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老枪北风2024

第96章:被救。购枪




            太阳白花花的,晃人双眼,迷离得让人在现实和梦幻间游走,阳光被起皱的风,拉得乍长乍短,象一支支箭,射他身上,又毫不留情被人为拔出,伤口是阳光通道,血汩汩流出,射过的地方,再中一箭,三五回回轮番,不再疼痛,只有麻木,头有些晕,他从石块上站起来,“老子是饿的,得找吃的!”他一站来,头晕目眩,就一头栽那儿。

阳光留下了缝隙,缝隙中塞满了雨云,象泡沫一样夸张,等着风一招手,老天就唏哩哗啦下个不停,透雨,绝对的透雨,污染的天空分不出雨脚大小,没有响雷,不曾看见闪电,这并不影响它倾盆而倒,泥土的味道,飘得满屋都是,象丰稔的麦香,不是人刻意要闻,而是它象一条条蛇,通过嘴巴和鼻孔往五脏六腑里钻,“阿----嚏!”这悠长吓人的喷嚏,从沉睡的陈仲秋腹腔内,带着肮脏鼻涕弹出,他在床上,摇晃着,一如被电打,整个人上半身子,斜斜弹起,动作夸张,把多日干在鼻孔中的鼻屎弹出,带着块蛆一样悠长,象鼠尾巴一样灵活,可以随意晃动的弧线,然后,他睁开眼睛,首先进入他意识中不是床边站的老者,老人光着头,身披着沉重的蓑衣,羞羞答答往床边滴水,而且听见淫秽肆虐的雨声,屋子里光线昏暗。

“你一定是饿晕了,我在大石垃那儿发现了你,年轻人,你整整睡了两天,睡得那么瓷实,并且鼾声如雷,我去给你整些吃的,就面条吧!那是我最好的东西了,我自己没舍得吃,兔子肉被我昨晚吃完了,只有咸菜,凑合着吧!”老者出去只一会儿,就打着油质黄伞,端来一海碗,粗粗的宽宽的面条。

陈仲秋饿狗扑食,从床上斜斜扑下来,老者动作极其敏捷,只是旋转一下,这个动作,算作急中生智,并非有意所为,结果是糟糕:陈仲秋撞在一件外形虽老,分不清它当初有没有颜色,被岁月涂染得面目全非,斑斓有韵,虽是个老物件,结实得如同石头,陈仲秋就磕那上,门牙厚重,却被惯性动作撞断,象瓷器,齐刷刷从半截的地方断下,他就会一瘫泥倒下,在地上翻滚。

前因会有后果,老者救人本是好事,可因为事出有因,成了引狼入室,老人五十郎当岁,虽然鳏居多年,不曾再品尝女人,但他有个女儿,却是亲生,由于女人嫌他不成器,带着年幼的女儿,另嫁他人,经年有风,历年有雨,算是不知不觉,女儿长成窈窕淑女,日子悠闲,象是不经意的,他却半死未衰,偶一日,这个叫胭脂的女孩子,顽皮闯进老者生活的地方,见到陈仲秋,陈虽血红着眼,不知他女儿另外的来路,虽是极尽喜欢,却不敢造次,话不多,总是笑,淫秽的,或者是饕餮之徒,吸着滴下的涎水,女儿终是无心的,防狼术差那么一点儿,和陈氏,包藏祸心的陈氏有说有笑,陈氏春心荡漾,陈虽说来路不明,却没有引起父与女的重视,有时三个,在一个锅里抹勺子,陈虽劣迹斑斑,但老者父女不经意或不放陈于心,心裂裂有缝,欲望深浅有度,象蛇一样悄无声息,等到人有警觉,一切皆成为囊中之物。女儿虽说不常来,隔个三,差个五,足以够矣,缝隙大得可以跑马,何况人乎?

陈氏虽腐朽没落,不求上进,终日是东倒吃羊头,西倒啃猪头,但这种人经年不见,再见着,你会大吃一惊,皮缝骨缝全长满东西,别的虽排斥,它们却斜斜插着,随便拔一根,你不使完全身力气,拔不出来,根已深,地更固,除了摇头,就是叹息。

胭脂错生,胭脂错长,所以运气差点,遇着陈仲秋,没有遇到可心的,但无论怎样不成器,他终是个男人,正值野草一样疯长,女人虽胆怯,对男人认知,肤浅得很,所以喜欢男人,不排斥男人的介入,听,胭脂笑声清脆,一如玉珠落盘,空灵的声音是那样美,美是锋芒毕露的刀,再硬的东西,不值一提,削金如泥。

或者是笑声的魅力,或许是男人的魅力,没尝过,就吃一口,吃后,说不上后悔,男女不过如此,象水,温吞吞的,无色无味杂质不多,并非透明,男人不会浅尝輒止,女人可以排斥,男人就一发不可收,说来可怜,33岁的陈仲秋,终于……不用说得直白,你懂的,天地万物,就是这样。按说,这对陈仲秋来说,该是好好过日子,修正自我不端,然而,陈仲秋不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他一边陶醉在温柔乡里,一边在盘算着如何过更好的生活,胭脂母亲重新嫁人,男人虽争气,但有一大帮孩子,与胭脂没有关系,也管不过来胭脂,她要怎样,作为母亲,心有余而力不足,仿佛卸下的包狱,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