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前夫贵极人臣香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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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香听得出,袁氏是真想把家业交给她,上一世袁氏后来确实是这样做的,只是并未在敬茶时说起这些。
也是因为章鸣珂吧。
泠香下意识侧眸,望向章鸣珂,不期然对上他的眼,余光也留意到他几乎要扶住她的怪异动作。
章鸣珂仓促收回手,移开视线,泠香的凝视却叫他耳尖无端发烫。
他抿抿唇,不服气反驳:“儿子哪里愚笨了?母亲竟当着泠香的面,这般埋汰儿子,儿子该不会是你从街上捡来的吧?!”
“你这臭小子,一日不打就皮痒是吧?”新点的火苗燎原压抑许久的旧火,袁氏只觉心口怒火呼呼往上窜,顾不上被泠香笑话,她抄起不远处春瓶里的鸡毛掸子,径直往章鸣珂身上招呼。
章鸣珂一边躲,一边喊:“娘,儿子错了,别打了,儿子好歹也是成了亲的人,给儿子留点儿颜面成不成?”
泠香知道袁氏管教章鸣珂时,有时会动手,但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
“母亲,您慢慢教,别气坏身子。”泠香扶住袁氏手臂,边劝边扶她坐下。
袁氏仍气不过,喘着气,瞪向章鸣珂:“颜面?你还知道要颜面?就你从前那些坏名声,莫不是还心存侥幸,指望泠香没听说过呢?”
章鸣珂自然知道她听说过,至少闻音书院里的事她定然知晓,只是,他私心里希望泠香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娶到这样文秀的女子为妻,在她面前,他本就自惭形秽,若她早已摸透了他,他这夫纲怕是这辈子都振不起来了。
“儿子知道你生什么气,昨夜离府,抛下泠香一个,是我不对,我认罚行不行?”章鸣珂飞快瞥一眼梅泠香,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模样,“说吧,母亲想怎么罚都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别让泠香看笑话。”袁氏顿顿,郑重开口,“本该罚你到祠堂跪三日,念在明日你要随泠香回门,便跪到今夜子时好了,现下就去跪着!”
去祠堂的路,章鸣珂打小就熟,也不好意思看梅泠香脸色了,转身就往外走。
却听袁氏在身后吩咐:“你们听着,谁都不许给他送膳食,时辰跪够了才准吃。”
闻言,正下台阶的章鸣珂一个踉跄,委屈回首:“娘,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是吗?你刚不自己说是街上捡来的?”袁氏冷脸说完这一句,便拉着泠香说话去了。
袁氏知道泠香书读得多,家里却没有什么产业,也不会做生意,有心教她,交待管事、掌柜们时,便带着她一道,先认认人。
章家午膳丰盛,鸡鸭鱼肉,点心时蔬,精致齐全,味道也好。
泠香陪着袁氏用罢午膳,知袁氏有午后小憩的习惯,便主动告退。
走出积金院一段距离,梅泠香似乎刚刚想起章鸣珂,欣赏着小径旁的假山花木,轻问:“少爷呢,当真老老实实在祠堂里跪着?”
松云知道她会问起,已提前确认过,当即颔首:“是呢,少爷跪得板正,午膳没吃,倒也没闹。”
他倒是说话算数,泠香暗自思忖。
“少奶奶要去看看少爷吗?”松云问。
去祠堂的路她问过,从此处折过去近些。
泠香脚步滞了滞,又恢复如常,她摇头,耳畔南珠轻晃:“这会子先不去,再等等吧,等传了晚膳,我提着食盒去。”
闻言,松云诧异不已,少奶奶素来聪慧,怎的嫁进来第二日便与婆母打擂台?
她忍不住提点:“少奶奶,太太说过,谁也不许给少爷送膳食。”
梅泠香含笑颔首,眼中藏着狡黠:“嗯,我知道。走吧,回屋看看明日回门要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