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吝啬(第2页)

 李大家走到院门前，站在探出院墙的柳枝之下，然后慢慢蹲下身子，像是在系鞋带，实则在四处张望，看见没有人，他推开门，走进院落。

 “你这人胆小！”黑心三说。跟着他走进了院里。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又懂什么！”他走进院里，拽着门，即将关闭房门时，他探出头，又向外面张望，外面没人。他嘭地关闭房门。

 “你回去吧！”他继续说。然后倚靠在门板上，注视着黑心三走到井口，爬到水井的下面。

 他回到屋里，走到桌边坐下，抓起盘子里的一盘花生米，一边吃，一边扫视着屋里的情景。靠墙摆放的破旧大床上摆放着杂乱的衣服，床边的地面上留下几粒发臭的老鼠屎，床边的鞋子被老鼠啃咬过，露出一个个破洞。四周墙壁上留存中的水痕生长着霉菌。腐烂潮湿的气息在屋里蔓延。床边的一个木头墩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小木头箱子，他注视着小木头箱子时，他眼中总会露出一丝欣慰。

 他的屋里几乎没摆放什么值钱的家具，都是破烂的，只有倚靠在墙壁上的一面大铜镜子，算是他屋里最耀眼的摆设。

 他吃了一把花生米后，走到铜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面容。他臃肿的身材，仿佛要撑破他的衣服，凸出的大肚子，像是怀孕女人的肚子，他挽着发髻的头发上沾染着灰尘，脸上也有灰尘，这使得他白皙的面容，显得灰头土脸的。尽管他现在狼狈，但是瞅了一会镜面中的自己，他还是笑了。

 “皇城司一定会奖赏我，等我有了钱，一定置办一套全新的家具！”他喃喃自语地说，笑的更灿烂了。“等我把这个屋收拾干净了，我一定把他们娘俩接过来！”他继续说。拿起边上的毛巾，把脸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紧接着他换了一件崭新的长袍。他侧过身子照，然后又侧到另一边照，自我感觉挺好。

 他吹着口哨，背负着双手向府衙外走。遇见了人，他的脸马上板起来，像是威严的老者；没有人，他又吹口哨。走出府衙后遇见外面的路人，他会挺起腰杆，挺胸抬头，像是藐视一切一样，大步向前走；遇见相熟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会点头；然而当他们错过的时候，他会站住，慢慢转身注视着这个人的背影。直到看见人走远了，他才呸地吐一口唾沫，走进一家糕点店。

 “您想要点什么？”柜台前一位老态龙钟，穿着短衫，赤裸双臂的老男人，僵硬地挤出笑容，指着柜台上摆放的各式糕点。

 柜台上有粘糕，有槽子糕，有酥饼，有油饼，有牛肉干。各种食物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店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