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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高泩呢,正身之后,也下意识朝马车上望去,也没见有人再从车里出来。

 

 章鸣珂便是朝中新贵宸王,他又是梅师妹的夫君,那他来探病,便未必是奉皇帝之命了。

 

 原本高泩便想着,自己在大理寺做那么些小事,应当还?不至于有这样大的颜面?。

 

 现下看来,应当是梅师妹让章鸣珂来的?

 

 奇怪,他与章鸣珂又无交情,章鸣珂来探望他的病情,为何不是带着梅师妹一起来?

 

 高泩正想着,还?没来得?及问,章鸣珂已然开口。

 

 他淡淡扫过府门前,语气不亲不疏:“都是故交,贵府女眷也要刻意回避吗?”

 

 眼前的章鸣珂与旧时?大不相同,举手投足俱透着上位者的威压。

 

 看来,章鸣珂不是来叙旧的,而是来耀武扬威?

 

 今非昔比,身份悬殊,高泩攥攥衣袖,不敢怠慢章鸣珂,恭敬引着对方去花厅叙话?。

 

 对方在他面?前显摆身份,倒是无所谓,高泩没打算让年?事已高的母亲出来相见。

 

 “下官的母亲身染风寒,正卧病在床,不便出来相迎,还?请宸王殿下勿要怪罪。”高泩亲手为章鸣珂奉茶。

 

 似乎已经?接受章鸣珂的身份变化,高泩的态度自然许多,变得?不卑不亢。

 

 章鸣珂挑挑眉,没应话?。

 

 这个?高泩,明?知道他说得?女眷是谁,却拿他们家老太太来当托辞。

 

 就算梅泠香曾经?嫁过他,难道高泩的气量小到,从此不让梅泠香与他相见了么?

 

 此番前来,章鸣珂本就不是为着探望高泩的病情。

 

 见高泩不识抬举,他便从袖中取出那两方绣着情诗的绢帕,撂在桌案上,开门见山道:“高大人还?记得?这个?吧?你没收好,被贼人偷去了,本王也只寻回这两张帕子?,现在物归原主。”

 

 桌案上的帕子?,分明?是女子?所用之物。

 

 但听章鸣珂的意思,怎么是他高泩的东西?

 

 高泩根本不记得?丢过什么帕子?。

 

 他疑惑地拿起两张帕子?,看清上面?缠绵的诗文和红艳的梅花,仍是一头雾水:“宸王殿下是不是弄错了?这些并非下官之物,高某从未见过这样的帕子?。”

 

 登时?,章鸣珂愣住,脸上故意装出的云淡风轻也僵滞,神情变得?不自然。

 

 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但这根刺在他心口扎了足足三年?,他仍不相信这中间会有什么误会。

 

 “这些难道不是她?梅泠香早年?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吗?如今她?已回到你身边,成?了你的妻子?,你又何必惺惺作态?”章鸣珂冷嗤,“还?不敢认。”

 

 他的话?,让高泩大为震惊:“章鸣珂,你在说什么胡话??梅师妹是你的妻子?!她?冰清玉洁,何曾与我私相授受过?!”

 

 这会子?,章鸣珂终于清晰意识到不对。

 

 “这帕子?真不是你的?”章鸣珂只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凝滞,“难道,她?来京城投奔你,却没有嫁给你?你,你将她?安顿在何处?”

 

 高泩坐不住了,也顾不上彼此的身份,焦急问:“你说梅师妹来京城投奔我?她?不是你的娘子?吗,怎会来投奔我?她?何时?来的京城,我为何不知?梅师妹现下在何处,你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