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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突然沉寂了,隔了几秒,付清允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面目狰狞,“你他妈够了!”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他轻飘飘的把红酒倒在醒酒器里,趿拉着拖鞋做回桌前,“就是可怜了我们窈窈,大树挂了个保温杯。”

 

 “操,一厘米的事你至于说十年吗?十六七岁的事,我现在都二十七了,肯定尺寸暴增。”他嘴里还塞着饭,口齿不怎么清晰,“听说长时间不做,时间会变短呢。”

 

 十六七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张南和陈易东又混的很,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总会挑一个大人都上班的时间点,凑到一个房间里,慢慢学“知识”,口无遮拦的时候也会炫耀自己的资本。

 

 秦知聿耸耸肩,面上表情很耐人寻味,意思就是咱们俩开裆裤的交情,你几寸我比你清楚。

 

 饭后,落地窗前,付清允摇着手里颜色鲜红的酒液,轻轻抿了一口,单手插兜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怎么想的?”

 

 “明年等着送红包。”

 

 他淡淡答道,视线落向远处亮着光的灯塔,在得知她回来的那一刻,心里的大石头陡然落下,苦的发涩的日子开始变甜,从泥淖路里慢慢抽芽的树开始长出叶子,巷子里的槲寄生又慢慢开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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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渐深了,舒窈实在是睡不着,想着她胸口上的伤疤一阵接一阵的心悸,她勾了勾阮雾的手,“我睡不着,你给我讲讲你在非洲的事,我不想听别人说,我想听你说。”

 

 阮雾半分睡意都没有,认命的半坐起身子,一点点给她讲着这两年的事,从mia带着她和老板砍价买下那颗欧泊石,到非洲成片的黄土沙漠,万物仿佛都在燃烧的高温,再到她轻描淡写的略过mia的死和那个五岁的小姑娘。

 

 她声音越来越小,隐隐透出哽咽,鼻音很重,“如果有人救rosine的话,她以后也是可以留长发的小姑娘。”

 

 舒窈默不作声的从床边抽屉拿出火机和烟递给阮雾,她颤着手点燃,猩红的火光在黑暗的室内很压抑,像孤独飘零在海上的浮木望见了灯塔。

 

 成片的密集烟雾垂在室内,她继续开口,“我没有和你联系的那半年,是我状态最差的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连手术刀都不敢拿,恐惧枪声。如果不是小南哥来了,说不定我现在早就成了一捧灰。”

 

 她顿了下,轻声对舒窈说,“我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晚上,手里握着安定,坐在高高的红十字会大楼天台上,看着低低垂在天际的月亮和黯淡的南极星。”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她不敢用糟糕的她去联系他们,只能抬头望月亮。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隔着黑暗,舒窈泪光点点的看着她。

 

 “赎罪。”一根烟燃尽,她又抽出一根夹在指尖把玩,回来一个月之后,顾忌着阮明嘉,她已经很久不吸烟了。

 

 “mia因我而死,我得替她守着。”

 

 所有不眠的夜和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在这个夜晚被杂糅在一起宣泄着,阮雾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浊气,第一次主动尝试着撕开枷锁,试探性的想要走出她亲手给自己造就的囚笼。

 

 作者有话说:

 

 双更,还有一章

 

 第71章 chapter71

 

 ◎处心积虑的见面◎

 

 阮雾回国后在大院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几个闲的难受的少爷特地翘了班去阮家看大活人,陈易东和何明轩就是故意上赶着给秦知聿添堵,拎着满满当当的一后备箱补品敲响了阮家的门, 临走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每个人跟阮雾合了照, 发了朋友圈。

 

 陈少爷和何公子的朋友圈几乎涵盖了大半个京港世家圈子的少爷小姐们,一大帮子和阮雾有过交情的也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给秦知聿找堵, 乐呵呵的拎着礼闻着味就到了阮家。

 

 连着那么几天, 阮家简直是门庭若市, 杂七杂八从全国各地淘弄来的好东西堆满了阮家的储物间, 临走的时候,阮雾已经熟悉了流程, 笑眯眯的看向镜头,跟个吉祥物似的,坐等合照。

 

 秦知聿也烦的不行, 随便刷个朋友圈全是一水儿的前女友,有那么几个人跟故意气他似的,几张照片颠三倒四的成天发。合着他们都见着他老婆了, 就他没见着。他一条条划过去之后在大群里发了条消息。

 

 【有完没完?】

 

 陈易东在他爹手底下干活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回话,可他蔫坏的去撺掇何明轩刺他,何家大少爷也不是个长脑子的,打小吃的山核桃全都白吃了, 眉心一皱, 薄唇张合轻轻吐出一片青烟, 缓缓把话发了出去。

 

 【你这是看着满满跟我们所有人都合了照, 唯独没有你, 眼红了吧。】

 

 他越说越带劲, 酒吧现下正是准备开业的前夕, 该忙的已经都忙完了,他长腿一收,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都前女友了,你眼红个什么劲啊。】