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江又翎凭什么说,...


第39章江又翎凭什么说,.

江又翎站在秦郁办公室的中央,对着秦郁,轻声说:“秦总,保重。”

秦郁冷冷地看着他,口中吐出凉薄的话语:“既然决定好了要从这里离开,就再也别回来。”

江又翎眼眸低垂,面色苍白,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但他却只是很平静地说:“我明白。”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开了秦郁的视线。

秦郁喉头发紧,内心猛然涌上强烈的不安。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能让江又翎就这么走了。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关上。

秦郁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装饰,没有动,脑子里却很冷静地想:这果然是江又翎喜欢的风格。

他在云都的房子,同这里极为相似。

这是江又翎的家,或者说,江又翎曾经在井江住的地方。

这两年来,秦郁经常在这里休息,他住在这里的频率比回秦宅的频率还要高。

他没有动过任何陈设,就让这间屋子保持着江又翎离开前的样子。

江又翎留下的痕迹随着时间推移悄然消弭,不仅仅体现在屋子里,也在他的生活中。

越是察觉到这一点,秦郁就越是烦躁。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江又翎的感情,他就没法在梦里见到那个背影了。

秦郁只会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

只是大部分是他不太想回忆起的事情。

例如江又翎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秦郁如今的睡眠很一般。

换作以前,他早就发作了,虽说他生来体力充沛,只需要睡四五个小时就能恢复精力,但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对环境很挑剔,只要睡不好,便会心情极差。

不过前几天的晚上,秦郁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他没有骗江又翎,在那逼仄的沙发上睡的一晚,他真的休息得很好。

知道江又翎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身上盖的毯子有着江又翎浓烈的气息,让他的心格外地平静。

唯一的弊端是他一大早醒来,就借用江又翎的浴室匆匆洗冷水澡,按捺下过分兴奋的身体,以免被江又翎看出端倪。

今天,连锁反应还没有结束。

身体中的异样反应愈加强烈,秦郁没有理会,准备等它自己平复。

他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渴望待在江又翎的身侧,听到他的话音,看着他的神情。

只是待在他身边,就能让秦郁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只是现在,他更贪婪了。

秦郁在脑海中勾勒着江又翎如今的面容,上天的偏心毫无掩饰,岁月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清隽柔和。

离开了井江,不必费心在名利场中周旋,江又翎放弃了西装,也没再像以前那样细致地打理头发,任由鬓发软软地垂在额前,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灯光照耀之下,琥珀色的瞳仁像是吸收了世上所有的光芒,在光源映照下熠熠生辉。

看着他,秦郁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即使借着醉酒的名义偷来了一个拥抱,但是对秦郁而言,那一触即离的触碰无异于

饮鸩止渴,远远不够。

铃声恰在此时很不应景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这么不识趣,在这个点打给他?

秦郁十分烦躁地皱起眉头,一把抓起手机,连界面也没瞥一眼便按了接听,冷声道:“喂?”


另一边,江又翎贴近耳朵的手一顿。

那边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低沉冷淡,乍听之下毫无异样,只有了解他的人能听出其中暗藏着的不耐情绪。

江又翎便是其中一个。

以前秦郁睡眠不足的时候,便会用这种声音说话,所以他最熟悉不过。

看来他打电话的时间太早了点,把秦总吵醒了,正在犯起床气。

“抱歉,打扰秦总休息了。”他客气道。

秦郁浑身一震,下意识去看通话界面的来电对象。

看清备注后,他牙关咬紧,面色露出几分懊恼。

“没有打扰,我已经醒了。”秦郁平复呼吸,将手机拿开,极力调整嗓音,让江又翎听不出异常才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您走得太急,袖扣落在我家了。”江又翎平静道。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钻石袖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看便价值不菲。

电话另一头,秦郁面色沉沉地闭上眼睛。

分明昨天等了一天的电话,已经想好了接起的说辞,直到半夜才不太甘心地睡着,然而今早昏沉之间,却没有意识到江又翎打来的可能性。

“我去取。”他轻声道。

江又翎微微惊讶:“不用,让冯捷来取一趟就行,我一会跟他说。”

哪有取东西还让老板自己来的道理。

那边,秦郁语气颇为自然:“没关系,我这两天原本也要去云都,刚好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昨天的收留。”

江又翎委婉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改成一个:“好。”

他正好也有事情想跟秦郁谈一谈。

“那就熙香轩?”江又翎提议。

“可以。”秦郁应下。

钻石袖扣被人拿在手中轻轻旋转,江又翎无意识地做着这个动作,低垂的眼眸中没什么情绪:“时间你安排,我都有空。”

秦郁当然不可能像他这么闲,能抽出一顿饭的时间就不错了。

江又翎以为他要先向助理问空出的日程再做决定,然而秦郁回答得非常快,简直像早有准备一样:“明天晚上,可以吗?”

“可以。”

江又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闪耀的袖扣,肌肤偶然被尖锐的边缘刺痛,不由得低声“嘶”了一声。

不知为何,那边的秦郁停顿了几秒,方才哑声问道:“怎么了?”

江又翎一怔,心说,还真是敏锐。

明明他的声音很轻。

秦郁的嗓子大概是刚睡醒,随着说话增多越来越沙哑,如果是从前,为了尽到特助的职责,江又翎会贴心地提醒他多喝点温水,再让附近酒店送几盅润喉的炖品来。

但现在,江又翎只是淡淡道:“没什么。那就这样约好了,再见。”

电话挂断了,秦郁看着界面,薄唇紧抿。

喉咙中的干渴像要烧起来了,身体中异样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好难受。

江又翎嗓音清亮和煦,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犹如在他耳边呢喃,每个字都是在把他往深渊里推。

他毫无来由地想起江又翎前一晚穿

着睡衣的样子,领口的扣子没系,露出肩颈一片雪白的肌肤,头发还带着些许潮湿,面色倦倦,对他毫无防备,连被抱了都只是僵直着身体,试图和他讲道理。

还有他替自己解开扣子的时候,虽然竭力避免,但仍旧触到了秦郁的皮肤。

被他指尖划过的地方,现在似乎还留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痒意。

秦郁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切换到手机桌面,桌面是那张照片,雪山背景之下,江又翎笑容粲然,微微弯起的眼睛仿佛在透过屏幕注视着他。

温柔的,纯粹的,快乐的,耀眼的。

每次直视他,都会让秦郁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过肮脏。

想把自由的鸟儿占为己有。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蹭过照片上的面容,力道很轻,像是怕隔着屏幕惊动了照片中的人,另一只手则向下滑去。

房间里渐渐传出压抑的喘息声,良久后,又归于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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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江又翎收到消息,4s店通知他去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