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孩子鬼之筒子沟(三)(第2页)
老党头见状,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心说:“不勤力地始终在维护和修缮这四个水泡子,也跟没有一样。想白要,就白送。是肥猪,也得一瓢一舀子地喂好才成。”就不收一分钱,把自己置办的东西全部拉走,留给老张一座空房子,外加四个只有野生鱼大水泡子。
老张家进驻筒子沟后,伪满洲国成立,鬼子搞兼并清野,竟然把老张家给落下了。可把老张家抖得,都不知道咋张狂了。种着大片的地,又养着鱼,见了人,腰板一挺,都不知道咋迈步了。那些失去土地,也有给老张扛活的。老张头儿就天天喝着小酒,美得不得了了。
开始,大家都认为老张头儿捡了个大便宜。可是,老张的鱼就有人能偷出来,冬底打出的鱼很少,卖个平账就是赚钱了。那年头挨饿的人多,想去张家钓几条小鱼吃。老张家一窝子都不许,轻则骂,重则打。就是这样,也没挡住丢鱼。
老张头儿派儿子们夜夜去看护,他们在夜里,不仅听不到有鬼怪喝令偷鱼贼,还会被偷鱼贼打得鼻青脸肿的。往小庙供奉再多的鱼,也没有啥鬼怪和神灵保护他家的鱼丰收。
都说,自从老张家住进筒子沟后,那里的鬼城和鬼集都不存在了,反成了山魈和妖怪的天下。
有的老人儿也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说这筒子沟的鬼城和鬼集,都去了平江城了。因为,这党家人在鬼集上,是有胆量也肯花钱,去买小鬼们的鬼东西,这里的鬼城和鬼怪们,见损失过大,也斗不过党家人,从此离开了这个憋屈的筒子沟。也不知这个说法,是真是假?
但是,老张家人为了自保,还是见人就说:“这筒子沟里的鬼城和鬼市还都在,二四六还能听见闹嚷嚷的赶集声……”
可就是没有啥人相信了。
有一年春天,老张头儿的弟弟种完自己家的那点儿地,好心地去看看哥哥那么多的地种完没有,没种完,就帮几天,亲顾亲顾嘛。让他想不到的是,一进筒子沟,就感觉不对劲儿,是浑身发毛了。他见大片的土地,没被翻动一条垄,四处不见有往年的犁杖和长工,只有鸟叫声,没有一点儿人的动静。越往他哥哥住的房屋走,越觉得瘆人。那往日鸡鸭鹅狗的叫声,老远就听得见,今天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走进仔细一看,院门大开,房屋的门窗破烂不堪,被春风一吹,“吱吱呀呀”“呜呜啦啦”地乱响,一派好久无人居住残破的样子。
老张头儿的弟弟奓着胆子,紧张不安地进到房里去一看,发现老张家的所有人,都被砍杀在了各自的炕上……那惨死的样子,一看就知,是在夜半时分被强盗所杀,一家是惨遭灭门。他见了,吓得忙去报官。
当时的伪满洲国警局,也派人去看了看,过后也就没有后话了,成了筒子沟的无头案。直到现在,也不知是谁干的,成了悬案。
王奶奶讲:到了民国初期,有个姓朱的五口之家,公公婆婆、儿子儿媳和一个小孙子。朱家父子见离人家很远的筒子沟的北沟口还无人占据,眼见可以开垦出大片的土地,就不顾亲朋和亲家公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到北沟口盖房子种地。几年下来,虽然没啥大钱,但除去能卖掉的一分部,是有足够的粮食喂养起六畜来,一家人是吃喝不愁。
就这,也引来一伙儿“胡子”的惦记。一次,“胡子”下山去劫大户,只是个顺便,就血洗了这孤零零四不靠的朱家,一家五口都死在了“胡子”的钢刀下。要不是儿媳妇的娘家爹想女儿,顶风冒雪去看女儿,还不知道出了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