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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两人?对视一眼,把东西收回。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方才从你院里出来那位,真是宸王殿下??你怎么会认得那样的大人?物,他,他是不是你的情郎?”

 

 另一人?追问:“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愿意嫁给谭知县的?不对啊,大晋才建朝多久,你认识宸王也?没多久吧?”

 

 不远处一位男子凑过来,满脸堆笑:“梅娘子要是当上王妃,可?别忘了提拔我们这些邻居啊。”

 

 “对,好处不能让他沈毅一个?人?得了。”

 

 梅泠香听不下?去,虽不知解释有没有用,她还?是耐着性子道:“大家莫要误会,我与王爷并无私交,他肯出面,只是看?不惯谭知县强娶罢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昨日?进了你的院子,今早从你院门里出来的。”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果然,没人?愿意相信她的解释。

 

 甚至,在他们嘴里,章鸣珂昨夜是宿在梅家的。

 

 “抱歉,打扰大家了。”梅泠香合上院门,将纷纷扰扰、意味深长?的议论挡在门外。

 

 接下?来两日?,章鸣珂没再出现?,李岳泓也?没回来,只有沈毅回来取了一次行李。

 

 他们没再住沈家,而是住进了县衙。

 

 如今,谭知县、蔡主簿等人?悉数下?狱,沈毅负责审他们。

 

 章鸣珂则带着李岳泓,亲自查县衙的卷宗、田亩、银钱往来。

 

 谭知县任职这几年,当真做了不少孽,罪证确凿,自当依律押送巡抚衙门。

 

 事?情办完,章鸣珂却仍丢在县衙。

 

 他点亮银釭,细细翻找衙门留档的地契、屋契。

 

 半个?时?辰过去,他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他想要的那一份。

 

 梅家小院的屋契上,交割的日?期写得清清楚楚,并非梅泠香所说,是来云州城以后的事?,而是远远在那之前。

 

 章鸣珂盯着泛黄纸笺上的日?期,细细回想,半晌,他想起了大致是什么时?候。

 

 竟是在她派松云去遂阳县请张神医期间!

 

 难怪松云没请到人?,还?在遂阳县逗留月余,她根本不是在遂阳县,而是转道来了云州。

 

 章家本派了两名家丁护送松云的,可?惜回闻音县的途中,他们遇到乱贼,那两位家丁不幸遇难,没能回章家复命。

 

 若非那场祸事?,他早就?该知道,梅泠香有离开闻音县的打算。

 

 可?是,那时?世道未乱,战事?未起,梅泠香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在偏远的云州买屋宅?

 

 嗬,她还?瞒得紧紧的,不告诉他,也?不告诉母亲。

 

 即便那时?候她已经厌烦他,想到要与他和离,想到以后再也?不见他,也?不至于跑到云州这么远。

 

 这不合常理。

 

 蓦地,章鸣珂又想起那封空白的信,那是她让松云去遂阳县之前写的,以高泩的名义,写给她自己。

 

 和离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故意藏起真正的信,却拿假信来糊弄他。

 

 如今想来,其中还?有诸多疑点。

 

 章鸣珂细细思量良久,依旧想不通这两件怪异的事?,中间有没有关联。

 

 他指骨收紧,攥着泛黄的屋契,眼睛深邃如漆。

 

 梅泠香,你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