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传衣慈

第20章 异性兄弟(第2页)

 岳木儿盖着锦被,只露出脑袋,萨勒海和另一个蒙古女人也盖着锦被,只露出脑袋,她们一个在岳木儿左边躺着,一个在岳木儿的右边躺着,岳木儿闭着眼睛,张着嘴,呼噜呼噜打着鼾声,从他口鼻中溢出的酒气,空气中因此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沿着帐篷边缘走到岳木儿头颅前,掏出匕首向着岳木儿刺去,匕首闪过寒芒,刀锋停在了岳木儿的喉咙前,“现在杀了岳木儿,一定会惊醒两个女人,她们一定会呼喊。到那时我就别想救木萍,周婉儿,察必,真金。”他这样想,凶狠地盯着岳木儿,面色变得黑黢黢的了。他的手开始颤抖,他继续想:“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以大局为重。”想到这里。他把匕首揣回怀里。

 他向着帐篷外走,他脚下叮叮当当响起碰撞声,他踢到一个脸盆。“是谁在哪儿?”一个女人的叫声,他倒吸一口凉气,暗骂:“糟糕了!”然后他转过身,看见岳木儿和另外一个蒙古女人没有醒,只有萨勒海包裹棉被,坐在毛毯上,她满脸茫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心想:“她刚醒,思维不清楚,此时正好可以哄骗她。”于是他跪倒在地面上。

 “尊贵的主人,我白天做了错事,遭受主人责罚,我心感愧疚,于是守候在主人帐篷外面,想等到夜晚时,主人踢被子,我给主人盖被子,主人口渴了,我给主人端茶倒水。以赎我白天犯下的罪过。”

 萨勒海怒气冲冲地说:“出去!快滚出去!小杂种!”

 他急忙退出帐篷,然后一溜烟似地跑了。

 他跑到木萍,周婉儿跟前,为她们解开绳索,然后又跑到察必,真金帐篷里,带着他们跑到马厩边,他们翻身上马跑出营地。他们骑马跑了两天两宿,渴了在马上喝水,饿了在马上吃喝,直到认为蒙古兵不会追上他们了,他们才在第三天夜晚停下来。

 吴剑男躺在祭奠长生天的石头堆上。他身上沾染着风雪,长袍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幕,他的头发凌乱,就像是一团乱麻。木萍,周婉儿拎着两个水桶寻找干净的水源去了。察必,真金围坐在火堆边上,察必看了一眼吴剑男,然后看向篝火对面的真金,“我的孩子,”她说。“你真想和那个孩子结为安达?”

 真金剧烈咳嗽,他快速把手放在嘴前,血沫喷溅在手上,血腥味混合着材禾呛人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从远方传来野狼的哀嚎声,马上又淡漠了这一切,真金紧张地看远方。天空中一轮明月飘移到乌云之中,远方的黑夜里,野狼锃亮的眼睛,像是悬浮在黑夜里的幽影,在随着野狼的行走,上下浮沉着。

 他收回视线,拿起身边的材禾,添加到篝火堆中,材禾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火苗窜动着释放强烈光芒,篝火上的铁锅中的奶酪已经融化,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母亲,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蒙古人知恩图报,如果有朝一日,我的父亲忽必烈把汗位传给我,我一定会和他同享天下。”他说完,又剧烈咳嗽,他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口鲜血,喷到他手帕上,他的手帕立刻殷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