中,阿周和侍从都在场的情况下说几句话,坦坦荡荡,毫无破绽,裴羁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浓。

眨眼已经是五月二十八。

田午一大早结束整齐,带着亲信将士,押送进贡的良马入京。送消暑礼的五百人已于四天前启程入京,他们要押

送数十辆装满东西的大车,
脚程慢得多,须得提前走,算算时间,今明两天就能到京。两件事都是裴羁全权安排,田昱前些天已经听从他的建议带着众多心腹到山中别业避暑,自收服牙兵后田昱没了心病,乐得逍遥自在,如今魏博上下都是裴羁打理,田昱只隔几天听他汇报一次,于这两件事的细节全然不知。

“裴三郎,”田午翻身上马,带着秘而不宣的笑,“到时候见。”

“我在魏博等将军消息。”裴羁道。

田午吃了一惊,立刻又跳下马:“怎么,你不去?”

“将军到了以后不要入城,直接从霸城乡入御苑养马场,到时候窦晏平会接应将军。”裴羁避而不答。

田午看着他,许久:“好。”

心里突然就有些没底,前几日一想起此事便是踌躇满志,在心中各种筹划演练,此时突然得知他并不会去,一下子便不踏实起来,田午按辔上马,走出几步又回头:“裴三郎,我还是希望你能去。”

裴羁叉手为礼:“祝将军马到功成。”

田午绷着脸回头,重重加上一鞭,催着枣红马如飞一般冲出去,霎时冲到队伍最前面。

他不肯去,她第一次进长安,人生地不熟,又担着如此重任,竟然要一个人。从不曾慌张的,此时突然开始慌张,啪一声,田午重重一个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废物!前程一直都是你自己挣,偏到这时,离不开别人吗?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就此安定下来,田午按辔停住,锐利目光看过身后千人:“出发!”

骏马卷着烟尘,浩浩荡荡往大道上去了,裴羁遥遥目送着。

心绪许是被这一幕感染,油然生出怅惘。他该去的,田午人生地不熟,虽然有窦晏平接应,但他两个本来也就不熟,许多细微之处怕是不能配合默契。长安城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应穆如今是戴罪之身,并不能公开露面串联,其他人又没有这个手腕能力。况且他自己。

沉沉吐一口气。他于此事筹划多日,平生抱负,多年心血,也并不是不想亲手实现。

但他更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最后一片烟尘消失在天际,裴羁拨马回头。这些天她对卢崇信没有任何异样,是他错怪她了,大变在即,生死难料,这最后几天,他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宣谕使府。

“姐姐,”卢崇信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张用,无数心腹话都不能说,怏怏道,“田午押送御马进京去了,今天走。”

从那日与田午约定联手,他一直积极奔走,联络各方想要给裴羁定罪,但裴羁根基太深,此事至今还没有结果。好的是新提拔上来的牙将史代近来天天登门拜会,一待就是一整天,言语之间颇有些投靠的意思,虽然他颇觉厌烦,又被史代缠着什么事都腾不出手来做,但史代如今是三员牙将之一,若能收服,他在魏博也就有了自己的班底,以后多的是机会对付裴羁。也只能整天相陪敷衍。

苏樱慢慢放下手中茶盏。窦晏平去了长安,如今田午也去了,她直觉是为了同一件事。

裴羁会不会去?

心跳突然快到极点,用裴则劝不动他,但这次呢,如此重大的事,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回来也要在书房待上很久,连与她耳鬓厮磨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她能感觉到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牵挂。

他会不会去?“裴郎君近来在做什么?”

卢崇信看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她提起裴羁仿佛不像是从前

那样恨之入骨,语气仿佛不一样了,心里酸涩着,不得不答道:“田昱去山中避暑,如今所有事务都是裴羁处理。”


苏樱心里一沉。若是这么着,裴羁看样子不会去。那么她的机会,就越发渺茫了。

难道就这么束手束脚,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等着吗?

“郎君回来了。”叶儿上前禀报。

苏樱起身相迎,刚到门前便看见裴羁快步走进来,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便点亮了,唇边压不住的笑意:“念念。”

苏樱走下台阶,提着裙角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他爱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判断会被感情左右,她还有机会说服他离开。

腰间一紧,裴羁抱起了她。呼吸灼热着,飞快地迫近来吻她,她低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羞涩躲闪:“别这样,大天白日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又如何,如今谁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裴羁打横抱起,快步走上台阶,迎着卢崇信愤怒涨红的脸,抱着苏樱进了卧房。

帘幕落下来,外面静悄悄的,想来人都已经走了,裴羁放苏樱在榻上,未及等她坐稳,急急吻住。

唇一沾到她的唇,肌肉骤然绷紧,心却异样地柔软下来。这些天日日奔忙,与她相守的时间屈指可守,难得今日偷闲回来看她,而且她这么好,也正想着他。

简直要让他感激了。紧紧抱住,竭尽全力亲吻,在间隙里喃喃说着:“念念,我的好念念。”

“好哥哥,”苏樱在近乎窒息的亲吻里极力抽身,带着微微的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近来总是忙,还总心神不宁的。”

他竟如此明显吗?也是,瞒得了谁,也瞒不过她,枕边之人,心爱之人,而且她如今,也如此关切他。感激着,热切着,那吻落下来,沿着天鹅般细长的颈,一点点游弋:“无妨,我能应付。”

“哥哥,”苏樱被迫后仰着承受,被他的热情挟裹,语声也带了战栗,“你不要管我,该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裴羁猛地顿住。无数狐疑,无数犹豫,又有无数感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喘息着追过来,勾着他的脖子,柔软红唇吻住他,声音模糊在唇舌间:“哥哥,我知道你有事要办,我看得出来,你去吧,就当是为了我。”

辗转,迎送,这亲吻不同往日,她从不曾对他如此主动。两耳都起了嗡鸣,她柔软的手突然滑进来,贴住他的皮肤,轻轻捻一下,所有的抵抗都在此时崩塌,裴羁长长吐一口气,抱紧了,扯落金钩。

碧纱帐失了束缚,悄无声息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明后两天一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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